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晴芳心塞呀,那個沒有緣分已盡定了親的孫家郎君,虧他家老頭還能提起來,一把辛酸淚還沒有撲騰起來的浪花,就這麼沉底了。佯裝不知:“哪個孫家郎君呀。”
華二老爺看着自家閨女那張臉不像作僞,看來是真的不記得:“什麼小郎君,不記得就算了,爹是想着給回頭給你看看人家,我家芳姐大了,至於榜下捉胥什麼的,你不可以亂說,小娘子家家的怎麼能說這個呢。這次爹就不跟你計較了。”
華晴芳鬆口氣,看來他爹在這件事情上也心塞了。跟着華二老爺的意思,就把那孫家郎君徹底撇開了,一家子沒眼光的,等着後悔去吧,姐還能發愁嫁不出去,不過是馬當時有點難而已:“謝謝爹寬宏大量。不計女兒失言。”馬屁拍的山響。
華晴芳能想得開,並且沒有把孫家的孩子放在心上,華二老爺心中是得意的,自家孩子眼光多高呀,就孫侍郎家那樣的郎君也能看的上,虧得孫家還如此的不識擡舉。
到底是他華二的閨女,華二老爺完全忘記了自家當初是怎麼得意人孫家郎君了。
華二老爺心中對老三的不滿又多了幾分,什麼話都亂說。
仔細打量自家芳姐,端莊,穩重,懂事,知理,孝順,模樣更是出類拔萃的,用的着榜下捉婿嗎,實在是豈有此理。
華家三老爺知道自己說話不妥當把老二給惹急了,可這幾天自己陪了小心,明顯氣氛已經不錯了,怎麼着老二看到自己又開始抽了,這人還真是惹不得。
華三老爺覺得自己生活的環境不太正常。晚上叮囑自家夫人柳氏:“把自家孩子看好了可莫要讓人給領歪了。”自己要是有個抽風的兒子,那多操蛋呀。
兩個兄弟那是各種的看不上眼對方。可惜還要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當真是糟心的很。
華家大夫人的準備出行的事由準備的差不多了,只不過對於兩個兒子,華家大夫人有些舉棋不定:“娘讓二郎隨跟着兒媳夫婦您覺得怎麼樣,二郎這個年歲正是散漫的時候,兒媳怕一不小心這孩子鬆懈了。”
華家老夫人心中有自己的考量:“二郎呀,二郎的功課不知道怎麼樣。這個我要去跟你公公商量一下。大朗你是怎麼打算的。”
大夫人:“媳婦不能孝順在婆婆身邊。大朗夫婦自然要留在府上的。”
華老夫人不太贊同:“大朗也大了,想當初老大跟老二他們這個年歲的時候早就出去走動了,我倒覺得是個難得的機會。讓大朗到處走走,還有比他老子身邊看着更妥當的嗎。”
華家大夫人從來就沒有想過可以跟着兒子兒媳在一起:‘這,這,兒媳是想着他們夫妻畢竟年少。’
華老夫人:“我是想着讓你把大朗跟媳婦都帶着。你身邊也好有個幫襯的。”
華家大夫人心說有兒媳婦身邊伺候這自己都成了老封君了:‘可怎麼敢,娘。您就是太心疼我了。若是如此,媳婦可是享福了。’
華老夫人:“好了這些事咱們說了都不算,回頭還是要你父親商量一下,不過我覺得不錯。大朗早就不用去上課了。到處走走很是應該,至於二郎若是留在府上你也不必擔心,不說有他祖父在邊上看着。就是他二叔三叔也會看緊他的,這孩子哪有不撒手的。至於二郎的婚事,你也莫急,不過是月八的就能趕個來回。還能耽誤了他不成。”
大夫人:“娘說的是,那媳婦等您跟爹商量出來個章程,在跟孩子們說道。”
少夫人付氏聽了老婦人的話,在邊上兩腮都是紅的,心裡可着勁的高興,難怪當初嫁進華家的時候,她娘就跟她說,他這輩子都是有福氣的。
可不是嗎,在沒有比華家的老人在更通情達理的了。
華家大夫人看着不太淡定的兒媳婦叮囑道:‘你也莫要太過高興,你祖父怎麼決定還要等等。’
少夫人付氏:‘是,跟着娘走,還是在府上伺候祖母,媳婦都高興。’
華家大夫人抿嘴,雖然這個媳婦是老爺選的,不過卻是不錯:“你從那邊嫁過來,京城一個熟人都沒有,想來不容易,你也看到了你的祖母對我們這媳婦都是寬容的,我這個當孃的就是學了一半,你們這些小媳婦也不會難做,有什麼話,有什麼不方便,儘管說來,不要爲難了自己。”
華家少夫人付氏:“娘,媳婦沒喲不方便,自從媳婦嫁進來,長輩處處照顧,從來沒有爲難,我娘都說過,能嫁入華家媳婦有福氣的很。”
