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邵德濃眉倒豎,聲音拉長,說不出的威嚇:“侄女”
華晴芳閉嘴,還是把關係拉遠點把,哭着臉糾正:“是表侄女,表叔跑題了。”
池邵德冷哼:“自從程家表妹的事情以後,表叔也想開了,男子漢嗎,先立業後成家不然何以在妻兒面前有臉面。”瞬間形象高大起來,表叔年歲不大,志氣不小,而且男人本就應該有如此擔當。心智成熟的女人看男人肯定喜歡這樣的。
華晴芳不吸取教訓,很是認同的點頭:“表叔想的太對了,就外面盛傳的侯府小道消息來看,表叔就是如今娶了如花美眷在侯府也是跟着表叔受罪呀。”
池邵德手中小孩胳膊粗細的棍子吧唧就折斷了,自己想是一回事,讓一個外人,狗屁不懂得小娘子都看自己是一個不能依靠的人又是一回事。
池邵德前所未有的想擁有自己的勢力,想要讓人靠的穩妥一點,想讓這個胖丫頭知道,他池邵德的娘子是跟着他享福的,不是受罪的。太憋屈了。一張俊臉猙獰的跟鬼臉是的,薄脣殷紅一片,時刻能吞了華晴芳一樣。怪嚇人的。
華晴芳吧唧在自己的臉上打了一下,認錯態度那叫是一個好:“叫你嘴欠。”
然後軟軟的開口央求“表叔,我知道錯了。”
池邵德咬牙切齒:“你說的也沒錯,哼。早晚讓表侄女知道,能嫁給你表叔我的小娘子,那是三生有幸。”
華晴芳點頭奉承:“那是自然,表叔少年英才,胸有大志,將來定然是封侯拜相,高官厚祿。將來的表嬸定然是天生的福氣人。能嫁給表叔那是未來表嬸祖上積德。”
心裡想的是,倒了八輩子黴的她也信呀。嫁這麼一個傲嬌貨,脾氣還不穩定,身份還至今不明,能有一天好日子過不呀。可憐的未來表嬸呀。
池邵德看着華晴芳那個表情就知道言不由衷。心裡恨的癢癢,恨不得現在就回去娶個女人讓這丫頭看看,他池邵德的女人是多有福氣:“哼,你也不必如此,程家的表妹那是沒福氣,你當嫁給那個杜丞相的郎君就會比嫁入侯府享福嗎。”
華晴芳對這話倒是挺認同的,這年頭的女人,嫁入誰家都不容易。
池邵德:“你是我的侄女,我才提醒你一句。等華世兄給你相看人家的時候,定然要仔細的打探清楚了,那些內宅婦人知道什麼。他們對京城的這些郎君們又瞭解多少。”
華晴芳:“表叔這話侄女太贊同了,打聽這些人,自然是同表叔這樣常在京城行走的長輩打探才作數,有幾個在外面的事情能讓內宅婦人知道呀。”就差沒說跟你這樣常在街邊混的打聽,消息自然是陰暗面的。
池邵德面上笑了,可眼裡一絲的笑容都沒有:“侄女是明白人。表叔的府上雖然馬當時亂了點,可表叔心中有數。自家娘子,自然會照顧妥當,可那杜家的郎君,可未必是個心中有數的。侄女可要記住了,可不能跟那程家娘子一樣,光看一張臉,光看表面這點家事。將來害的是自己一輩子”
吃不到葡萄葡萄都是酸的。看錶叔這個表親,也怪讓人同情的。華晴芳心下惻然,女人難呀。這年頭誰知道將來碰上一個什麼樣的男人呀,簡直是在撞大運,碰上什麼樣的就是什麼樣的,不待退貨的。
華晴芳聽着池家表叔這話可是夠有深意的,恐怕這杜二是個不妥當的,表叔夠陰的,竟然看着程家表姨跳入火坑,都不帶提醒的,這是一點舊情不念呀:‘自然是的,聽表叔說起來,杜二不太靠譜,聽說池家跟程家是幾代的姻親,您怎麼也不給程家提個醒呀。好歹程家表姨也要是您的表妹不是。’
池邵德瞪眼,那表情都是諷刺,冷讓一個陽光青年變成憤青了:‘表叔可沒有那等胸襟,表叔能讓他程家舒心的把人嫁出去,都是她程家燒了高香了。侄女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說不得將來表叔會提醒一二。’
言外之意他沒搗亂就是給人面子了。
華晴芳心說這人還真不是那種你幸福就好的脾氣。估計沒出手搗亂,是因爲看出來,程家表姨往後日子不好過了。表叔的人情可不能隨便領,何況日子是人過的,她華晴芳的夫婿,就是個什麼樣的,她華晴芳都能過的舒心。
