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老婦人看着三兒媳婦忍不住心疼,難怪這孩子那麼容易知足,他們家老三不隨老子,弄出來的混賬事可不少,可這三媳婦從來沒說什麼,原來是見得多了。回頭定然讓老三收收心。
和藹的看着下面的小輩:“不說就不說,你那厲害性子,也不要都收斂起來,男人欠管。”
華三夫人扭頭抿嘴,也就是在華府,這婆婆不嫌棄自己兒媳婦潑辣,竟然還讓自己放大招收拾兒子。
華二夫人馮氏再次見識到了華府不一樣的一面,婆婆當真是心疼三弟妹呢。
就聽華老夫人跟着華三夫人的話頭說到了五郎身上:“這小子莫說是芳姐喜歡,就是我一日不見心裡也惦記的慌呢。”
馮氏抿嘴,自己生的兒子招人喜歡,怎麼都是讓人身心愉快的事情:“都是娘寵着五郎。”聽得出來馮氏語氣上都要輕快幾分呢。
華三夫人:“是呀,我家四郎呀,昨日還說呢,都給五郎同在先生那裡打點好了,就等着咱們五郎什麼時候方便,跟着他這個哥哥一起去上學呢。”
老夫人最是願意看到子孫和睦:“哈哈哈,我家四郎可有的等了。小五郎如今才那麼多點大呢,四郎這個哥哥爲了兄弟可是打算的早呢。”
華三夫人:“誰說不是。今年咱們華府多了五郎可是熱鬧不少呢。”
華老夫人:“若是你大哥他們也能回來就好了,還能跟着兩丫頭熱鬧熱鬧,也不知道大娘,同二孃過得可好,他們姐妹這麼一嫁人。往後在想團聚可就不容易了呢。
華三夫人低頭,自家三娘嫁的在身邊,那是多大的福氣呀,夫君的仕途換來的呢。說起來自家夫君當真是不錯呢。誰說華府不可能三兒子都出仕,可畢竟那也是夫君捨得呀:“娘,四娘五娘婚期離得近,沒準兩個小娘子要回來給兩位妹妹添香的。您也不要太過惦記纔好。”
華老夫人:“你說的是。只要他們過的都好。我這老婆子倒也沒什麼惦記的,說起來也是老了,你們小妹妹嫁人這麼多年我都沒有惦記過。如今到了孫女竟然唸叨上了。”
馮氏嫁進來的時間短,倒是知道老爺這輩兒有個姑太太,可也沒見過人,年節過禮什麼的也都沒有看到過。就是老夫人的孃家。都沒有什麼往來呢,馮氏看在眼裡從來沒有詢問過。這種事情作爲新媳婦不好多嘴的。
華晴芳跟華五一起備嫁,兩人也算是有點共同語言的,能在一起說說話,
不過就是華五太過害羞。說道以後就臉紅,華晴芳有好多爲人處世之道沒法跟他仔細白扯呢。
還有就是年前這麼幾天,華晴芳出名了。而且是很大的名聲。堪比才女。
華五拿着請帖:“四姐姐這都是邀請你過府玩耍的呢。哎呀這要是一一答應,恐怕要排到來年三月呢。”
華晴芳黑臉:“人怕出名豬怕肥。看你們折騰出來的好事。”
華五娘:“你也不能怪我呀,我也不過是就把稿子給了三郎四郎看看,雖說男兒漢的志氣不在後宅,可多知道點也省的被婦人給矇蔽了嗎,誰知道這兩小子就倒騰出去了呢。再說了柳家姐姐要跟妹妹借閱,妹妹怎麼回絕嗎。”
華晴芳翻白眼:‘是呀,那是你家大姑姐,你哄着還來不及呢。親姐姐都不記得了吧。’
華五委屈:“哪能呀,不是讓三郎同四郎修改過了嗎,四姐姐放心,傳去出去的稿子,一個字都沒有四姐姐親筆寫的,三郎也不過是挑揀了幾個故事改編了一下,最後都是教育閨閣小娘子們,要守規矩,知禮儀的,我都看過,對四姐聲譽不會有礙的,真的。三郎對這個可認真了。”
華晴芳嗤之以鼻,聲譽那玩意對他沒用,反倒頗多制肘,不如沒有呀:“哼算了,改就改了吧,怎麼還把我的名字給弄出去。”
華五搖手:“沒有署名的,三郎四郎不好奪了四姐的心血之作,可也知道四姐姐的名字不好落在上面面的,所以那冊子是沒有署名的,不過柳家姐姐在我這裡看過一篇稿子,我一時激動,沒有忍住就說四姐姐寫來給我消閒解悶的,不知道怎麼就傳出去了,誰都知道那東西四姐姐的手筆。”
