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掌 通融

在九五之尊面前哪裡有真的鬆快,池二郎恭敬地扣頭給聖人行禮:“終歸是二郎無能,給您老人家丟臉了。”

聖人長嘆:“記得當年老侯爺在的時候,常帶二郎進宮的,那時候老侯爺就說過,二郎的性情根骨纔是適合武將傳家的侯府,老侯爺也是爲了侯府,爲了長幼有序,當時雖然委屈了二郎,可老侯爺當初在朕面前有請託的,老侯爺也是怕你這一身的本事被埋沒了。不然偌大的京城,那麼多的皇子皇孫,朝廷子孫,朕怎麼就讓你獨獨在眼前晃悠呀,幸虧你還算是爭氣,沒有辜負朕還有老侯爺的期待。”

是呢,就是定國候世子,一年到頭在聖人面前也刷不了兩次存在感呀。

他一個二房的郎君,竟然在陛下跟前存在感這麼足。可不就是當初祖父他老人家的餘蔭嗎,

想到當初祖孫之間的情誼,池二郎眼圈發紅,直吸溜鼻子:“是二郎愧對祖先恩德,祖父教誨。”

說完深深地埋首御前。隱約間嗓子裡面有哽咽之聲。

聖人語重心長:“二郎呀,你是個出息的,也有本事,在遼東做的不錯。可你確實對不住你祖父的一番教導,偌大的定國侯府,你怎麼就忍心在你的面前沒落下去呢。你就不替被你祖父維護了,支撐了一輩子幾十年的侯府可惜嗎。”

池二郎不敢在御前失儀,可死死咬住的嘴脣,表示這孩子在哭,悔恨的痛哭。

聖人:“你要好好的想想,定國候,那是你祖輩傳下來的家業,那是你池氏子孫的驕傲,代表的不是一個人,或者哪一任的定國候,他代表的是池氏的榮耀。是你所有池氏子孫的根基,二郎你怕是不知道,我大梁當初開國,四公八卿,那都是有聖祖皇帝的丹書鐵券的。那是開國功臣纔有的榮耀,到了如今還能保有丹書鐵卷的府邸雖然已經不存在了,可這份同聖祖並肩作戰的開國功臣門第,還都在呢,朕,同先祖都不是鳥盡弓藏的翻臉無情之輩,實在不忍心看着我大梁的開國功臣之家就此成爲歷時。你可是明白了。”

池二郎低頭,愧疚萬分:“下臣明白,都是下臣辜負了祖輩期望,辜負了聖人的一片迴護之心,臣替先祖,替後世子孫叩謝陛下聖恩。”

聖人疲憊的揮揮手:“好了,你下去吧,好好地想想。明白了那是最好不過的。”

池二郎扣頭,感激零剃的出了御書房,眼眶通紅,情緒激動,任誰看都知道這位小池大人不是被聖人給訓斥了,就是被聖人給感動了。

一直出了宮門,池二郎才把外漏的情緒給收斂回來,回頭看看偌大的城門,雖說當初聖祖賜下他們四公八卿的丹書鐵卷,早些年就已經被收回去了,

可大梁朝的聖人確實如陛下所說,真的很厚道,沒有卸磨殺驢,沒有兔死狗烹,這麼多年下來對這些功臣人家,也夠優待,雖然兵權已經一點一點的給稀釋了。到底稱得上一聲仁厚。丹書鐵卷雖然收回了,可世襲罔替的帽子心照不宣的沒有摘掉,侯府,同那些公卿府邸還在一代一代的傳承呢,可不是厚道嗎。

