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羣侍女把木盤子輕輕的放在了衆人面前的水面上,這引得衆人一陣驚呼。
這木盤子竟然沒有沉下去。
“諸位不用客氣,咱們玩着也要喝着,這次是例外,下次咱們喝酒不能洗澡啊!”
韓元端着一杯果汁美滋滋的喝了起來,興趣盎然的打量起程咬金和尉遲恭兩人的狗刨。
“其實呢這不算是什麼,最近呢我也問了不少的人,搞不到一塊地,要是能搞到一塊地,我就建造一座貴族休閒度假山莊,集娛樂休閒美容於一體的,絕對讓人流連忘返,可惜了——”
嘶,貴族休閒度假山莊?
房玄齡和杜如晦幾人在一旁聽的那叫一個火熱,能讓韓元稱之爲貴族休閒度假山莊的去處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韓元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喝了一口果汁。
“貴族度假山莊?”溫彥博忍不住的好奇看向了韓元,一臉渴望的看着韓元。
韓元擺了擺手,嘆口氣道,“其實也就是一些娛樂項目,不過可能你們沒有聽說過而已,都是新型的。”
“上次我記得跟你們提起過一次,我岳父說合夥做生意呢,結果到現在還沒有一點的動靜。”
“奧,原來是這也樣子啊。”衆人不留痕跡的點了點頭,果斷的斷了自己的想法。
和韓元做生意確實掙錢,可是這錢也不好拿到,弄不好就被那狗皇帝給坑走了。
一行人在後院享受了許久,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韓府。
就當韓元把幾人送走後不久,就聽到三子前來彙報,高句麗的使者前來拜訪。
望着院子裡一大堆的禮品,還有十多個高句麗的美女,韓元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這羣棒子還不死心,都已經攤牌了,這還打算給我那便宜岳父上眼藥啊!
算了,反正難受的不是我,正好最近要做生意缺錢花,你們就送錢來了。
完美。
...
...
遼闊的草原一眼望不到邊,天地之間唯有那一眼望不到邊的翠綠色,草原的草長勢茂盛,在沒有人打擾的地方,那草足足有半個人高。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一眼望去根本不見任何的人影,不要說是人影了就連牛羊的影子都見不到,八月的草原格外的炎熱,那天空中的烈陽肆意的烘烤着大地,沒有一絲遮攔的草原,連地上的土都是灼熱的。
沙沙!
一隊隊騎兵艱難的在野草之中跋涉着,荒無人煙的草原那枯萎的野草在地上堆積了一層又一層,跋涉起來十分的困難。
陪伴這些騎兵的還有那如影隨從的蚊蟲,它們貪婪的依附在戰馬上和騎手的裸露出來的皮膚上。
這些騎兵似乎已經有些疲憊了,他們從相隔數百公里的赤水道而來,一路奔波,
那魁梧的身軀略顯消瘦,每個戰士的臉上都掛着疲憊,雙眼通紅,彷彿許久沒有休息過了。
他們身上的鐵甲早已經卸了下來,身着布衣,在這茫茫的草原上奔襲着。
呼!
