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宏咬着牙,發泄似得,揮動着大筆,在宣紙上肆意的寫着,像是要將所有的憋屈與怒火都釋放出來。
最後,他拿起了玉璽,眼中閃過一道不捨與眷戀,可最終還是閉着眼,狠狠的蓋在了那宣紙上。
沈書伸手一招,將那宣紙與玉璽拿在了手中,又隨手扔給了吳凌。
吳凌手忙腳亂的接過玉璽與宣紙,亦或者說是禪位詔令,盯着上面的內容,眼中閃過濃濃的喜悅來,整個人的身體也激動的微微顫簌。
就在這時,他聽到沈書淡淡道:“從此以後,你就是吳國的皇帝。”
吳凌頓時如夢初醒,想起自己的皇位究竟是如何得到了,很光棍的跪在了地上,對沈書叩首道:“前輩之恩,我不敢忘,整個吳國也不敢忘,吳凌此後一生,必然會銘記前輩大恩.......”
“這些客套話就無需說了。”沈書淡漠的打斷了他的話,道:“不要忘記,我對你是有要求的,我做這一切,有要求回報。”
吳凌像是被人當頭潑下了一層冷水,打了個寒蟬。
本來興奮的心情,此時也變得陰鬱了下來。
因爲沈書早先說的話真的成真,他真的要坐上皇帝的寶座,方纔開始細想,沈書到底要什麼。
沈書本身實力這般超脫凡俗,卻也有所求.......
“難道,他是要我做傀儡皇帝,要我爲他搜刮整個吳國的資源,供其修行?”
吳凌臉色蒼白的想着。
除了這一點,他真的不知道,整個吳國,沈書還能看上什麼東西了。
可是資源,就相當於經濟,若是全部給予沈書,那麼本就民不聊生的吳國,可以想象,情勢會變得更加糟糕。
吳凌張嘴欲言,但忽然瞥見失魂落魄跪在那裡的吳宏,忽然清醒。
沈書能立他,自然也能輕鬆的將他廢掉!
“唉.......難道我吳國,真的這麼多災多難嗎?”吳凌心中悲慼的想着。
沈書將一切看在眼中,卻並未出口解釋。
因爲他深知人性。
一個人開始嚴厲,對其他人刻薄,可他有一日稍微給予衆人溫和,就能收穫衆人濃濃的感激。
反過來,一個人一直溫和,但有一日忽然嚴厲,其他人便會心生怨氣,覺得其刻薄!
這叫,心理落差!
沈書此時不將真正要求說出來,任由吳凌去猜,等到日後說出,吳凌發現與心中想的大相徑庭,難度要低下很多,便會對他生出感激來。
“陛下,百官已經到了!”就在吳凌胡思亂想的時候,早先離開的那幾個侍衛回來了,站在他不遠處,忐忑的說道。
失魂落魄的吳宏,聽到‘陛下’兩字,似乎收了什麼刺激一般,豁然擡頭,死死的盯着那幾個侍衛。
那眼神中,充斥着濃濃的怒火。
彷彿再說,我纔是陛下,你們怎麼敢當着我的面,喊別人陛下!
那幾個侍衛,臉上閃過一道不自在和愧色,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所謂樹倒猢猻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帝王,更是如此!
如今吳宏已不是天子,他的話,將不再是天威。而吳凌不再是泰王而是天子,從此以後,他的話就是吳國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