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打出頭鳥,池二郎纔不過剛起步,還沒到出頭的地步呢,就被人攻堅了,只能說最近池府的風頭太勝了。
金卡是好東西,既然捧了一部分人,自然也在無意中得罪了一部人。
池二郎到是也想得開。有人趁此興風作浪不足爲怪,不被人忌是庸才,只當自己太過出類拔萃好了。
不過被攻殲的事件本身,讓池二郎淡定不下來就是了。簡直就是戳人肺管子,哪短打哪。池二郎當時就咬牙切齒的,這仇他能記一輩子。
朝堂上,大理寺卿做了御史的活,直接參奏新貴三品的池大人失德、擾亂綱常,原因就是娶妻華氏本該是這位池大人的侄女。
別說池二郎就是華府的幾位跟着都眼精憋紅了,華二老爺恨不得當朝就脫鞋子砸人:“大理寺卿,這話可不能亂說。”
定國候不等大理寺卿說話,直接站出來,把已經出嫁多少年的華府大夫人拿出來證明了,不知道的以爲這位華家大夫人是侯府的姑太太呢,定國候說的這個親近呀。
華家大老爺跟着冷哼:“今日才知道我家夫人竟然同定國侯府這般親近。”
華老尚書不動如山,看着朝堂上的紛爭。這定國候怕是已經窮途末路了吧,不然怎麼也不會做出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纔是。
看看聖人都跟着綠了的臉色,哎,這位定國候何必呢,聖人都屬意的事情,這哪是跟池二郎過不去呀,這是在跟聖人過不去。
池二郎一身的三品武將官服,顯得整個人都英氣勃發的,站在朝堂上比一羣老的掉牙的文臣們都亮眼:“大人既然說的如此清楚明白,相比大人也該明白,內人同下官懼以是出了五福的關係,何談攪亂綱常一說。大梁律例中不知道哪條上有寫明下官娶妻失德。”
大理寺卿:“莫逞口舌之利,池大人,華府衆子弟稱呼大人表叔多少年,即便是出了五服,那也是長幼尊卑一定,記成的事實,池大人莫非連這個都要否定。”
要說池二郎不是沒有什麼可反駁的,不過這事吧,就是池二郎的心病,大了芳姐那麼多歲,當初還當過人家表叔,只要不是在牀榻上,剩下的時間想起來那都是有些心塞的。早就想過或許會有這麼一天的。沒想到自己還沒坐到顯赫到需要人攻殲的地位呢,這一天就來了。池二郎苦中作樂,夢想成真了。
華二老爺還要再說,被華大老爺給拽住了,這事侄女婿已經卷進去了,華府捲進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不能自己跟着撲騰進去。
定國候:“二郎私德有污,作爲家主,下臣有失察知罪,臣領罰。”
這是非要給池二郎扣上一個失德的帽子。池二郎就不知道這位定國候還有這麼堅持的時候,難得。
華二老爺差點罵娘,有這麼當家主的嗎:“呸,你也配。”
池二郎更是當堂說道:“定國候切莫如此說,我池府長輩尚在,還輪不到定國候擔當。聽說定國候府裡面的郎君接二連三的傳出來失德事件,怕是定國候認爲這種事情太過平常了,擔當起來沒什麼負擔吧。”
這話說的諷刺,定國候並不搭話。誰讓人家說的是事實呢,可嘆讓一個婦人鬧騰的,滿府竟然站不出來一個能拿得出手的郎君了。
池邵德也不跟他歪纏,朗朗而道:“池邵德自問,德行不虧,沒有違背大梁律法,對得起祖宗,面對的了天下悠悠之口,既然大理寺卿要查,那就查好了,還望大理寺能夠給池邵德一個清白。池某雖然不才,可畢竟還有兒女在,還請大理寺卿主持公道。”
華二老爺跟着苗頭對準大理寺卿:‘你大理寺清閒呀,連御史的活都給搶了,就不知道大理寺卿怎麼就不想想,我華府同池府結親那也是人盡皆知的,若是擾亂綱常,御史怎麼當時不參奏呀,難道大理寺卿認爲御史是擺設不成。’