華晴芳忍不住搖頭,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當初自己多臭的名聲,三郎跟四郎改編了兩則小故事,也不過就是告訴世人,佳人才子相遇後不光是美好生活,還要有規矩禮儀,破壞規矩禮儀的事情,吃虧的是小娘子而已,結局都是勸人重規矩,守禮儀的,自己竟然就這麼火了。
從那麼臭的名聲中,漏出來一絲曙光,現在滿京城的閨閣都認識自己,是個守規矩,重禮儀,而且有乃父之風的才女。
對於這種完全跟自己風格不搭邊的虛名,華晴芳覺得受之有愧,而且頗有爲盛名所累的倦怡:“好了你那是什麼語氣,又不是不好的名聲,雖然受之有愧,只要四姐姐我面上功夫多做點,累點也就是了。不用放在心上。回頭讓三嬸嬸看到你我還當我是佔了便宜賣乖呢。”
心裡忍不住想自己前事的事業路線錯了,原來出名著書如此容易呢。
華五喜笑顏開:“辛苦四姐姐了,都是小四郎作出來的,回頭咱們姐妹好生的收拾他。”
華晴芳挑眉看向華五。華五嬉笑,跟華晴芳呆的久了,嬉皮笑臉的功夫自然就看明白了:“當然了,四姐是心疼我才寫出來的東西,都是妹妹不好。”
華晴芳被美人聞言軟玉的哄着,心情早就舒暢了:“嗯,你長點心就好,往後嫁人了,可不能讓姐姐操心。別讓人隨便欺負了去,不然對不起姐姐熬夜受的累。”
華五頻頻點頭:‘不會的,我是祖父母爹孃家人嬌養出來的,可不是讓人隨便欺負的,對吧。”
華晴芳點頭:“記住就好。”看看嬌滴滴的華五,自己這輩子都養不出來這樣的性情了,當真是捨不得被人欺負呢。
想到這孩子嫁人。怎麼就那麼不放心呢。自家千嬌萬慣的小娘子。竟然要去別人家裡站規矩,受管制呢:“定然不能性子太軟了。要把氣勢拿出來。”
華五:“姐姐放心,就是學四姐姐三分。雲姐就夠用了。”
阿福心說小娘子把五娘子給帶壞了,回頭柳家郎君會不會怪罪他家小娘子呀。
李媽媽實在聽不下去了,不知道的以爲自家小娘子是五娘子的長輩呢,天知道。兩位主子相差不過半歲:“小娘子們也不要忘了這針線纔好。纔有三四個月就大婚了。說起來時間可不充足。”
華五低頭,她的嫁衣已經弄得七七八八了。四姐姐用的是她提前給繡出來的裙面,繡娘們早就拿去做嫁衣了,四姐姐親手做的不過是一方蓋頭而已。
不過三四個月了,進展不怎麼好。難怪李媽媽要着急。
五娘子倒是想替四姐姐繡了的。可祖母同長輩都說,你四姐姐大喜,好歹也得有一件自己的繡活呀。
於是華晴芳就攤上了這麼一個大工程。很讓人捉急的大工程呢。
在華五看來。自家四姐手裡的布料已經皺皺巴巴的了,就算是真的繡成了。也要費一番心思才能真正地用上呢。
隨着華五的眉頭微皺,芳姐手裡的蓋頭都要擰成抹布了。若是真的蓋着這方東西出嫁,自家四姐姐的婚禮要多悲催呀。
不知道池家表叔會不會認爲是華府對四姐姐不好,所以連方像樣的蓋頭都沒有給置辦。
池家二房的心情相對於華府來說簡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來年可就有新媳婦進門了呢,添人進口對於古代人來說是頭等大事。
二夫人逢人就喜笑顏開的,即便是對着侯府夫人也沒怎麼在意,沖天的喜氣,把平日裡的齷齪都沖淡了不少,而且看着定國侯夫人自己的大嫂暗地裡咬牙的樣子,怎麼就那麼爽呀。
池家表叔更是用心,自家夫人在孃家過的最後一個春節,可不能委屈到,是反吃的用的,玩的賞的都給準備的妥妥當當的,
不說別的,單說給芳姐準備的年禮就大大的好幾箱子,別說討好自家小舅子的物件了。
京城裡現在都說侯府池家二郎沒看到過女人,好不容易成了一門親事,恨不得把華府娘子給捧起來呢。
交好的同僚年節前走動的時候,把這話帶給池家表叔,
池家表叔不以爲意的挑眉表示:“通家之好,兩家走動的近點礙着誰了,就行那些老學究私下裡面給夫人倒洗腳水,就不行我光明正大的寵媳婦了。咱們都是男人真漢子,拿起來長槍就要保家衛國的,別學那些文人唧唧歪歪的跟婦人一樣,敢做不敢當。”
