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即便丁書恆是真的。
宗門之間哪裡又有真正的情誼可言呢?說不得丁書恆早已經站在了赤龍宗那一邊了呢?
這些他不得不防,也不得不去想。
人心是最詭異莫測的東西,人情和利益比較,有時候完全不堪一擊。
丁書恆的眉頭皺起,面色有些不好看起來。趙溥儒的想法和擔心他自然能想到,也能理解,然而雖然理解,可心裡還是一陣不耐。
他沒有太多時間耗在這裡。
丁書恆沉聲道:“安溥儒,我沒有太多廢話和你說,不要逼我動用搜魂的手段。”
趙溥儒渾身一震,眼中流露出絕望之色。
“你自己說,還是讓我們強來?”丁書恆面上陰沉如水,“我沒有太多時間和你在這裡磨蹭,若非看在你爺爺安少濤的份上,你當我願意趟你天院宗這趟渾水?”
趙溥儒,不,真正的來說應該是安溥儒,艱澀的嚥了嚥唾液。
最終,他無力的低下了頭顱,沉默了片刻後。他擡頭問道:“如果你真的是丁前輩的話.......我爺爺呢?”
“你爺爺還活着。”
一道聲音傳來,然而說話的並不是丁書恆,而是沈書。沈書看着面前這個欲言又止的衣着華麗,做商人打扮的中年人,沉聲道:“安少濤目前在東洲,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了。”
“天院宗內,安道友的魂燈不曾熄滅吧!”丁書恆已肯定的語氣接口道。
安溥儒聽着兩人的話,面上一陣掙扎,最終無力一嘆,躬身道:“見過丁前輩,還有這位前輩。”
接着,他不等兩人開口,就道:“不錯,我爺爺的魂燈不曾熄滅,這讓我們肯定他還活着。”
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兩人,似乎想問他爺爺爲什麼不從東洲回來。
丁書恆看着他,也不解釋,道:“帶我們去見安少煥。”
安溥儒聽到這話,頓時面上又掙扎起來。
丁書恆知道他心中所想,無非就是安少煥如今身受重傷,要是帶着他和沈書這兩位強者過去,要是善意還好,若是惡意的話,只怕安少煥凶多吉少。
“帶我和公子去,我們幫你們對付赤龍宗,你若是真的不願意,我們轉身就走,日後安少濤若是問我爲何不幫他天院宗,我也有可理直氣壯的說是你們的意思。”丁書恆看了一眼沈書,接着又看向安溥儒,他沒有安慰、解釋,反而直接威脅安溥儒。
安溥儒捏了捏拳頭,額頭上冷汗更多了一些,因爲他承受的壓力很大。
丁書恆的這番話,讓他有種天院宗能否起死回生,所有的一切希望,似乎都放在他的身上,取決他一念之間的感覺。
“你天院宗已經慘到這種地步了,再慘還能慘到哪裡?”沈書問道,“是願意相信我們搏一把,還是繼續苟延殘喘,直至徹底消弭,你自己選擇。”
這句話讓安溥儒渾身一震,也似乎讓他下定了決心。
他咬了咬牙,躬身道:“好,我相信兩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