華二老爺給敵人拉對手的本事不錯,整個御史臺的大人都怒瞪大理寺卿,這是在變相的說我們御史臺無能呢。
只有華老尚書同華家大老爺心裡暗恨,缺德的老二,恐怕這事跟華府攙和不上是吧,非得把華府攪合進去。
就聽定國候說道:“御史臺雖然不是擺設,可御史上大夫那是華侍郎你的岳家,包庇有什麼稀奇的嗎。”
老尚書咬牙,不光把華府捲進去了,把人家馮御史都給捲進去了。
華大老爺:“定國候莫非以爲,整個御史臺一個人說了算的,你把諸位御史大人當成什麼了。”
定國候怕嗎,不怕,現在他還怕什麼,還能比如今更差嗎,就讓風暴來的跟猛烈些吧:“有什麼稀奇的,御史也是人,不都是看上官臉色行事的嗎。徇私枉法還是稀罕事不成。”
整個朝堂上所有的人心裡就一個感覺,定國候瘋了,不光敢惹御史,還把滿朝的御史都給得罪了。真的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被御史盯上,想象與明星被小報記者盯上。等着人家翻你老底吧。定國候要與整個世界爲敵呢。真的瘋魔了。
聖人跟着頭疼,定國候這是要攪合上多少人呀,果斷的說道:“既然大理寺卿要查,或者定罪,那這件事情就交給大理寺卿好了,按照律法,不得徇私,這件事情就交給大理寺了。”
就這麼拍板決定了,含怒瞪了一眼大理寺卿,這也是個不清醒的,怎麼就跟定國候一起發瘋呀。這爛攤子就你收拾好了。
大理寺卿臉色都綠了,這是就是個失德的名聲問題,定什麼罪呀,聖人怕是惱了。誠心的爲難他呢。
沒看到一句話都沒有申斥池二郎嗎。被定國候給坑了。就不該攙和這事裡面來,代價太大了。
定國候已經顧不得看聖人的臉色了。沒了兒子,還沒有孫子,他如今除了定國侯這個稱呼還有什麼呀,他怕什麼呀,真應了那句話,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怎麼折騰他都霍的出去。
不怕池二郎翻供,也不怕池二郎鬧騰,只要這話傳出去,他池二郎想要當定國侯府的世子,那就不行,通不過。定國候世子的位子,到死他也得攥在手裡,也得是他大房的。
定國候在同芳姐無數次的交手中,終於知道利用輿論這個東西了,就是聖人在怎麼屬意池二郎,他還敢面對天下的悠悠衆口嗎。聖人做事也得對下面有交代的。
池二郎不能在朝堂同定國侯如何,可池二郎打定主意跟着大理寺卿了,一句話,有罪你給我定罪,無罪那就得把話當朝給我收回去。你構陷之後當就沒事了,你當聖人那話就是空的,我逼着你也得給我查。
在池二郎看來,理想的瞭解辦法就是逼着,大理寺卿當朝給他賠禮道歉,能夠給他個公道,至於流言蜚語什麼的,怕是他們池府只能認了,反正他前半輩子都沒消停,後半輩子被人在說嘴也就不當回事了,只是委屈了夫人還有孩子。
池二郎連府都不回了,衙門也不去了,跟在大理寺卿的身後粘上了。只是讓人回府同芳姐說了一聲,怕夫人受驚嚇,順便把事情粗略的交代一下,讓芳姐莫怕一切有他在呢。
大理寺卿算是知道了,這位池大人真是他爹的兒子,混起來跟名滿京城的池二老爺簡直有過之無不及。
悔不當初呀,也是他估計錯了行事,本以爲應下定國候的事情,不過是在朝堂上說上那麼兩句,這位池二小小年歲,不過是被聖人申斥兩句就過去了,一個三品的武官,還能讓朝堂繞着他轉不成。翻不出來什麼浪花。
誰知道人家不幹呀,人家岳家也不是吃素的呀,沒看到華侍郎都要動手了嗎,而且看聖人的意思,還把他惱了,更讓他腦袋疼的是,定國候坑人呀,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樣。這定國候在毀他誠心的毀他。
