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說聲抱歉,今天週末總結,下班晚了些,對不住了,別祝大家週末愉快,給點力,小歌子準備在週末爆發一下,給點激情,嘿嘿!!
星雲大陸有一處最爲罕見之地,在這裡沒有春夏秋冬四季的劃分,數十年如一日,天際總會飄着零星的雪花,自遠處望去,內陸各地正值火熱夏季,而這裡卻是一片皚皚白雪,與內陸相比少了一分喧囂世俗之氣也多了幾分寧靜與妖嬈,此地就是聞名於全大陸的萬里雪域,大雪山。
窗外雪花紛飛,美不勝收,屋內溫度暖人,蕭亞龍此時正昏睡在一處溫暖的牀榻之上,背後的箭矢已被拔去,那名叫鶯兒的少女端坐在牀邊,悉心的爲他擦拭着汗水,生怕會驚醒了他動作很是輕柔。他自己根本感覺不到現實界發生的一切,夢境中正在演義着與折百仙一戰時的情景,或許是因爲過度緊張的原因,緞被下的身體不停的扭動顫抖着,導致傷口處不斷滲出血水,把被褥染得一片血紅,讓人觸目驚心。
善良的鶯兒看着不斷擴散的殷紅不免有些擔心,出言輕喚視圖喚醒蕭亞龍的神志,甚至雙手死死按着他的身體,希望他不要再動下去,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的,體弱的姑娘家力量再大也不可能與大過他潛意識的掙扎,結果一個不小心被他強行拉進了懷裡,夢境中的他也似是得到一絲安全感終於安靜下來,拉着鶯兒的手徒增了幾分力道。
夢裡是一片無邊的黑暗,沒有一絲聲響,沒有一點生氣,孤獨與寂靜並存,所謂的幸福在哪裡,一直呵護着自己的父母親人又在哪裡,勁風呼降,仇人狂妄的笑聲讓他覺得害怕,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摸爬的雙手終於抓到了一件實物,心定、神緩,一切景物化爲無形,最後再次歸於一片永恆的死寂。
“老爹,媽媽,你們不要走,不要走,四郎好想你們,好想你們,不要拋下四郎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不要,不要……”
睡夢中的蕭亞龍喃喃囈語,懷中的鶯兒聽着他的呢喃聲,透紅火熱的嬌頰也逐漸平復過來,她生平第一次與一個男子有此親密動作,羞怯是必然,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格外踏實的感覺,一顆屬於少女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傾心於這個眼前人,至少在這一刻,在這一瞬間的時間。
一瞬間可以存在永恆,而永恆未必會含蘊瞬間。
沒過多久,平靜下來的蕭亞龍幽幽轉醒,模糊的視線未來得及觀察屋裡陌生的一切,鶯兒甜笑的容顏率先映入眼簾。
人面桃花,青絲拂鬢,粉嫩的臉頰略帶一抹紅霞,靈動可人的眸子似有融化萬年雪山之能,望眼欲穿,‘聖潔’一詞突然迸現在腦海裡,剎那間覺得心靈深處的那個她再次出現在眼前,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都是那麼的讓人深深陶醉。
她,又回來了。
面對蕭亞龍真情畢露的目光,鶯兒頓時羞得不敢見人,掙脫讓她倍感安全的胸膛,起身別過頭去不敢再看,她的一系列動作也讓蕭亞龍回過神,眼神中的失望與迷茫之色一閃即逝,趕忙爲自己的失禮行爲道歉,誰知在激動之下忘記了自己有傷在身,疼得他險些再次昏死過去。
“公子,你的傷口很深不要亂動,快躺下。”鶯兒蕙質蘭心體貼入微,一邊說着一邊扶着蕭亞龍躺好。
“多謝姑娘的關心,剛纔是在下冒犯了,請問姑娘這裡是什麼地方,爲何我會在這裡,還有,這……”重新躺好的蕭亞龍急轉話題,他真的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依稀記得背後傷口的由來,以後的事他就不清楚了……