歷朝歷代能做到如此的掌權人,就沒有過。大梁朝的君王也算是厚道的開天闢地了。

當然瞭如他們侯府這樣敗家,這麼提不起來的臣子人家也挺開天闢地的。想讓君王忌諱都忌諱不起來。

定國侯府,如今倒成了池二郎不得不挑起來的一份責任了,就像聖人說的,那是祖輩的基業,不是他定國候一個人能夠隨便糟蹋,隨意踐踏的,那是先輩們用鮮血譜寫出來的輝煌,

作爲子孫,讓這份輝煌蒙塵,還試圖冷眼旁觀看着他走向衰敗,自己這個池氏子孫確實對不住祖宗,對不住老侯爺。

池二郎握緊拳頭,就此堅定了要讓定國候夫婦疼的痛心的決定,他池二郎要把定國候府拿下。即便是糟心,那也是祖宗的玩意,容不得讓一屆瘋婦拿來放在腳下遭禁。

最重要的是,沒有了定國候府的庇佑,定國候夫人肯定是心疼的不要不要的,就這一點就是池二郎奮發向上奪權陰人的動力。

聖人同老丞相嘆氣:“從聖祖開始,對於這些老舊世家就以壓制爲主,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老舊世家的實力,還是讓朕心裡發冷,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看看我大梁的朝堂,三品以上的寒門子弟才佔多少。朕是真的一刻都不能鬆懈,可嘆當年的開國之後,經過百餘年的經營,也不過如此呀。可嘆定國侯府落敗到如此地步,朕拉都拉不起來,算了不說了。”

聖人有時候就想,這滿朝的文武都不如一個智齡幼女,要知道老尚書的閨女十歲就能幹翻一個老舊氏族,至今十餘年,讓段氏不敢踏入京城一步,何等快哉。可嘆他的臣子,這麼扶持,竟然還讓那些老舊世家有緩和之勢。情何以堪呀。

想想華愛卿的閨女,雖然悍了點,橫了點,讓人煩心了點,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當然了誰娶了這樣的女人,肯定是消停不了的就是了。

可憐的池二郎呀,老侯爺若是知道後代子孫弄了這麼一個東西進門敗壞名聲,也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從地上爬起來。

在聖人看來,這位池夫人竟然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存在。

杜老丞相那是真的挺同情聖人的,定國候那麼一個東西,他老人家都能容忍到這個程度,爲的也不過是制衡之術。

當初聖祖時候就開始扶持起來的四公八卿,就爲了同那些氏族能夠掣肘平衡,等他日寒門子弟崛起,朝堂上能夠有話語權的時候,聖人也好,朝堂也好,再也不會顧忌什麼世家大族,那時候纔是真正的盛世。

什麼樣出身的子弟只要有本事,就可以報效朝堂,朝堂再也不是那些世家說了算的地方。多遠大的理想呀,他大梁的歷代聖人已經爲此奮鬥了百餘年了。

可這定國侯府偏偏就那麼扶不起來。若不是在捧起來一個世家不太容易,聖人何苦來栽。

或許等這池二郎長成之後,定國侯府會是另一番景象也說不定。老丞相沉默不語,有些話他這個臣子只能聽,不能說的。

聖人在太后那裡:“朕聽聞,定國候夫人來母后這裡請安。”

太后:‘那是個不容易的。’然後看向兒子:“陛下多忙呀,這些小事還掛心。”

聖人:“兒子孝順母后,自然要事事記在心裡。”

太后被兒子紅的喜笑顏開的,他這個兒子處處想着她,孝順。

太后被聖人哄得高興,聖人才開口:“太后心慈,只不過這定國侯夫人身子不妥,爲了母后的安危,還是不要在見的好。”

太后:“怎麼,看着挺好的,莫非有何不妥。”

聖人:“那定國侯夫人,腦子是個亂的,在外面胡言亂語,辱及太后,最讓兒子擔心的是,怕那定國侯夫人發病,傷到了太后,他就是百死也不以贖其罪。”

太后多明白的人呀,人家經歷過朝堂動盪的:“我兒還是說的明白些,免得哀家被人給利用了。”

聖人是不會在背後論人長短的,邊上的大太監:“回太后話,哪定國侯夫人是個瘋的,竟然到小池大人府上,叫囂讓小池大人休妻另娶,還說小池大人的夫人華氏一些烏言碎語,說的實在不堪入耳,奴才不敢污了太后的耳朵。最可恨的是,那定國侯夫人竟然說是太后的口諭。實在是可惱,竟然毀您老人家的清譽。”

太后當時就怒了,還沒有被人這麼利用過呢:‘大膽刁婦,哀家割了他的舌頭。’

聖人:“一個瘋婦,怎麼能讓母后髒了手呢,處置他都是擡舉了他,反倒讓讓說咱們皇家的是非,母后實在不必放在心上,兒子已經同華愛卿說過了,自古結親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后同朕沒有那閒心插手臣子的家事。”

盛怒過後的太后,擡眼看看自家兒子,即便是那定國侯夫人是個瘋的,可畢竟自己名僧卷在裡面呢,委婉的說道:“聖人如此做,是不是太過給臣子們臉面了。”

