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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亨吃了一驚,卻又神色閃爍道,“原來如此。子瞻,此人對本宮有恩,本宮定厚加封賞,只是此人能出賣高力士,他日未必就不能出賣本宮……真的值得信任嗎?”
張瑄輕輕一笑,“殿下,此人並不是出賣高力士,而是識時務。他認爲高力士串聯嗣寧王李琳謀反奪權,純屬蚍蜉撼樹必然失敗,認定了殿下將來必登大寶一既然如此,又何必跟着高力士一起走向毀滅?”
“當然,他也不過是想從殿下這裡圖個出身。”張瑄揮了揮手,“這也是人之常情。對於這樣的人,陛下只要恩威並重,他就會老老實實爲殿下辦事,不敢有絲毫怠慢。”
李亨沉吟了一下,突然擡頭笑了,“子瞻所言有理,本宮準了。
既然如此,本宮這就傳那李靜忠過來,敲打一二,看看他可堪大任。”
李亨如此心急,張瑄倒是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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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內監總管關係着宮禁安全,對於皇族來說,非常重要,也難怪李亨要連夜薦拔到位。
吩咐小太監去興慶宮傳喚李靜忠,李亨轉頭來望着張瑄又嘆息道,“子瞻,這宮禁宿衛以本宮來看,也該全部撤換了。要不然,本宮睡在這宮裡,也睡不安穩,生怕一覺醒來,就會有人拿着刀槍逼迫本宮讓位啊。”
前有榮王李琬,後有高力士和嗣寧王李琳,這連番的“逼宮”事件,已經讓李亨杯弓蛇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張瑄拱手應是,“臣尊命。臣這就命人將宮禁宿衛連夜撤換,這倒下來的宮禁宿衛軍卒,就流配驪山別宮,交付金吾衛吧。”
李亨長出了一口氣點點頭,“然。子瞻啊,有你坐鎮長安,本宮這心裡可是踏實多了。”
張瑄微笑不語,心裡卻道,恐怕等你登上了皇位,我要繼續留在長安,就會成爲讓你睡不着的心頭芒刺了。
在這王權時代,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善始善終的君臣關係。從來都沒有。
做一個權臣似乎並不難,但難就難在,權臣很少有得到善終的。李林甫就是一個近在眼前的例子。而按照原本歷史的軌跡,楊國忠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雖然漸漸融入了這個時代,但張瑄卻並不想讓自己的命運交給皇帝去主宰,因爲這太不可靠。
自己的命運,理應由自己主宰。
他如今所做的一切,並不在於要操控誰、架空誰,也不在於要謀奪多大的榮華富貴和權勢地位,而是一點點、一步步穩固推進,力爭在未來的日子裡,能掌控起自己的命運。
君臣兩個在書房裡談笑自若,李亨又讓太監上了些酒菜,兩人開始對酌。
沒有多久,李靜忠就匆匆趕到了東宮。
此次太子召喚,李靜忠心頭非常振奮,隱隱猜出是自己的機會來了。
書房門口,魚朝恩靜靜地站在迴廊那頭,神色忿忿地凝視着大步走來的李靜忠,兩隻手緊緊地扣住迴廊,嘴角抽動着。
這個時候,太子和張瑄傳李靜忠過來幹什麼,別人不清楚,他心裡可是猜出了一個八九成。
一定是張瑄,一定是他,他壞了咱家的大事!想起方纔張瑄對自己的羞辱,魚朝恩的面目猙獰扭曲起來,想要仰天怒吼一聲,卻終歸還是不敢。
那頭,李靜忠進了李亨的書房,拜倒在李亨面前恭謹呼道,“奴才李靜忠,拜見監國太子殿下!”
