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孫華就把我叫去了他的辦公室,質問我昨天下午在乾乾麼,或者幹了些什麼?
我坐在他的對面,不敢看他的眼神,尷尬得不知所措。
我突然有些恨起方舟來。這死妮子,要扣工資便扣嘛,還打什麼小報告,靠,真是小人。
見我沒有說話,孫華就摔起了筆,他說:“作爲部門主管,竟然帶頭玩遊戲,你自己說,該怎麼辦吧?”
孫華的態度很不友好。
這廝也是,自己作爲公司老大,要留一個人或除一個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卻還偏偏來問我該怎麼辦?這不是幼稚嗎?
除了沉默,我只能沉默。
然而也就是我的這種沉默,激怒了孫華,他朝我大吼,他說:“我說方休,你這副部長是不是不想幹了?啊?不想幹了的話,明天就不要來上班了,你說你這什麼態度?”
“下午把辭職報告呈給經理部。” 孫華下了逐客令。
這就叫:曾經我有機會的時候我沒有好好珍惜,當想珍惜的時候,卻又沒了機會。
我笑我自己。
不過,就自己上班時間玩遊戲的事,你說,在老闆面前,除了沉默,我又能作何解釋呢?
沮喪的出了孫華的門,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開始寫起了辭職報告。孃的,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大不了,老子重操舊業,將來威震一方。
三下五除二,辭職報告寫好,交到方舟的手裡。
她看了看辭職報告,凝惑的看着我,說:“方休,你什麼意思,不會就因爲扣你點錢警告你一下,就賭氣辭職吧?”
“你也是的,作爲部門領導,竟然帶頭玩遊戲,也不注意影響,你說,要不處分你,以後還怎麼的管理別人?”
方舟補充了一句。
她這話,好像她就孫華今一早找我談話一事,一點也不知情?
我笑,我說:“說那些再多已是多餘,我只是尊照老闆的意思,把辭職報告呈給你。”
我不想再說中傷誰的話,不管誰是誰過,既然事已至此,何不彼此留下一個好的印象呢?說不準這以後,還真沒再見面的機會。
“方休,你告訴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方舟問我。
我搖頭,笑。我突然發覺自己的笑容,原來是這般的苦澀和淒涼。
說實話,丟了工作,我並不感覺到害怕,我害怕的,是以後再也見不着方舟的容顏。
方舟似乎明白了什麼,她說:“是不是就昨天的事,孫總找你談過話?”
我點頭。也算是告訴了她,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
方舟“哦”了一聲,表示知道。隨即,她對我說:“方休,你要相信我,這事我沒有對孫總說過,至於是誰打的小報告,就不得而知了。”
方舟想證明她的清白。
“無所謂了,反正我也不想在這公司呆了,這正好是個理由。”我安慰自己。
這倒是實話,要不是爲了每天能看見方舟,我早就辭職了,雖然這份工作很清閒,待遇也還不錯。
可是我覺得自己真是不適合在這人際關係太濃厚的國有企業裡生存,我學不來趨炎附勢和阿諛奉承,也等不到所謂的論資排輩。我覺得我還是比較喜歡在一些私有企業裡發展,能者上弱者下的淘汰機制,真正的按勞所得,永遠也不用去巴結或討好誰。
反正都是搞技術的,憑本事吃飯。
我有技術我怕誰?
於是,從方舟辦公室出來,我就去了網吧,逛了人才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