一番扭曲原話的見解之後,臉色板正,傲氣的勁頭就跟他做了什麼了不得事情一樣。不知道的以爲是民族英雄演講呢,實在是有點恬不知恥。
同僚鄙視池二:“兄臺不是懼內吧,嫂夫人可是還沒有進門呢。是不是早了點。”
池家表叔鄙視:“虧你還是成了親的呢,那是懼內嗎,那是寵,難道你要跟女人一爭長短,整日裡在內宅過日子嗎,說到底女人是看着男人的臉色過日子的,男人在外面奮鬥,給女人在掙下一片天,女人在內宅管家,管的是你掙下的這片天,懂不懂,你就是女人的天。再怎麼樣她能大過你去嗎。你對夫人好點,那叫寵,懂不懂。你掙來的功則錢財,不讓你自己的女人殊榮,難道要給其他人殊榮嗎,你要當冤大頭嗎。對夫人好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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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聽來,池家表叔在文采方面也不是學無所成。見解至少還是讀到的。而且另闢蹊徑。說服力很強。
來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池兄高論呀,想我成親三載,不及池兄這個身外人明白其中道理,難怪人說旁觀者清呢。”
池家表叔眼皮都不挑,繼續喝酒:“現在知道也不晚,高門大戶的規矩森嚴。可能追求更高尚一些,想的也比咱們深遠,可咱們兄弟都是糙漢子,說句不當說的,風裡來雨裡去的,爲的也不過是老婆孩子站在人前不讓人小看了。池某愚鈍,怎麼都理解不了那些文士在外風流名士,府上老婆孩子熬得臉色都菜葉子樣圖的是什麼。還說什麼婦德,夫綱。他自己立起來了嗎。”
說完還搖搖頭,當真是不理解呀。
同僚都不記得他們開頭說的是什麼話題了,怎麼就扯到文人的風流問題了呢:“池兄話糙理不糙,不過後面這個就算了,咱們管不了那麼寬,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養好自家老婆孩子就成了。”
對於池二同僚的認識,就是別看人家是侯府郎君,人家是真漢子。能給老婆子孩子頂着天的。
池家表叔喝酒回來的時候,醉的都找不到東南西北了。
小廝就聽自家郎君嘴裡唸叨:“我那是把她捧起來嗎,我都要把那丫頭給供起來了。”
小廝不敢多想,佯裝沒聽到,不然明日裡郎君不定怎麼折騰呢,想想能讓自家郎君給供起來的也不過是未來的夫人了,倒也沒什麼壞處。至少在自家夫人那裡,郎君沒有學壞。
大年二十八,華家大夫人帶着一身的風雪回府了。
華老婦人看到一年多沒見到的大兒媳婦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怎麼還回來了,多大的風雪呀。快快好好地暖暖。這種天氣,就不該出門,哪怕是歇在客棧裡面也好呀。”
大夫人池氏看着老夫人,即便是臉都凍僵了,還是漏出來一個溫婉的笑容:“娘,沒有多冷,眼看就年節了,哪裡也不如家裡舒坦,趕些路程也是值得的。”
然後看向邊上抱着孩子的馮氏:‘這就是咱們家五郎吧,快快讓伯母看看。”
馮氏跟這位大嫂相處的時間不長,不過也知道華家大夫人池氏在京城的夫人圈裡面最是溫和不過。
抱着五郎上前:“見過大嫂,這就是五郎呢。”
華晴芳跟華五娘這時候才掀開門簾進來,兩人看到池氏都是眼神亮亮的:“大伯孃。”異口同聲,顯然是都想大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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