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朝廷準備吐谷渾戰役如火如荼的時候,一份急報從遼東郡送到了天子和羣臣面前。
這讓羣臣不由的爲之側目,一直關係緊張的高句麗竟然主動派遣使者前來長安,美名其曰:國事互通。
要知道自從前隋開始,四次大舉征伐高句麗,每一次的失敗告終。
中原和高句麗的關係已經成爲了敵對的關係,而中原的百姓對高句麗更是恨之入骨,無數的將士戰死沙場,甚至將士們的屍骨被高句麗的人鑄造成了京觀。
即便是前隋沒有了,但是這股仇恨永遠都會存在的,即便是大唐立國之後。
李二還多次曾拍人去收斂將士們的屍骨,更試圖以談判收回鑄造京觀的屍骨,但都以失敗告終。
此後李二更是派遣過將士前去摧毀京觀,奈何高句麗戒備森嚴,只能無功而返。
雙方在邊境的摩擦越來越竭力,更加劇了雙方的仇恨。
可如今,高句麗竟然派遣使者前來大唐,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一時之間朝廷上格外的團結,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紛紛怒氣衝衝。
“陛下,讓朕帶兵去給他們一點教訓吧,他們還真以爲自己是個菜了!”
“陛下,高句麗此舉居心不良,臣以爲應當拒絕他們前來!”
“不,我大唐乃是中原正統,氣度自然不能弱,若是不讓他們來,豈不是像是我們怕了他們,讓他們來,我大唐豈會怕一個彈丸之地!”
“對,我大唐乃是禮儀之國,不管怎麼說,都沒有拒絕別人前來朝見的理由!”
“......”
“也好,他們來了,老子拿他們的人頭也鑄造個京觀!”
“盧國公,淡定啊!”
“對啊,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
雖然羣臣激憤,但是還是敲定了高句麗使者前來的問題,至於怎麼招待還需仔細商議。
李二微微頷首,把目光投向了李道宗,
“任城王,此事便交給你來處理,記住無比不能墮了我大唐的威名,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朕拿你試問。”
李道宗絲毫沒有擔憂,反而是笑着點了點頭,“陛下放心,老臣一定會給他們一個難忘的朝拜的!”
“陛下,俺也想去!”程咬金眼珠子一轉,連忙站了出來拱着手說道。
李二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瞪了程咬金一眼,“你老實呆着,最近幾日沒有朕的命令不準踏出府邸半步!”
“不是,陛下您不讓我去就算了,還關我緊閉!”程咬金頓時急了起來。
李二也沒有去理會程咬金,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羣臣。
“諸位愛卿爾等也要做好萬全之策,萬萬不可落了我大唐的威名!”
“陛下聖明!”
“陛下聖明!”
“......”
...
...
雖然此事朝廷並沒有聲張,但是隨着鴻臚寺的整修,消息也流傳了出來。
長安的大街小巷之中,百姓的議論聲和叫罵聲不斷。
“他娘個屁,他們還有膽子來,老子非砍了他們!”
“陛下怎麼想的,怎麼會讓這個不臣之國來我大唐呢,他當初可是趁着我中原動亂,霸佔了我遼東!”
“不是,你們這麼激動幹嘛,人家不都說了國事相通,你們如此言語,豈不是落了我大唐的威名麼?”
“放你孃的狗屁,你可別忘了,他們的土地上到現在還立着我漢人的京觀。”
“都什麼年代了,那是前朝的事情,現在都是大唐了!”
“我敲你老母,背宗忘祖的玩意,你不是漢人?”
“.......”
...
...
隨着消息蔓延開來,躲在家裡享受的韓元也收到了三子送來的消息。
“高句麗要來?”
韓元一臉古怪的摸着下巴低聲喃喃道。
“郎君,可是有什麼不對?”
單璐璐坐在韓元的腿上,紅着小臉蛋,抿着嘴脣,話語之間,透露出幾分的羞澀。
韓元點了點頭,把目光投向了坐在自己腿上的單璐璐,“他們這一次來目的絕對不僅僅是國事互通,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來趁火打劫的。”
“趁火打劫?”單璐璐有些疑惑。
韓元摟住了單璐璐,一邊把玩着單璐璐那垂在耳邊的青絲,一邊解釋道,“你想啊,之前有那麼多機會他們不來,他們偏偏要趁着大唐前線失利來,不是爲了趁火打劫是爲了什麼?”
