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邵德看着兩位小娘子下車之後都要看花眼了,看樣子兩隻眼睛都不夠用呢,再看看小娘子身邊圍着的十幾個丫頭婆子,這陣仗真的適合逛花燈節嗎。
第二次後悔帶着人出來,果然女人都是很讓人糾結的。
華晴芳可不管這個,猶如向下婆子進程,東張西望的:“真不錯,這麼多的人,到了這裡還是頭一次看到如此盛況呢。”差點就說成穿過來之後還沒看過這麼多的人呢。
池邵德抿嘴,這丫頭看着不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呀,怎麼帶出來如此的不知道藏拙呢,看看那表情可夠丟人的,涼涼的開口:“等天色再晚一些,掌燈的時候,人會更多的,把嘴巴閉好了,莫要驚倒纔好”
這是再說自己沒見過大天,華晴芳磨牙,姐經過的堵車,比看到的人多,就是不稀土跟你顯擺,怕嚇到你。同樣涼涼的看着遠處的人羣:“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出門沒遇到貴人。”
池家就娘子傻傻的,根本就沒聽出來這裡面的煙火味道:“什麼貴人。”
邊上的阿福雙冒低頭,死也不擡起來。李媽媽憂心呀,那可是侯府的郎君呢,小娘子惹禍的本事當真是高的很。回頭也不知道怎麼跟老婦人交代。希望莫要鬧僵了纔好。
池邵德臉色更難看了,這是再說遇上自己這個小人了。牙尖嘴利。難怪嫁不去。
這話他一個大老爺們說出來太沒有風度,只是冷哼一聲。把華晴芳的挑釁給忽略了。
然後對着這些婆子丫頭:“跟在小娘子身邊一個就夠了,剩下的找個地方好生的候着,莫要惹是生非,給小娘子們鬧出來笑話。”
李媽媽聽着池家的表老爺沒有怪罪才放鬆下來。同時也覺得如此陣仗不太好,不過跟在小娘子身邊一個人是不是少了點。
華晴芳:“媽媽沒事的,魯二叔在身邊呢,無礙的。”
李媽媽可是知道魯二的本事的,多少放點心,吩咐這些丫頭婆子們:“阿福伺候好了小娘子。婆子正好拘着些這些小丫頭,小娘子只管好生的逛逛。閒事莫惹。剩下的跟老婆子去車上等着。”
華晴芳:“恩。聽媽媽的”
然後看向池邵德:“帶兩個不成嗎。”覺得出來一次難得,多一個人跟着走走應該不礙事吧。
池邵德冷眼一掃,當我是你家護院呢。還給你護着丫頭不成。都不帶吭聲的,意思就表達清清楚楚的,不可以。就那表情妥妥的欠抽。
華晴芳忍不住磨牙,記得上次跟這缺德表叔見面的時候兩人還挺和平友好的。今日怎麼就又開始鬧騰了呢。氣場嚴重不合呢。
雙冒:“小娘子,這些丫頭還小。媽媽一人恐怕照顧不過來,奴婢跟着媽媽身邊有個照應,小娘子只管去逛花燈好了。”
華晴芳抿嘴,雙冒說的也有道理。再說了也不肯在跟缺德表叔打商量,雖然不太甘願,還是去了池家九娘身邊。
至於阿福從來就沒想過小娘子身邊跟的不是她。謙讓什麼的根本就不會發生。沒有她在小娘子身邊,小娘子怎麼會玩的盡興嗎。
池家小娘子身邊也帶着一個隨身丫頭。華晴芳帶着阿福,魯二帶着不下六個人跟在華晴芳的一邊,持家表叔帶的護院在最外圍。這一羣人走在街道上,挺佔地方的,而且挺搶眼的。華晴芳從來不知道逛街能有這個陣仗,若是把自己跟九娘換成兩個紈絝子弟跟在缺德表叔後面,妥妥的衙內出行場面。
不過這樣也好,絕對是沒有人能挨近她們兩個小娘子的身邊,在如此擁擠的地方,護衛到如此程度當真讓人有點不忍目睹。
看着表叔身邊的人似乎都有點伸手,華晴芳忍不住詢問:“表叔現在任何職。”
池邵德突然就覺得不太開心,怎麼說跟着丫頭也算是共患難過,怎麼就如此不把自己看在眼裡呢,這丫頭回來四五個月了,若是有心打聽,哪怕就是隨口問一句,也不會不知道自己什麼官職呀。
這個認識真讓池邵德不太開心,至於爲什麼這丫頭會影響自己的心緒,池邵德沒想。
池家九娘一臉的驕傲:“哥哥在聖人身邊現在是一等侍衛,年前提的正四品的官位。”
華晴芳前幾日纔跟華二老爺探討過,武職四品京官不小了。表叔着升遷速度不算慢。而且年輕大有可爲。掰着手指算,他爹就差了一個街。