華家大夫人也認同這話。晚上華老夫人同華老尚書商量大朗二郎的問題,果然華老尚書屬意大朗夫婦跟着去老大任上歷練幾年。
至於華二郎年歲還小,學業還不成,需要留在京城繼續深造。那是必須留下的。
老夫人一時間有點難捨:“唉,這府裡可要冷清許多了。”
華老尚書:“你若是捨不得,就把他們全掬在身邊也是可以的。”
老夫人瞪眼:“孩子們的前程,妾身什麼時候耽誤過”
華老尚書賠罪:“是老夫說錯了,夫人最過明理。”
華老夫人:“算了,正好我好好地看看老二的婚事,再也拖不得了。”
華老尚書就想起二房那孫女送的禮了:“可是聽說二房有什麼爲難的事情。”
老夫人皺眉苦笑:‘爲難,都是爲難的事情,老二的婚事,芳姐的婚事,哪個看着都不太順利。’
華老尚書兩條眉毛都耷拉下來了,這麼看的話,自己要是解決這麼大的事情,那丫頭的送的東西似乎不夠看呀,是不是太少了點。
華老夫人就不知道自家老爺的心也在跑馬:‘說起來你說芳姐那丫頭多懂事呀,這京城的老封君都是什麼眼神,怎麼就沒有人慧眼識珠呢。’
華老夫人一竿子打翻了京城所有老封君。華老尚書眉毛亂顫,是不是太誇張了那丫頭有那麼懂事:“誰不說自家孩子好。”言下之意夫人的固步自封了。看的窄。
華老夫人:“你那是什麼話,我是那樣的人嗎,我就說這孩子好,這孩子不光是孝順懂禮,她眼睛裡還有東西,前幾日那孩子還在我跟前說你這個祖父不容易呢。你怎麼就如此說自己孩子呢。虧得芳姐如此惦記你,你這祖父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華老尚書很難想象那麼一個丫頭能怎麼誇自己,很是疑惑的詢問:‘哦’
老夫人:“哼,那孩子去了一趟御史府,看着人家的院子回來就心疼你這個祖父了,芳姐說了原以爲京城的人家都跟咱們家一樣的府邸門第,出去才知道,他們這些小輩能住在有花園的房子裡面,都是祖宗的餘茵,說了你這個祖父爲了華家的榮耀,爲了子孫的前塵不容易,這麼大的華家都是你這個祖父頂着的,說了難怪你那頭髮白的那麼多。聽得我這心裡呀,跟翻開了的水一樣,你說那孩子纔多大呀,不過是出去一次,就知道心痛你的白頭髮了。你說這麼大的年歲就怕人家說老,可芳姐說出來我這心裡呀,別提多安慰了。”
華老尚書跟着點頭,自己的何首烏是這麼來的,算那丫頭還有點腦子,不過這麼多人住在府裡,看出來這個的也不少,知道心疼自己跟自己送禮的就這麼一個,華老尚書擼擼鬍子,難怪老二稀罕這丫頭什麼是的,還有點可取之處:“恩,她能想到這裡,也不枉咱們爲他操心費力的。”
華老夫人:“你操心了嗎,不都是我在操心嗎。”
華老尚書挑眉,婦人之見,沒有我這個老尚書撐着,你能走到哪。再說了我那是不出手,我要是出手,芳姐的人家早就定了。轉頭不搭理老妻了。
不過對於二房的芳姐,華老尚書心中那是真的多看重幾分,有心的孩子還是招人疼的。
華府的日子,由於大夫人的出行而緊張忙碌着,連華晴芳跟華五都跟着忙亂了起來,華三夫人柳氏知道自己就是把華府給管理的再好,華家也輪不到他們三房當家,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少做少錯。
他們三房的老爺有本事,更是看不上管家那點從牙縫裡摳出來的油水,所以華三夫人接手華家大夫人的權利的時候,很是大氣的把華晴芳跟華五給拽了出來:“小娘子們大了,總要學習管家的,原來也不過是讓他們在自己房裡練練手,如今正好,讓她們也跟着歷練一些。”
大夫人就不知道自己攥在手裡的這點玩意讓自家人如此的看不上眼,其他府邸的爭權奪利到底都是爲什麼呀。很是不理解呀。
柳氏心說小魚小蝦的本夫人可是看不上眼,沒得讓人說眼光短,見識淺。
大手一揮,廚房,花園,還有瑣碎的給了華晴芳名曰歷練。
下人的四季衣服,主子的四季衣服,還有一些不太紛雜的事情給了華五,華家三夫人有私心,給自家閨女的都是輕省的。
府上的人情往來三夫人說了孩子還小,這個她先盯着等兩孩子歷練出來的再給他們。就這水準當真是讓府裡的人對三夫人刮目相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