單璐璐聽完韓元的話,陷入了沉思之中,韓元望着單璐璐那認真思考的模樣,整個心兒盪漾了起來。
不得不說,單璐璐安靜下來的時候卻又是另外一種風味,有其是那帶着嬰兒肥的臉蛋泛着淡紅。
“呼,阿彌陀佛——”
韓元深呼吸了幾次,在心裡默默唸起來靜心咒,不行,自己不能這麼荒淫。
“我知道了,他們是想要威脅李世民。”單璐璐雙眼猛地一亮,頓時笑了起來。
一時之間讓韓元的眼睛都看直了。
去你孃的矜持,老子就要荒淫!
“郎君你幹嘛——”單璐璐連忙抱住了韓元的脖子,帶着嬌羞驚呼了一聲。
“幹嘛?執行家法!”
韓元抱着單璐璐大步流星的朝着帷幕之後的大牀走去。
...
...
不管長安百姓怎麼議論,都阻止不了高句麗使者前來的事實,就在高句麗使者入城的時候,朝廷還專門拍派出了軍隊護衛。
不少想要砸那些使者的百姓也被不良人給抓了,不過僅僅是口頭教訓了一頓,就給放了。
畢竟他們心裡也恨得牙癢癢,可是人家畢竟是使者,不能丟了大唐的風範。
鴻臚寺內。
李道宗帶着兩三個小官吏入住了鴻臚寺的招待房裡。
李道宗臉上沒有一點的笑容,而是公事公辦的敷衍的拱了拱手,“兩位使者原道而來辛苦了,時候也不早了,今天早點休息,明日便安排兩位使者朝拜我大唐陛下。”
“那就多謝任城王了。”文世面帶微笑的拱了拱手。
李道宗微微頷首,“你們若是有什麼需要,就前去找這三人,他們負責你們此次的行程。”
李道宗說完之後,皺了皺眉頭,“不過我要告誡一下兩位,希望兩位約束好手下的人,不要亂出去。”
“你們知道,我大唐百姓向來是嫉惡如仇,對你們高句麗沒有什麼好感,若是出去出了什麼事情,我們也不好處理。”
李道宗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那三位小官吏則是拱了拱手,不卑不亢的說道,“兩位使者,前面請。”
等到高句麗的一行使者安頓下來之後,文世來到了韓不舉的房間。
韓不舉看到了文世走了進來之後,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了,“文兄,你看這羣中原人的態度。”
文世微微一笑,沒有絲毫的怒氣,反倒是把韓不舉按在了凳子上,“韓兄,不必生氣。”
“他們如今態度難道不是證明了我高句麗的強大嗎?”
“你們對我們不滿又如何,還不是要好好說話!”
韓不舉聽到這話,臉色緩和了不少,狠狠的說道,“明日,我倒要看看他們大唐還有什麼底氣!”
文世微微頷首,“韓兄,方纔我觀察了一下,就這個小院子,至少有數十個守衛在暗處,你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千萬不能壞了我們的大事!”
韓不舉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點了點頭,“文兄放心,大是大非我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文世微微頷首。
翌日。
皇宮之內,太極殿之上,李二高坐在高堂之上,俯視着羣臣,渾身散發着犀利的氣勢。
朝中的文武百官皆是身着官服,而那些武將更是身着盔甲,腰間懸掛着寶劍,渾身上下散發着驚人的殺氣。
本來朝會是武將也是禁止佩戴刀劍的,但是今日不同往日,李二專門免除了這條規定。
爲的就是給那些高句麗的使者一個下馬威!
鐘聲響起,李二正了正身子,羣臣也挺直了腰桿子。
緊接着禮樂齊鳴,在皇宮之中迴盪起來。
隨着一道道聲音從太極殿內傳到太極殿外,幾位除了衣着和唐人不同之外,其餘根本看不出什麼不同的高句麗使者走了上來。
在文世的帶頭之下,衆人先是向李二行了一禮。
“使臣文世,見過大唐皇帝陛下!”