華晴芳早就想開了,夫婿肯定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可是夫婿這東西,到了她華晴芳的手裡要變成什麼樣卻是她華晴芳說了算的。看着不舒心大不了當成兒子調教兩年。說成引導也行,這年頭的男女成家早,華晴芳算過,她成親的時候,夫婿頂多是個高中生,鬧不好還可能是個初中生,大有可爲的年紀。華晴芳就不信擺平不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揮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道:“這個可就不牢表叔提醒了,侄女這樣的嫁人定然萬事如意的,不如意的肯定是別人。”
這個華晴芳有把握,嫁給誰自己都能舒心過日子,不舒心的肯定是別人。
池邵德被這個話個震驚了,從來沒有聽說過小娘子有說出這種豪邁話語的,至少他妹子就從來沒說過:“華世兄,三生有幸生出你這種小娘子。”這不是諷刺嗎,真的不是諷刺嗎,爲嘛用這種誠懇的語氣說出來。
池邵德心中在次替華二這個老實人嘆息,看着這表侄女發愁,這丫頭將來可怎麼辦呀,華世兄準備多好的陪嫁,恐怕也很難嫁出去。
華晴芳深有同感:“恩,我爹爹自然是最幸運的,侄女這樣的閨女,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有的。”
池邵德噁心的慌,看不得這丫頭那樣子:“就你這樣那就是一個禍害,你能嫁得出纔是華世兄的幸運。”
華晴芳不急不惱,笑嘻嘻的說了:“禍害也是我爹的好禍害,我肯定不禍害我爹的,將來誰跟我爹過不去,我嫁給誰家,禍害他們一家子。”
池邵德覺得世界一時間顛倒了,女人的樣子是這樣的嗎。匹夫不可奪志也,他池邵德不好說人家小娘子志向不好。自己算老幾呀,所以只能默然。華晴芳心中挺美的,想爹了呀:“表叔呀,你繼續說呀。”
池邵德找回自己的思路,又跑題了:“表叔不蠢,自然不會貿然到這裡來,表叔想先立業,雖然不是侯府的世子,可到了表叔的身上也能蒙聖人封個世襲的將軍職位,走門路在聖人跟前行走。”
到這裡池邵德不說了,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讓這小娘子聽懂,他雖然不是聖人派來的,可此行是聖人默許的。真要是把這裡的事情摸清楚了,回去再聖人面前是有功的。這種事情從來沒有明旨的。
可華晴芳不是小孩子,池邵德五行缺德,不缺心眼,在聖人跟前行走,到這裡來,自然是有所圖,而且是聖人有所圖。
自己沒事也琢磨過,引雷山現下雖然對朝廷沒什麼威脅,可長此以往朝廷的律法算什麼。再說了將來萬一有個大奸大惡的,或者蓄謀早飯的跑這來,聖人要怎麼對待呀,有心的人自然是容不下的。表叔既然能跟她一個破孩子,還是女人,說道聖人,那還要說什麼呀。在明白沒有了。
她爹是官,她老祖宗是官,她華晴芳在不受拘束,也不會走落草爲寇的路線,不用選的抉擇:“嗯,侄女雖然比表叔早到這裡一年半載的,可畢竟是閨中娘子,對這裡所知有限,不過表叔若是有需要,侄女的作坊裡面有幾個本地人,都是簽了身契的,放心的很,倒是可以跟在表叔身邊或許能幫襯一二。至於師太,出身侄女到是打聽清楚了,也讓人查過,確實沒有出去,不過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師太在這引雷山上幾十年卻是侄女不知道的,侄女看,或許知道這山上一二事情,其他的事情侄女確實不知道了。”
幾句話的功夫就把這一年多來對引雷山的瞭解很認識交代的七七八八,而且把自己手中能用的上的給送出去了,這算是投誠吧,她華晴芳可是堅決擁護聖人領導的,咱們走的是光明大道,而且立場鮮明,絕對沒有左右逢源的嫌疑。
池邵德少許的愣神,剛纔還要刨根問底呢,怎麼眨眼的功夫就不在追問了,難道這丫頭真的聽明白了。且那師太看着真的跟侄女關係不錯,怎麼就連考慮都沒有,就把人家的底細給摸清楚並且交給自己了,真的是讓人太糾結了,這是什麼人呀,從靜怡師太的立場看,肯定是白眼狼。
華晴芳要是知道表叔的想法,肯定翻白眼,我爹跟個師太一起比,還用考慮立場嗎。不要做二百五的事情好不好。
不過能有信得過的人用還是不錯的:“侄女在這裡收人,可是打探清楚了。”
華晴芳挺慎重的交代:“都是讓孫管事到這些人的鄉里看過的,侄女在外行事還是知道不能給府上惹麻煩的。”輕重這玩意真的分得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