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很安靜。
和此時的夜色一模一樣。
如霜一般的月華灑在衆人的身上，一張張各不相同的臉龐上帶着各不相同的表情，可最多的神情卻是譏諷和嘲弄，以及敬佩和羨慕。
前者，是對賈師兄。
後者，則是對沈書。
賈師兄眼神複雜的望着沈書收回放在他鼻子前的拳頭，心中滿是無力感，這個新人太強了，強到了有些不講道理的地步。
要知道他在書院‘繁星’這一屆之中，雖然未曾達到‘繁星榜’前一百名，但其實也相當的不錯了，在‘繁星’的老生中，怎麼都是中上的水平。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敗在了面前這個青年之中。
還是那種毫無反抗，不講道理的失敗！
賈師兄嘴脣抖了抖，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可他對面的沈書卻說話了，沒有出乎賈師兄的預料，那話語充滿了嘲弄。
“如果剛纔的勝利並不作數，那麼現在，是否作數？”
平心而論。
沈書的語氣沒有嘲諷，相反充滿了認真詢問的意味，但其實聽在賈師兄耳中，卻是感覺自己被人抽了一個巴掌般，臉上火辣辣的痛。
“自然算數......你贏了！”咬了咬牙，在上百人的注視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不承認，是以賈師兄輕吸了一口氣，承認了。
他的話音落下，不出預料的在人羣中引起一連串的嘲弄和歡呼。
賈師兄閉上了眼睛。
勝利的人該享受勝利者果實的美妙，失敗的人也該遭受失敗者的打擊，對此他心中早已經有了準備，所以雖然嘲弄諸多，他也沒有失態。
畢竟，之前勝利的是他們，肆意嘲弄新生的是他們。
如今雙方的位置，不過是換了過來罷了。
雖然，若不是因爲沈書的存在，雙方的位置，或許會依舊如往年一般，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那好，既然我贏了，我想我可以離開了吧？”沈書淡笑着道。
說着的時候，他就邁步準備遠去，只是下一刻，讓沈書意外，人羣譁然的是，這位被沈書擊敗的賈師兄，竟然伸出胳膊攔住了他。
“你不能走！！”
“恩？”
瞧見沈書皺着眉頭投來的疑惑目光，賈師兄的臉龐抽搐了幾下，似在掙扎着什麼，但最終他還是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便重新平靜了下來。
他望着沈書，沉聲道：“我是敗了，但沒有結束，你想走......除非打敗這裡的所有老生！你放心，我們會公平的，一對一的和你比試，絕對不會以人多欺負你人少！”
在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人羣便再度喧譁了起來，一道道噓聲毫不掩飾的傳了過來，賈師兄臉皮快速的抽搐了幾下，最終咬牙，毫不停頓，一口氣將所有話說出！
賈師兄捏着拳頭，指骨發白，在心中對自己說道他可以輸，但是老生不能輸！
他卻不知，自己如此做，只會讓其他人更加鄙夷不服，遠不如直接承認失敗，讓沈書過去，坦蕩一切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