“使者韓不舉,見過大唐陛下!”
“......”
文武百官並沒有言語,而是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們,那灼熱的眼神彷彿想要把他們融化一般。
李二風輕雲淡的擺了擺手,“諸位使者平身吧!”
“不知高句麗使者前來我大唐所謂何事?”
站在最近前面的文世和旁邊的韓不舉對視了一眼,接過了韓不舉手中的書信,往前走了一步,“大唐皇帝陛下,吾等奉國主致命,前來朝拜大唐,此乃我王親書的國書,還請大唐皇帝陛下過目。”
王德快步從高堂之下走了下來,接過了國書,然後疾步來到李二身邊。
李二隨意的打開了信封,輕飄飄的看了幾眼,便放在了一邊。
不過是一些場面話而已。
沒有任何的意義。
李二微微頷首,臉上露出幾分的笑容,“朕知道,你回去的時候替朕帶上朕對汝王的祝福,也希望汝王能夠明白朕的心意......”
不管李二對高句麗有再多的不滿,但是身爲大唐的皇帝,該有的禮儀和風範還是要有的。
文世聞言,再次行禮,“使臣一定把大唐皇帝陛下的話帶到。”
“使臣此番前來還帶了吾王獻給您的寶貝,想必您見了一定會開心的。”
說着,站在文世身後的幾名人往前走了一步,文世也走上前,依次打開了蓋子。
“此乃百年人蔘,有續命之能。”
李二微微頷首,目光投向了站在下面的羣臣。
就在這時候,一個御史站了出來,輕蔑的看了那使者一眼,“不過就是百年人蔘而已,我大唐從不缺此物,倒是你們彈丸之地,此物恐怕不好獲得吧!”
此話一出,大唐的文武百官紛紛點頭笑了起來。
武將們也紛紛點了點頭,看來這個酸書生還是有些用處的,這話說的不錯!
文世也不惱火,而是微微頷首,“這位大人所言極是,不過如今我高句麗已經不缺了,此物名爲遼東參,乃是前隋的戰俘前去遼東的深山老林中採摘的。”
“哎,不過他們有些弱不禁風,不過就是一些野獸,他們都對付不了,只能葬身獸腹了。”
嗯?
此話一出,太極殿的頓時寂靜了下來,那方纔開口的御史不由的渾身一顫,臉色變得煞白起來,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文世。
“汝...噗——”
一口鮮血頓時噴了出來,當場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你這意思是這人蔘是我漢人的性命換來的!
等到衆人反應了過來,程咬金更是直接跳了出來,眼中閃着火光,“敲尼瑪,今天誰都別攔俺,老子要弄死他!”
秦瓊則是陰沉着臉,手已經拉住了程咬金,“知節,給我回去!”
“二哥,你聽到他說的什麼話了嗎,那人蔘是我漢人的命換來的,今天俺老程非要把他們全部宰了!”
程咬金那眼眶通紅,臉上的橫肉顫抖着。
“我知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秦瓊深吸了一口氣,壓了壓心裡的火氣。
“俺不管,俺今日就算是死在這裡,也要把他們給宰了!”
不止是武將,那麼文官一個個也是青筋暴漲,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盯着文世。
李二也是被氣的青筋暴漲, 那雙死死的抓在面前的桌案邊上,牙齒咬得嘎吱作響。
反觀文世則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絲毫沒有一點的緊張,反而眼神之中充滿了狂熱。
李二深吸一口氣,壓了壓了火氣,對着身邊的王德點了點頭。
“肅靜!”
王德便站出來,扯着嗓子喊了一聲。
羣臣這才安靜了下來,一個個把目光投向李二。
李二嘴角露出一絲的嘲諷,一臉淡然的望着文世,“汝等不會此番就是前來辱我大唐的吧?”
文世再次行禮,開口說道,“大唐陛下,臣此番前來乃是有國事商議的。”
李二嘴角露出一絲的嘲諷,一臉淡然的望着文世,“汝等不會此番就是前來辱我大唐的吧?”
文世再次行禮,開口說道,“大唐陛下,臣此番前來乃是有國事商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