聽蕭亞龍這麼問,鶯兒下意識的嘆息一聲,想到那個刁蠻任性的表姐她就心生厭惡,之後還是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聲若枝頭鳴唱的黃鶯,委婉動聽,清脆悅耳,美似出塵仙女下凡,一笑傾國,再笑傾城,想不到人世間竟有如此美妙的聲音,對這樣一個不似人間該出現的仙子,蕭亞龍不禁偷偷的多看了幾眼。
通過鶯兒姑娘的講解讓他知道,鶯兒全名雪鶯,之前與其哥哥雪男以及表姐唐燕相約到蒼雲山一帶狩獵,當時他們正在追獵一隻麋鹿,不料唐燕誤射中了正在休息的他,也算他命中應有此劫,那隻麋鹿所在的位置不偏不正在他與唐燕是間,結果麋鹿知險逃走,而箭矢就命中了他。
後來發生的事都讓鶯兒輕描淡寫的掩飾了過去,俗話說的好,家醜不外揚,儘管她對唐燕頗有意見,但畢竟是一家人,有誰願意爲自己家裡抹黑呢。
“蕭……蕭天謝過雪鶯姑娘的救命之恩,之前發生的事純屬意外,還請姑娘轉告唐燕小姐莫要自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蕭亞龍硬生生把到了嘴邊的真名字嚥了回去,雪鶯對他是有救命之恩,可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免得萬一走露了消息拖累到人家。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的一番話聽得雪鶯很是感動,以德報怨者世已少見,可惜用錯了對象,對自己善意的慌言她多多少少有些愧疚,嘴上答應着蕭亞龍一定轉告,心裡卻在不停詛咒着唐燕的狠辣,以她的個性若是哪天她發現你並沒有死,再過來補上一箭也不無可能。
在接下來的交談中蕭亞龍從雪鶯的口中得知,自己所處的位置乃是星雲大陸極北的冰峰雪域大雪山邊緣,人煙稀少,方圓數十里內僅有區區十幾戶人家,除了雪家與唐家之外,其餘人家都是普通的獵戶。雪家與唐家在這一代小有勢力,兩家父輩在星雲大陸上也有些名望,唐家堡唐嘯與雪中天雪痕在雪域一代很有名氣,雪痕的妻子是唐嘯的表姐,有了這層關係兩家交情甚好,也致使了雪域內兩家獨大的局面。
唐家堡堡主唐嘯是唐燕的生身父親,雪中天雪痕是雪鶯的親爹爹,世人常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可能是受父輩影響的原因才鑄就了唐燕與雪男的驕縱性格,獨獨雪鶯出淤泥而不染,從來不會仰仗着父親的權勢欺壓附近的百姓。
由此可見,環境並非一定會影響一個人的性格,關鍵在於一個人的本性是否純良。
人生流水,歲月如歌,晃晃數日已過,蕭亞龍的箭傷好得七七八八,下牀走路自理起居已不成問題,這要多虧了雪鶯姑娘的悉心照料,當然一切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上以死神死亡之力改造過的身體豈有恢復得不快之理。
細細說來這些天雪鶯對他真的呵護有加,也不見她去找雪男和唐燕,只要一有時間就會過來照料他或者與他聊聊天,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難得有這份細心。
蕭亞龍在感動之餘愈發覺得愧疚,幾次三番想講明自己的身份,可話一到嘴邊又被嚥了回去,他看得出雪鶯姑娘的用心,不過他的身份實在過於特殊,說之無益,告之有害,他不想牽連到任何人,更不希望牽連到雪鶯平靜的生活,隱瞞或許是最好的選擇,等到傷勢痊癒就儘早離開。
這一日清晨,蕭亞龍剛剛起牀就聽門外傳來雪鶯的聲音:“天公子,起牀了麼?我看今天的天氣不錯,你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我們一起去後山走走,好不好?”
