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笑了笑,道:“你想知道嗎?”
老者眼睛一亮,早在之前的時候,他半躺在石像旁邊,衣着邋遢,看起來像是一個破落到無家可歸的普通老人。
但是此時,隨着他眼眸的驟然發亮,其眸子中原本的混濁盡皆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堪比驕陽的明亮!
“想!”老者點頭,嗓音沙啞卻堅定誠懇。
“可我不想告訴你。”沈書笑道。
“......”老者。
在愣了幾個呼吸後,老者擡頭看着沈書,明明是以一種仰視他人的姿勢,他卻偏偏能給人一種俯視他人的錯覺!
老者沒有說話,但其眼眸中的情緒卻在透露一句話——
你特麼逗我呢!
事實上,老者聽到沈書的問話,以及講剛纔那些,以爲沈書的意思是要跟自己講一講,賣弄一下見識。
可偏偏,在最關鍵的時候卻來了一句不告訴你!
這怎是一種酸爽了得。
“小夥子,有沒有告訴過你,你這樣會被打的!”老者意味深長的道。
沈書哈哈大笑,笑聲止住後,淡然卻給人一種猖狂到無法無天的說道:“沒有,因爲總是我打別人!”
老者再次不吭聲了。
他感覺自己有些難以跟上沈書的節奏,這讓他有些自我懷疑,難不成一段時間不出來,外面的世界他就不懂了?
年輕人的思維,也和過去不一樣了?
尊老愛幼,內斂含蓄,這些偉大的品德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然,爲何面前這人如此這般?
“......好吧,我請你喝酒,你請我聽關於比月樹的故事,如何?”老者半晌後無奈的嘆了口氣,似乎是妥協了。
搖了搖頭,伸手從腰間拿出一個巴掌大的黃皮葫蘆,遞給了沈書。
沈書接過,問:“什麼酒?”
老者翻了翻白眼,“請你喝酒就喝,問這麼多幹什麼......好吧,這是一杯醉天地,二杯倒乾坤,三杯無日月酒!”
“這酒的名字不錯。”
沈書點了點頭,伸手拽開葫蘆篩子,鼻尖輕嗅,一股透徹的涼意傳來,又帶着說不出的奇異淡香、腥澀!
他閉上眼睛,似乎沉醉片刻,睜開眼睛後笑了笑,“剛起的名字吧?”
“是啊......啊,不是,怎麼可能是剛起的......好吧,你小子真賊,就是老人家我剛起的名字!”
老人無語的搖了搖頭,看向沈書的眼光很不善,或者說不爽。就像是一個小孩子被人槍了玩具,一個老頑童惡作劇總是被人揭穿的不爽!
簡單來說,智商壓制!
“這酒你沒喝過吧?”
“當...好吧沒喝過,其實很想喝一次嚐嚐。”
老者下意識的想要說謊,但是瞧着沈書似笑非笑的眸子,只好再一次頗爲不爽的點頭。
“那就好,這酒世上誰人都能喝,但唯獨你不能喝!”
沈書說着,也不顧老者越發不爽的目光,舉起黃皮葫蘆,清澈如溪水的酒液灌入口中,一股徹骨的寒意侵襲全身,其中,更是有着一股說不出的悲意侵灼神魂!
潔白的花瓣如雨般落下,老人卻眼睛都不眨的望着面前這謫仙般的男子,似乎是在等待,亦或者期待着什麼。
可最終,沈書放下葫蘆,靜靜的看着比月樹,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只說了一個字——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