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凌天恆一伸手拽着她的手臂。
“你不願去,就別攔着我。”燕若夢氣道。
“我去。”凌天恆怮不過她,只得答應了。冷靜下來,他也生怕凌天宇這麼跑出去會惹上什麼禍端來。上回說了他幾句,他跑了出去,結果他跑去賭場鬧事,幸虧那兒的老闆認識他,這才罷休,要不然不打他一頓纔怪。那今天……他不敢往下想去。
“好好與他說,別兇他了。”燕若夢叮囑着。
“嗯。”
燕若夢看着他走出去,手不由自主按着腰,想起那次他的強抱,儘管是戲弄,但是他的不羈,他的輕狂卻在自己的心中泛起了一陣漣旖,她不由得在想自己這是怎麼了。
“不用這樣依依不捨吧,一會不就回來啦。”羅敏昕不知從哪走出來在她身後取笑道。
“我是在這迎賓。幾天沒生意了,不知是不是你們嚇跑客人了。”燕若夢狠狠的道,“看來我要對你們嚴厲點才行。要不然都飛起來了。”
“得了,別裝了,演給誰看。”羅敏昕走過來,輕輕拍着她的臉,“去照照鏡子吧。”
“你給我抹了什麼。”燕若夢趕緊撫着臉,一臉戒備的望着她。
“胭脂。”羅敏昕壞笑道。
“啊!幹嗎給我抹這個?”燕若夢搓着臉道。
“還用得着我抹嗎?你自己就抹了不少。”羅敏昕白了她一眼。
燕若夢這才知道被她耍了,揚手就要打她:“好呀,玩我。”
“是你自己反應遲鈍。”羅敏昕閃身躲開笑道。
“那就看看誰遲鈍。”燕若夢說着就追着她來打。
昏暗的燈光,雜亂的人聲,空氣中充斥着刺鼻的味道,女人濃烈的香水味,還有男人身上的汗臭味,嗅着只讓人覺得反胃。w?可是仍然有很多男男女女不斷地涌進來,然後抱着、跳着、吻着。歡呼聲、嬌-喘聲不絕於耳,其中還夾雜着幾下呼喝聲、砰撞聲,桌椅橫七豎八倒在地下,沒有人有空去扶一把。“好,繼續。”旁人只會拍着手喝聲彩,然後繼續喝,繼續跳,繼續狂歡。無論多麼文明、規矩的城市,總有那麼一處該管制卻又管理不了的地方。
周郅斌喝得滿面通紅,他打着酒咯,一手扯掉領帶,一手拍着桌子大喊:“酒,快點。”往日的紳士,到了這種地方,是不是也該“入鄉隨俗”。
“先生,你喝了很多了。”服務生趕緊過來,顧客就是上帝,何況是一個如此穿着的“上帝”。
“你以爲我沒錢給你嗎?拿着。”周郅斌從懷裡掏出一打鈔票,數也不數就甩在服務生身上。
“那好吧,你等着。”有錢就行了,服務生纔不管他要喝多少,彎身撿起鈔票,順手塞了幾張進懷裡。
桌上擺滿了空酒瓶,那服務生扛着一打啤酒放到桌上,把空酒瓶拿走。“先生,你的酒來了,慢慢喝。”他笑着走開,他巴不得對方一口氣將那打酒喝個清光,不,就算是倒也沒關係,只要他需要,只要他有錢。他走回到崗位,雙眼就往周郅斌身上盯去,生怕他一有需要自己會趕不及,而讓同事搶了先。
周郅斌抓起一個酒瓶,杯也不用了,對着瓶口就喝。有錢真是好,連瓶蓋也不用自己來開。酒入愁腸,幾下就喝了個見底,他又伸手要拿下一瓶。一隻手卻攔了下來。
“你喝了很多了。”一個冷漠的男聲響起。
周郅斌頭也不擡,手一轉去拿另一瓶。
他的手卻給按着了。? ? ?.?`
“走開。”周郅斌反手一拍,想打開那隻討厭的手。誰知卻給對方抓着。
“不要喝了。”
周郅斌大喝道:“滾。”
對方譏笑道:“哼,沒用的傢伙,一個女人就將你弄成這樣。”
周郅斌吼道:“你說什麼?”被人說中了心事,他撥然大怒。
那人冷笑道:“有種就向那個女人兇去,對我嚷什麼。”
讓人如此嘲笑,周郅斌十分惱怒,狠狠的望過去。只見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裝,打着領結,嘴邊泛着冷笑。朦朧的雙眼看不清那人的樣子,但好像在哪見過似的,他打了個酒咯,道:“想喝就坐下,要不就走開。”說完不再理他,繼續喝。
“波士要見你。”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濤。他望着周郅斌,有點厭惡,有點不耐煩。
“什麼不死不生的?不見。”周郅斌什麼人也不想見,他只想麻醉自己。
“你不見也得見。”江濤說着抓起他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
“放開我。”周郅斌掙扎着,可怎麼也甩不開對方。
“喂,你幹什麼?放開他。”之前那個服務生還以爲是來了個酒友,誰知卻是個破壞他好事的人,還不趕緊衝過來阻止。
醉了酒的人,要麼是爛成一攤泥不會動,要麼就是力大無窮。周郅斌當然是屬於後者,江濤提着他,可是並不容易,卻見來了個不識趣的,那不是扯起了他把火。陰鷲的目光冷冷的移過去,那服務生只覺得像是掉進了個冰窖裡,渾身凍得動不了,但是他還是顫抖着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喊道:“你……你想做什麼?”