李亨輕輕一笑,擺了擺手,“平身。李靜忠,汝助大將軍平叛,立下大功,本宮定有重賞。”
“多謝殿下,奴才不敢居功。”李靜忠起身來向侍立在一側,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張瑄一眼,更沒有向張瑄見禮。
張瑄嘴角浮起了一絲笑容:這個李靜忠真是有點意思,很有幾分心機。難怪日後能掌握大唐權柄,叱吒風雲於一時。
李靜忠在歷史上的評價也不高,同樣屬於禍亂宮廷的奸佞內監之一。只是在張瑄看來,這李靜忠只要用的好,還是有其存在的價值的。至於將來,不給他掌控大權的機會就是了。
野心來自於權力。只要權力交付有度,相應的野心自然不會滋生。
這人穩重目光長遠,且相對來說清廉勤奮,遠非魚朝恩能比。如果要用,張瑄一定會用李靜忠而放棄魚朝恩。
“汝老成持重,頗有才幹,本宮思之再三,決定將這內宮之事託付於汝。汝可願意爲本宮分憂?”李亨淡然一笑,深深地凝望着李靜忠。
李靜忠心裡狂喜,但面上卻做出了一副感激涕零誠惶誠恐的樣子,不慌不忙地跪倒在地,沒有矯情推拒,而是直接叩首謝恩,“殿下提攜,奴才敢不從命!奴才一定恪盡職守,爲殿下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李亨哈哈一笑,回頭瞥了張瑄一眼,心道這廝倒是有趣,一般人會客套性地推拒兩聲,說兩句“才德不足以勝任”什麼的,可他卻直接就當仁不讓應承了下來。
“本宮就敕封你爲三宮檢責使、左監門衛將軍。同時賜你輔國之名,希望汝今後打理內宮盡職盡忠,不要辜負了本宮的期許。若是有半點懈怠瀆職,本宮必不饒你!”李亨沉聲道。
“殿下隆恩,奴才萬死難報。”李靜忠徑自跪在地上連連叩首,甚是用力,磕得砰砰直響,而再次擡頭來的時候,額頭上早已是淤青一片血痕斑斑。
雖然明知李靜忠有“表演”的成分在內,但他這樣的舉動還是讓李亨看了心裡很舒服。
他笑了下,擺了擺手,“好了,汝且退下。記住本宮的話,興慶宮那邊,陛下的安危就交給你了。除了御醫之外,沒有本宮的口渝或者詔書,任何人都不得擅自探視陛下。”
“奴才遵命。”
雖然李享再丟挽留舟張瑄還是謝絕留宿宮中,而是連夜離開東宮,準備回府。
已經是三更時分了,遠端的天際都有了一絲光亮。
清冷的微風中,淡淡的月光下,張瑄帶着數十名彪悍勇猛的羽林衛護衛沿着幽靜的宮道大步而行,他的馬車停在宮門之外。
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宮道一側。
張瑄身後的一個羽林衛護衛警惕地竄了上前,沉聲喝道,“誰?大將軍在此,還不速速退避!”
那黑影當即跪倒在了宮道上,輕輕道,“大將軍李靜忠在此等候多時了……”
張瑄呵呵一笑,上前去扶起了李靜忠,“李公公如今也是重任在肩,你我同爲殿下之臣,日後不必如此多禮。”
李靜忠堅持着拜了一拜,這才起身低低道,“大將軍的提攜之恩,靜忠銘記在心。大將軍如有所命,靜忠無不遵從!”
“呵呵。”張瑄笑了笑,“如今諸事紛紜,李公公能做好份內的事,爲殿下分憂,安定這內宮三千,便是一項大功勞。將來殿下登基,李公公封侯進爵,自是可期了。”
“好了,夜深了,本官這就出宮去了。”
張瑄拍了拍李靜忠的肩膀,又伏在他耳邊小聲道,“東宮的魚朝恩頗有貼度百野心,替本官看住這廝,不讓讓他鬧出事端來。
“靜忠遵命。恭送大將軍!”李靜忠侍立在一側,直到張瑄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再也看不到,這才緩步離去。
這正是李靜忠的聰明之處。他知道今天的權勢地位從何而來,如果不是張瑄的力薦,太子李亨肯定不會推他起來。最近這東宮的魚朝恩可是一天比一天囂張,仰仗着太子的寵信,漸漸在宮裡開始橫行。
張瑄帶人出了宮,這一路行來,天色漸漸放亮,而隱隱還能聽見城中不遠處有孩童早起放爆竹辭舊歲的聲響。
大年初一的早晨來了,天寶十二載的元正之日,原本是一個長安權貴呼朋喚友飲宴相聚的日子,但因爲昨晚的一場宮廷奪權風龘波,大多數權貴都緊閉門戶,約束家僕,不再外出過年,這城裡的氣氛倒是顯得有些冷清。
張瑄掀開車簾,探出頭去,望了望東邊天際的魚肚白,沉吟了一會,朗聲道,“改道,去虢國夫人府!”
護衛和車伕一怔,但卻還是默然遵命改道,掉頭來向虢國夫人府上行去。
這一夜,虢國夫人趺坐在臥房中,一夜沒有閤眼。她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張瑄,從宮中分別的時候,張瑄答應他過府與她相聚一次,可直到現在都沒有來。
是不是又出了事?還是這小冤家哄騙了奴家、讓奴家空等一回?楊三姐心念電閃,抓住小茶几上的茶盞攥在手裡,目光閃爍了起來
正在這時,突然侍女站在門外輕輕稟報道,“夫人,夫人……”
楊三姐不耐煩地呼喝一聲,“何事?奴家還在歇息着。”
“回夫人,大將軍求見。”門外侍女怯怯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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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三姐騰地一聲就起身來,大喜道,“快請進來。”
張瑄飄然而入,楊三姐穿着睡衣迎候在門口,見張瑄進門,趕緊將門關緊,然後撲入張瑄的懷抱,緊緊抱住張瑄再也不肯撒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