聖人揮退左右,只有娘來可以說說私房話:“母后,華老尚書這麼多年兢兢業業,退出朝堂的時候更是乾脆,兒子不爲了別的,就衝這個,也得給華老尚書面子,不能他老人家不在了,就把他老人家的子孫給怠慢了。何況華愛卿的功澤功在千秋,當初這位臣子求的也不過是愛女安康,兒子如何能不給這個薄面呀。”

太后同兒子說話隨意,不接心的:“這華府當真是奇葩,這麼大的榮耀,竟然換了一個外嫁娘子的安危。”

聖人搖頭失笑:“華愛卿愛女成癡,在京城可都不算是新鮮了。在說哪定國候夫人也是在不像話,不成體統,竟然帶着部曲打進了人家池府內院,別說華府丫頭是個火爆的,就是個軟和的,也不能容忍呀。可恨哪定國侯夫人拿着您老人家的名頭壓人,朕豈能容他。”

太后都覺得不妥,若是個軟弱的,怕是當時就要撞了柱子的。竟然把部曲帶人家女眷的後院去了,比他朝堂的侍衛還猖狂呢。怎麼敢呀。

聖人看看太后的臉色,然後同太后細說:“您在深宮怕是不知道這位華府娘子的潑辣,在東郡的時候,這位可是站在城頭抗過匪的,聽說這位華府娘子的在東郡夜裡能治小兒啼哭呢,有夜叉之名的,您說他能容下定國侯夫人的挑釁嗎。這位娘子趣事頗多”

聖人是不願意後院失火的,華府還有池府跟身後牽連的諸多,新生的世家勢力,還有老舊世家勢力太多了,不能讓太后留下了不好的影響,至少也要讓太后知道這個女人不能隨便拿捏,不然適得其反,索性給邊上的大太監使眼色,那就讓太后知道這女人不能惹好了,至少太后這麼軟和的性子,肯定不惹的。

大太監跟着同太后分說,權當是給主子們解悶了:“您,是不知道,這位華府的娘子,不是奴才膽大妄言,實在是忒潑辣。”

太太監把芳姐在京城這麼多年的事當初傳奇故事給講了一遍。

聖人有意調查的事情,少有查不到的,所以芳姐大大小小的事情,被聖人也給查了個七八,太監如數家珍,絕對比華老尚書知道的詳細。

聖人早就知道,聽着還覺得鬧心呢,誰家有這麼一個禍害,能睡着覺呀,可憐老尚書這些年花白的頭髮,都是爲了這麼一個糟心玩意白的吧。

太后咋舌,忍不住埋怨:“這女子也忒不能容人了。”

聖人:‘太后聖明,這樣的女子,也就是華愛卿當成寶貝護在身後生怕受了委屈,也就是池府的二郎有這麼粗的神經,竟然還甘之如飴。朕怕是若是沒有池二郎,這華府的娘子就要嫁不出去了。’

太后聽出來了,聖人雖然這麼說了,可裡面竟然是聽之任之的態度,沒有要約束之意:“陛下,如此真的好嗎。我大梁禮儀之邦,這樣的婦人,實在聞所未聞。”

聖人:“他家父親無怨無悔,夫君兒子都沒有意見,朕也無從說起呀,何況,那婦人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就當朕爲我大梁惜才吧。”

太后:“皇上爲了大梁都忍的,哀家自然也容忍她一二。定然不會讓皇上難做的,那定國候夫人當初還要讓哀家給指婚呢,幸虧哀家不願意破了先例,只讓他們自己和美的解決纔好,若不是哀家個老尚書面子,憐惜她年歲小,身邊離不得兒女,怕是當時就讓他過繼了,如今好了到潑了哀家一身的髒水,竟然是連個妾都容不下的,哀家還沒看過這樣的女人呢,算了,那定國侯夫人也不是個好的,竟然利用到哀家這裡了,哀家不管了。”

聖人對着太后,難得這麼耐心;‘都是他們不懂事,累及太后跟着操心。’

太后:‘是讓聖人操心纔對,哀家也是心軟,被那瘋婦給利用了。讓我兒爲難了。’

聖人:‘母后再說,就是羞煞朕了。’看吧人家還是母慈子孝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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