戰馬上,樊興狠狠出了一口氣,隨後拿起掛在戰馬脖子上的水壺,痛快的喝了一口,滋潤了一下那乾裂的嘴脣。
從赤水道出發的樊興已經帶着數萬的將士奔襲了數日,原本器宇軒昂的樣子,現如今早已經變的凌亂起來。
身上的布衣隨意的穿着,那數斤重的頭盔則是揹負在後背,臉上滿是汗水,上身的布衣早已經貼在了身上。
他帶着數萬的將士從赤水道出發,一路直奔鄯州而來,爲了躲避吐谷渾探子的眼線,他們一路繞道,不敢有一絲的鬆懈,一路都是穿過的那荒無人煙的草原。
從赤水道出發的時候,還是意氣風發,現如今早已經疲憊不堪了。
原本繃緊的神經如今也鬆懈了下來,一路上別說是吐谷渾的探子了,就連一個牛羊的影子都沒見到,白天烈日暴曬,晚上那成羣的蚊蟲不斷的輕饒着他們。
草原的蚊子比中原的蚊子體格還要健壯,若是說前世的北方蚊子和廣西的蚊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草原的蚊子就如同廣西的蚊子一般。
“將軍,歇息一下吧,再走下去,將士們受不了。”一邊的副將抹了一把汗,開口說道。
樊興擡起頭往了一眼正在趕路的士卒,有戰馬的士卒還算是好一點,那沒有戰馬的士卒臉上早已經寫滿了疲憊,那乾裂的嘴脣不斷滲出鮮血。
隊伍的士氣明顯很是低落。
“傳令下去,原地休整,到晚上再走,這白天走要死人。讓兄弟們好好休息一下,把水壺集中起來,讓兄弟們省點喝。”樊興舉起水壺看了翻身跳下了馬。
那副將臉上露出一絲的苦笑,“將軍,兄弟們早就沒有水了。”
“什麼?出發的時候,讓你們帶了四五壺的水,你們特孃的喝完了?”樊興一臉怒氣的瞪着那副將。
“將軍,這真的不能怪兄弟們,就連末將這水壺也就剩兩壺半而已,主要這鬼天氣實在太折磨人了。”
樊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戰馬的上的水壺,露出了一絲的苦笑,自己的也不過還有三壺而已。
原本以爲自己已經算是準備充足了,沒想到現實的情況遠比自己預估的還要惡略。
樊興將戰馬上的水壺給解了下來,一把丟給了副將,“把所有水壺集中起來,讓兄弟們潤潤嗓子。”
副將點了點頭,然後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樊興那乾裂的嘴脣,“將軍要不您喝一些,我再去讓兄弟們喝。”
樊興沒好氣的瞪了副將一眼,“你狗日的眼瞎啊,沒看到老子剛纔喝了半壺嗎?”
副將看到樊興如此決絕無奈的點了點頭,也從自己的戰馬上把兩壺水給取了下來,朝着後面的士卒走了過去。
“這他孃的就不是人呆的地方,這羣狗日的好好出來幹嘛?”樊興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謾罵着。
他從懷裡掏出地圖看了許久,最後一臉無語的收了起來,“他奶奶的,一眼望去都差不多,怎麼看啊!”
樊興給身邊的戰馬梳理着毛髮,有些心疼的說道,“老夥計,讓你受罪了。”
不一會副將就走了過來,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來到樊興身邊,一屁股坐了下來,也不言語,就直勾勾的盯着樊興。
看的樊興那叫一個無語,他一腳揣在了副將的腿上,“有屁快放!”
副將爬起來,拍了拍腿上沾着的雜草,“姐夫,我剛纔給兄弟們弄水的時候,聽兄弟們說,馬上就到鄯州了!”
“馬上到鄯州?他怎麼知道的?”樊興有些疑惑的看着笑眯眯的小舅子。
這小崽子是自家婆娘的弟弟,這小子放着好好的書不讀,非要當將軍。
他孃的自己都懷疑這小子腦袋是不是壞了,將軍聽着好聽,可跟文官根本沒辦法比。
“那士卒是突厥人,他以前跟着頡利那狗東西來吐谷渾收繳過貢品。”
副將從馬上取下來拿半壺水,先是喝了一口,隨後遞給了一旁的樊興,“姐夫喝點吧,反正快到了,到了鄯州就有水了!”
樊興點了點頭,接過水壺輕抿了一口,好好的滋潤了一下那嘴脣。
“等會你把那人給我找過來,讓他帶路,我們早點到,咱們早享受。”
一旁的副將點了點頭,隨後躺在了草上,小聲的說道,“姐夫,這一次你一定能立下個大功,到時候,就不用在這鬼地方待了。”
樊興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抽了那副將一巴掌,“我告訴你,長安可沒有這裡舒服,長安到處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沒命了,還是這裡好。”
身邊的副將點了點頭,眼神帶着有些疑惑,開口問道,“姐夫,你不是說不能讓士卒落了士氣麼,怎麼這次我讓休息,你就同意了呢?”