“雪鶯姑娘,早上好,先進來吧,等我洗洗臉就來。”把鶯兒讓進屋子,蕭亞龍就慌慌忙忙的擦了擦臉。
雪家宅院後,蕭亞龍與雪鶯漫步在銀白色的世界裡,聽着腳下咯吱咯吱踏雪的脆響,感受着陽光帶來的特殊溫暖感,蕭亞龍漸漸沉醉在意境之中。
沒有俗世的喧囂,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嗜血的仇怨廝殺,完全是一處避世的後花園人間的極樂淨土,雖然沒有絢爛綻放的桃花,沒有蔭蔭的綠草,沒有盎然的生機,但卻有着獨一無二的聖潔,獨一無二的美,天與地都是雪白色的,花草樹木也是雪色白的,連並肩而行的一對伊人亦是純白如雪,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不知何時,天際飄起了潔白的雪花,蕭亞龍似有所感的擡手去接,奈何雪花入手即化,這一刻他好像領悟到了些什麼,又好像在不經意間失去了線索。
閉目沉思,少許後他略皺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他想明白、想通一個道理,人生就好比一片雪花,可爲給人間帶來一份美麗與妖嬈,同時帶來的也可能一份失意失望。人生在世諸事無常,有些東西抓到了也會被隨手丟掉,有些東西失去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曇花一現,只於一朝,落雪凋零,止於一夕!
曇花之所以美麗神秘是因爲它短暫的生命只有僅僅一朝的時間,相比之下飄落的雪花消失的速度更快、生命更短暫,人活一生的時間就好像是一朵曇花,也可能會像飄落的雪花一樣,在彈指一揮之間消散於天地,無論時間的長與短,只要在有限的時間裡做自己想做的事,最後才能夠無憾的走到人生的終點。
想明白一切後蕭亞龍顯得輕鬆了許多,豁然開朗的天與地成了他任意遨遊之所,他自己都不曾想到與雪鶯姑娘一番遊覽會產生如此意境,也許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那種感覺並不算什麼,可是對他今後的人生道路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良好基礎勝於一切。
一邊默默的走着,雪鶯一邊注意着蕭亞龍的一舉一動,她並不知道剛纔在蕭亞龍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突然覺得現在的蕭亞龍好像與之前不一樣了,隱約有一種質變,不過到底變在哪裡又說不上來。在幾天的交談中她對蕭亞龍的身世或多或少了解到一點,當然蕭亞龍也沒有對她講什麼,只是告知她,家人被歹人所害,爲躲避追殺才逃到了這裡,結果大大激起了她的憐憫之心,不知道爲什麼,她
很希望蕭亞龍能留下來,而且這種想法非常強劇,有時候她自己偷偷在想,這是不是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雪鶯姑娘,有什麼話不妨直說。”蕭亞龍何等聰明,一眼看出雪鶯有些難以啓齒話要對自己說,爲了不讓雪鶯爲難他先挑起了話題。
“我……我……你……你傷好之後要去哪裡?”雪鶯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不過礙於女性的矜持不便直接說出口,吱吱嗚嗚的也沒說清楚自己的意思,最後只好以旁敲側擊的方式來試探一下。
聞言,蕭亞龍嘆息一聲,望着一望無際白雪世界眼神一片迷茫,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沒有一個真正的理想之地,復仇或許是他唯一的目標,“我也不知道,走到哪裡算哪裡吧,天地之大總會有我的容身之地。”
這是蕭亞龍的真心話,可惜雪鶯的意思並不在此,表情流露出一絲怨氣,暗道,他怎麼這樣啊,平時起來倒是挺精明的,怎麼反映就這麼遲鈍呢,狠狠跺了跺腳,一氣之下道出真言,“你怎麼這麼笨呢,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想過要留下來。”
聽到這裡,蕭亞龍前行的腳步頓時一滯,話說到這裡他再不明白雪鶯的意思,那他真的笨到家了,扭頭看到雪鶯生氣的樣子不禁輕笑出聲,有始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發覺女孩子生氣原來也可以這麼可愛。
一片雪花帶表着一份思念,同時也代表着一份心願,
純潔,不帶有一絲塵垢,
飄逸,不存在一刻滯留,
如雪的容顏承載着心願飛舞,
如火的情誼包裹着綿綿愛意,
留下吧,哪怕只是一剎那的時間,
也將是,永恆。
陰霾的天氣並不能影響此刻蕭亞龍的心情,笑聲在這片寂靜的雪域中迴盪,笑聲中裝載他對人生命運的無奈,也有失落、無助、惋惜,還有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