“滾——”
剛纔周郅斌那聲怒吼也只不過是衝着江濤一人,最多也就只是旁邊幾人聽到,但卻不當一回事。可如今,江濤重複着這一聲,卻震得全場所有人都呆着了。“砰——”燈不再閃,人不再動,一切似乎都停止了。只有那一聲卻在不斷的迴盪在衆人耳裡。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得一聲“啊——”的尖叫,雜亂的腳步,叫喊的人聲,昏暗中不知有多少人跌倒,有多少人受傷,奔跑、砰撞,如同末日到來的慌亂。
“波士,他來了。”江濤將周郅斌扔在地下,恭恭敬敬的對坐在沙發上的老人稟報。
周郅斌人雖然不清醒,但是本能仍在。剛纔讓人緊緊抓着動彈不得,可一旦將他放開,那可是要“報仇”的。他人倒在地上,感覺到對方就在自己旁邊,手掌一切,不偏不移正好打中江濤膝蓋。江濤吃痛,屈了屈腳,周郅斌跟着反掌切向他小腿內側,這一下,江濤再也站不穩了,身體向前傾,差點沒跪下。周郅斌一個翻身就躍了起來,一招小擒拿手揪着了江濤的雙臂使勁往後一拗,跟着膝蓋一頂將他按在地下,然後掄起拳頭就打。
江濤哪曾想得到一直只會亂踢亂掙沒有大動作的人會有這麼好的身手,一個不慎就給他按倒在地,捱上幾拳,臉上馬上就又青又腫。可他也不是等閒之輩,看準機會,一下就抓着對方的拳頭,一使勁借勢就站了起來,並將對方按在地上。
江一山一見,馬上制止,道:“不可傷他。”
“是。”江濤連忙收力,但卻緊緊抓着周郅斌,免得他故技重施。
“放開我。放開我。”周郅斌掙扎着大聲嚷道。
江一山皺着眉頭道:“怎麼那麼大的酒味?”
江濤連忙答道:“回波士的話,屬下是在酒吧找着他的,他已經喝了幾打啤酒了。”
“等他酒醒了再帶他過來。”江一山揚手在面前揮了幾下,“喝酒少量強身,多則傷身。哎,年輕人可不能沒有節制。”
“是。”江濤應道,正要帶周郅斌下去。可是剛纔的大動作,讓周郅斌反了胃,嘴一張,裡面的酸液吐了出來,噴在江濤的身上。
“你……”江濤雙眼冒火,想甩開對方,但又怕他還手,又不敢打他,波士還在一旁看着,他最不喜歡就是看到下屬間有肢體衝突,他覺得那是野蠻人的行爲。江濤只好把周郅斌扳過去,讓他吐完。當他擡起頭時,江一山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他看着一地的污穢,還有身上溼乎乎的噁心東西,那酸臭的味道直往鼻裡鑽,他差點也要跟吐出來。好不容易強忍着怒火拖着昏睡過去的周郅斌到一邊清洗去……
“咯、咯、咯……”
燕若夢在廳裡不停地來回走着,焦躁不安的情緒越發厲害。這些年來,她學會了如何剋制自己,控制自己的情緒。可現在不管是調整呼吸,還是默唸心咒,都不管用了。雙眉打結,望着地下,可是卻仍然踢到障礙物,也不知她究竟往哪看的。
都快一個小時了,凌天恆和凌天宇還沒回來,真不知他們跑到哪去了。以他們的速度估計也能繞着小島跑上兩圈了。還有博物館那邊的衆人,不知事情辦成怎樣了,一個電話也沒有打回來。她也不敢貿然去電詢問,萬一影響到他們……哎,真是不敢想下去。不知爲何她心裡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他們出事了。
羅敏昕捧着個碗走了過來,道:“別轉了,吃些東西吧。”
燕若夢吸了一下鼻子,苦着臉,道:“又是人蔘燉雞。”
羅敏昕道:“不喜歡,那你就喝阿膠蒸白鴿吧。”
“算了。”燕若夢閉着眼,皺着鼻子喝了下去。
“喂,拜託這是補藥,又不是毒藥。用得着這樣嗎?”羅敏昕看着她的樣子,笑了起來。
(ps:排版太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