在此之前,沈長生還以爲,在這個時代,只有自己見過那位老人呢。
忽然,沈長生想起了什麼。
他臉色微變,在王徹、文哲等人疑惑的表情下,猛然轉身,向着早先的地方飛馳而去。
他要在去見見月龕,問一問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測,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幾個呼吸後,沈長生回來了。
然後,他看到一幕這樣一幕畫面,那是一個煙雨般的朦朧畫卷。
在那畫卷中,有着兩個人,一男一女,其中女子端坐在一個橋上,那橋下,是一條大河,河中有着無窮無盡的星辰在飄蕩。
而月龕,也在水中。
他仰着頭,默默的看着那個女子,就這麼仰望着,像是要看到天荒地老一般。
他的眼神是那般的溫柔,在這黑夜中,像是永遠都不會熄滅的星辰。
沈長生腳步停下,凝視這一幕,沉聲道:“你果然.......不是這一個紀元的人物!!”
他話音落下,面前的畫卷,突兀間靜止了,那流動的大河,河中的星辰,一時間全部固定。
月龕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但卻沒有轉過頭來,只是輕聲說道:“哪個時代的人物又有什麼重要的嗎?人世一直在輪迴,昨天、今天、明天,相似的人死去,會再次出現,一次次。”
“這一世,我已經死去,但是在未來的有一天,我會再出現。或許,有朝一日,我們會相逢也說不定。”
“你走吧,不要再打擾我,我給予你們的已經足夠,給予這個世界的已經足夠,我不欠誰。”
沈長生沉默。
遠處,那畫卷又一次轉動開來,凝固的水再次流動。
橋上的女子忽然站了起來,她在月下起舞,頭頂的明月與她比較,原本明亮,可卻忽然像是失去了神采。
隱約間,有輕輕的歌聲隨着風兒吹來,若隱若現,動人心魄。
月龕坐在水中,望着這女子,隨着女子的歌聲,搖頭晃腦,整個人沉迷其中,滿眼癡迷與溫柔。
沈長生沉默良久,內心一嘆,不再多說什麼,對着月龕拱了拱手,就這麼遠去了。
走在路上,這一次他的心中越發的複雜了。月龕的話讓他觸動很大。
在這之前,沈長生始終認爲自己是特殊的,是獨一無二的。
整個世界,只有他一人可得重生,且還是帶着記憶的那種。
至於王徹,只是他幫助下的結果。
可是,月龕的話顛覆了他的認知,他難以想象,這個世界,到底還有多少個,如他、如月龕這樣的人物。
最最重要的是。
月龕既然不是這個紀元的人,是帶着記憶重生,可是,他竟死了!!
這纔是最爲可怕的。
“若我大意,有朝一日也會身死嗎?”沈長生自語,眼中明滅不定。
遠處,葉小天、文哲等人站在那裡,遙望着他,眼中帶着一些擔憂之色。
“如何?”王徹開口,依舊一副冰人的樣子。
但能讓主動開口,已經是極爲不容易的事情了。
“還好。”
沈長生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走吧,早些回去,離開這裡,我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我得知的這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