看看身後門神一樣的池二郎,大理寺卿頭疼了:“池大人,莫非朝廷的俸祿這麼好領,難道池大人不該公務爲先嗎,本官即便是覈查,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池二郎:“大人好本事,不經覈查就敢在聖人面前搬弄是非,大理寺卿斷案若都是先判案,後調查,不知道我大梁的刑部大牢裡面多少冤魂呢。大人夜裡睡的踏實嗎。下官如今就要被大人給弄得無處安身,妻離子散了,還當什麼差呀。可沒沒有大人這麼好的心理素質。冤案就在眼前,還那麼淡定,感情要被逼死的不是大人呀。”
大理寺卿閉眼,這是武官嗎,怎麼嘴巴比文官還坑人呀。
大理寺卿:“本官也是好意,池大人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池二郎一腳把大理寺後院的盆景給踹飛了:“大理寺卿這話說的好生顛倒黑白,你血口噴人在先,置我池府一家於死地在後,竟然還敢說下官咄咄逼人,難怪人說大理寺卿的天空上常年都是烏雲,就是因爲有你這樣不問是非,顛倒黑白,沒有能力,腦袋裡面都是草包的官員在。”
大理寺卿再好的脾氣也怒了:“過分了,來人呀,池大人毀壞大理寺公務,在大理寺公然出手,給我拿了。”好歹人家也是二品,而且大理寺那是什麼地方,人家的官威重着呢。
池二郎都不帶反抗的:‘既然大人拿了下官,也算是把案子給立了,下官就在大理寺的監房裡面等着大人的好消息了。’
說完人家邁着步子逼着衙役,昂首挺胸的去了監牢。有這樣的嗎,請神容易送神難。說的就是這樣的。
大理寺卿也顧不得衙門裡面的事情了,急匆匆的往宮門口走,遞了牌子,就在宮門口求見聖人,一跪就大半日。
現在看來這事不小,趕緊認錯,應該還來得及。而且池大人毀壞公務,在大理寺出手,是事實。
聖人在御書房裡面氣的摔東西:“瘋了,定國侯瘋了,朕怎麼就讓朝堂上有這麼一個東西呀。真是,真是,真是”
邊上的老太監:“聖人是被矇蔽了而已,大理寺卿在宮門口跪求,求面見聖人。”
聖人:‘跪吧,合該讓他清醒清醒,能跟定國候攪合在一起的,還是個明白官不成。’
自家夫君被大理寺給鎖了,芳姐挑眉,原因竟然是亂、倫。怎麼跟飛來一筆是的,連貫不上呀。芳姐:“這是定國候瘋了,還是大理寺卿被定國候給加持了呀。”
弄墨同雙冒沒人回答夫人的話,兩人心都跟着亂了,這事太嚴重了。
擾亂綱常,長幼不尊,那可不就是****嗎:‘大理寺卿,難爲呀,學問怕是不錯,竟然說的如此文雅。’
雙冒:“夫人,弄墨都後背都跑溼了,您倒是不着急。大人還在大理寺呢,您沒聽說嗎,大理寺的天空都是黑的,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芳姐:“這話對,沒看到好好地大理寺卿呆的都不做人了嗎。急怎不着急呀。來人呀給你家大人收拾好鋪蓋送到大理寺去,莫要委屈了你家大人。弄墨呀,你就去伺候着吧。可別讓你家大人委屈到。”
芳姐心火騰騰的,早知道就一包老鼠藥把定國候給藥死,多省心呀。這事處理不好,禍害到子孫後代,輪亂出來的兒女,那不是走到哪被人指點到哪嗎,好人家結親都不可能,何況還有自家夫君如日中天的前程呢。怕是一個不好自己孃家都要跟着搭進去。
若是定國候在眼前,芳姐肯定要上去踹兩腳,順便在臉上抓兩把,可惜這口氣出不來。
芳姐心裡明白,定國候在朝堂上發難,這話真假不論,穿出去他們池府就毀了,不光是池二的前程,連子孫的將來都毀了。
現在就是挨家送禮把事情壓下去怕是也不成了,就是往後即便是平了反,聖人不追究了,可名聲都出去。定國候夠缺德。芳姐失笑,調侃自己,自己嫁到定國侯府算是嫁對了,不是這麼缺的人家,怎麼配上的自己呀。定國候比她缺德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