樊興看着自己這個小舅子,雖然他不願意承認,但是不得不說說這個小舅子很有天賦。
“闖隆,有時候也要分情況,就那我們這次來說,要分清楚狀況,一鼓作氣再而衰,可兄弟們的狀態不好,即便是到了也不過是徒增傷亡。”
“這鬼地方白天炎熱,我們水又不多了,那就要分清楚狀況,走了這麼多天了,我們也快到地方了。”
“休息一日將士們的體力也恢復了起來,到了晚上吐谷渾的人肯定會休息的,我們士氣正旺盛,自然可以一鼓作氣。”
“這鬼地方,白天熱的離譜,晚上涼快,雖然有些蚊蟲,但總比晚上好,再這麼走下去即便是到了,兄弟們也不行了。”
宋闖隆點了點頭,然後點了點頭。
樊興看着宋闖隆,忍不住的指點了幾句,“你若是身爲主將,那就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了,你身上擔負着數萬的人命,不得有一點的馬虎,戰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懂得變通。”
“你看盧國公,翼國公他們那一個是有固定的戰法,都是隨機應變,戰法是下限,而你自己如何運用纔是上限。”
“我明白了姐夫。”宋闖隆眼神閃過一絲的激動,狠狠的點了點頭。
“滾起來,吩咐下去,暗哨撒出去,輪番休息,千萬別讓吐谷渾的人發現我們!”樊興直接躺在了地上,枕着頭盔便閉上了眼睛。
“是!”宋闖隆剛準備起身,就聽到一陣馬蹄奔襲的聲音,頓時竄了起來。
樊興也是猛然睜開了眼睛,隨後伏在了地上聽了起來,不就之後,他站起身來。
“人數不多,應該使我們的探馬。”
宋闖隆點了點頭,隨後開口道,“姐夫你休息一下吧,我去看看,有情況我來找你。”
樊興點了點頭,隨後再次躺了下來。
“將軍。”
幾個身着布衣的斥候,正朝着這邊跑了過來,一見到宋闖隆便激動的跳下了馬。
那臉上滿是汗水,嘴脣乾裂,上面的血都已經結塊了,一開口那聲音很是沙啞。
“不急,先喝口水,慢慢說。”宋闖隆把手裡的水壺塞了過去,伸手拍了拍那斥候的肩膀。
那斥候滿眼的感動,拿起水壺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等到最後一滴水落下去時候,水壺徹底見底了。
“將軍,我們在前面遇到了鄯州的斥候,他們說城內還安全,讓我們無需那麼着急,休整好了,再給他們消息!”
隨後那斥候舔了舔嘴脣,然後繼續說道,“而且我們前面再走個百十里就是吐谷渾的營房了。”
“當真?”宋闖隆一臉的激動頓時抓住了那斥候的衣服,連忙問道“他們發現我們沒了?”
“沒有,將軍,那羣狗東西膽子大的狠,都沒有派人巡視周圍。”
那斥候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的笑容,隨後接着說道,“不過末將估計他們至少有八九萬的人,那營房扎的很是整齊,好像是我們人排列的一樣。”
“哈哈哈,天助我也!”宋闖隆頓時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那吃後,“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宋闖隆望着前方一望無垠的草原,眼神之中充滿了火熱,就連那呼吸也不由自主的粗重起來。
他狠狠一咬牙,直接轉身朝着樊興的位置跑了過去,看着樊興那一臉的疲憊,宋闖隆有些猶豫了。
自己姐夫這麼多天來過度操勞,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如今剛睡着,自己再叫醒。
“怎麼了?”樊興揉了揉眼睛,苦笑了一聲,“一不留神就睡着了。”
宋闖隆看到自己姐夫醒了,連忙解釋道,“姐夫,斥候傳來消息,他們已經和鄯州的人聯繫上了,而且我們前面百里就是吐谷渾的營房,足足有七八萬的人呢。”
“七八萬,好傢伙,伏允這老小子把家底都掏空了!”樊興猛地拍了一下大腿,一臉激動的掏出地圖看了起來。
這不就明朗了起來麼,百里,若是入夜開始奔襲,至少要一個多時辰,那不過是前夜,吐谷渾的人還沒有入眠,這時候夜襲根本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若是等到後夜話,聯合起來鄯州的人,來一個前後夾擊,到時候一定能解決鄯州之危。
“闖隆傳令下去,讓兄弟們好好休息,我們後半夜動手,後半夜人正是睡的最死的時候。”
“讓斥候在跑一趟,告訴鄯州李將軍,見到後半夜我們會對吐谷渾大營發動夜襲,到時候讓他們配合!”
“我們到時候和鄯州的將士們來一個前後夾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