華二老爺一個從三品熬了多少年呀。不過跟池邵德去的地方兇險程度來比,官也不算大,可見聖人是個小氣的。替池家表叔默哀。
侯府郎君生下來就是有品級的,這麼拼也不過如此嗎。咱們一點都不酸,不嫉妒。
笑盈盈的恭喜:“四品呢,可真不錯。恭喜表叔了。”心說我爹還三品呢,而且是文官,考出來的。
池邵德焉能聽不出來這丫頭的不以爲然,真當官是那麼好當的,那麼容易得來的呀,不過想想人家府上不是三品,就是四品,還有更高的老尚書,難怪看不上眼,鑽攥拳頭不跟這糟心的孩子一般見識。
池家九娘眉飛色舞的,實打實的當成芳姐在誇獎她哥,在驚歎:“是呢,可是不容易的很呢,我們府上的世子,光有才名了,可是沒有功名的,聽我娘說世子哥哥就是考上了狀元,也要從七品官坐起。”
華晴芳看着池九娘,心說你糊弄我不懂世子這東西是繼承侯府的是吧,人將來是要當侯爺的,妥妥的二品之上好不好。要不要如此的欺負人呀。
不過看着池家九娘那他哥天下第一的樣子,華晴芳索性裝作不懂好了,你隨便吹,只要你自己不嫌棄丟人就成。i反正丟人的不是我。
這傻丫頭沒說幾句話,華晴芳基本上就能聽出來池家定國侯府的後院是個什麼狀態了,難怪這丫頭沒什麼朋友,估計池家人也不放心這丫頭到處交朋友,簡直就是給池家留了一扇可以讓外人隨時窺探的窗口。
池邵德忍不住看了自家妹子一眼,你長點心眼會死呀。
看在她快要嫁人了份上,一句話都沒說,這一大晚上不要把自己活活憋屈死纔好。再一次後悔這個蛋疼的提議。爲什麼想不開要帶着這樣兩個丫頭來逛花燈節呢。
華晴芳跟着說道:“可不是這樣嗎,表叔好本事,比狀元的起點都高。”
池邵德磨牙,這話可真損。尤其是看着邊上的親妹妹還跟着點頭更是胸口憋着一團火氣,小聲在華晴芳的耳邊說道:“我多想不開帶你來看花燈呀。”
兩人之間距離拉的太近,到了阿福都要上前堤防了。
華晴芳不當回事,還有一小節胳膊的距離呢,想當年男男女女的摟摟抱抱可真的不稀奇。挨近池邵德跟着就很給力的回了一句:‘這表叔身邊不是缺了一個表嬸嗎,不然但不會有時間陪着侄女的。’
我叫你嘚瑟,我叫你埋汰我,我膈應死你。專踩你痛腳。
池邵德冷眼看華晴芳,眼裡都是冰刀子:“侄女好膽色。”
華晴芳規規矩矩的行禮,特別靦腆乖巧的回答:“當不得表叔誇獎。”
說完拽着池家表姨的手,專心的看熱鬧。
她這人就一樣好,記仇,不過仇報了就算過去了,從來不讓這些事情膈應自己。
剩下池邵德在後面深呼吸,運氣,然後給自己降壓。
古代人沒有什麼娛樂,所以人們的心思都用在了這難得的節日上。整個京城裝點的都那麼的閃亮耀眼。
華晴芳看着那些精巧的花燈,還有花燈搭成的高塔,忍不住驚歎連連,手工竟然能做的如此精巧。當真是讓人開眼。
池家九娘到是多少有點見識,好歹也在京城生活了這麼多年,雖然花燈節不太出來逛,可她有父母兄長,府裡的花燈從來不缺。
華晴芳就不一樣的,在一定意義上來說,這是華晴芳頭一次逛花燈節,難怪有點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怪拿不出手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哇,哇,哇”驚歎個不停,別說池邵德跟池家九娘,就是阿福都有點臉紅。小娘子這是怎麼了,怎麼如此丟份呀。
邊上的魯二叔心說,雖然咱們是從山裡出來的也沒有小娘子這麼激動不是,您如此的哇哇是爲了那幢呀。
池邵德臉紅,扭頭看向別處,這侄女竟然也有孩子氣的一面,算是長了見識了。
華晴芳看着有兩個人大高巨大的遊船花燈,嘴巴長得大大的,真的合不上了,怎麼粘上的,那雕花可真是夠細緻的,太費心思了。
池邵德遞過來一方帕子。華晴芳愣愣的什麼意思。私相授受,這表叔不是有病吧,自己可是孩子呢,戀童癖。怪嚇人的。
池邵德不忍心看了:“擦擦口水。”心裡加一句土豹子。
華晴芳反應過來,這是在損自己土豹子呢。瞬間惱羞成怒,閉上嘴巴,擡頭挺胸,氣度拿出來:“表叔還是自己留着吧,侄女大了不好隨意接受外男的物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