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德,給我倒杯水。”
聽到張洋使喚自己,李福德眼皮子動都沒動,繼續整理電腦裡的資料。
這張洋仗着上個月搞來了金都別墅一套價值上億的別墅,升了部門經理後,就一直拿自己當狗使喚。
這樣貴重的房子放在自己公司出售,那可是門面和檔次的體現啊,到時候如果賣出去,公司賺得佣金都要趕得上李福德幾年的工資了。
“沒空。”李福德一直看不慣張洋,這犢子不僅頭髮梳的和漢奸一樣,就連巴結領導欺負同事的噁心嘴臉也和漢奸沒什麼差別。
“張哥,我來我來。”和李福德不同,辦公室的王豔趕緊扭着一堆肥肉的屁股,獻媚的給張洋倒上一杯水。
臉上厚厚的粉都快被她的媚笑擠掉了,看的李福德一陣噁心。
“怪不得公司財務科的王珊珊要甩了你,你看你這個廢物樣子。”倒完水的王豔還不忘回頭罵一句李福祿,這當然是爲了取得張洋的好感。
“被甩老子也不會找你這樣的母豬!”自己被甩這件事真的戳到李福德的痛處了,李福德絲毫沒留情面的罵道。
“就你這癩蛤蟆樣子還想打我主意?你就是公司的蛀蟲,掃把星。”王豔扯着聲音道。
“好了,公司裡,大家和氣點嘛。”張洋圓場打的不錯,也僅僅是面子上的話而已。
“呸,狗男女!”李福德回罵一句,自己因爲業績差,又沒錢沒勢,平時沒少受這兩人的白眼。
坐在李福德旁邊的蘇然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低頭衝李福祿比了個大拇指。
看到蘇然的俏皮模樣,李福德一下子美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在李福祿心中剛剛大學畢業的蘇然就是自己心中完美的女神。
不僅人長得漂亮,身材好,關鍵從不因爲自己窮看不起自己。
可想到自己這點剛夠養活自己的工資,和曲折的身世,李福德臉上的笑容就變成了一抹苦澀。
李福德自小在孤兒院長大,不知什麼時候孤兒院和附近的商鋪傳出謠言,說他是個掃把星,邪乎的很。
每每想到這,李福德總有一股無力的挫敗感。
“對了,李福德,有客戶的房子要出租,你去拍張照,這個房源掛在你名下了。可別說你張哥沒照顧你?”張洋悄悄打量了眼蘇然,然後把一串鑰匙丟在李福德桌子上,傲氣十足得說道,“位置發你手機了。”
張洋會有這好心給我房源?李福德有些納悶,但還是打開手機。看到那處房子的資料他就懂了,這個王八蛋又想坑自己。
在公司得提成是和業績掛鉤的,找到房源掛在公司內網,然後匹配客戶。
成交後,找到房源的人拿一半提成,找到客戶的人拿另一半,按理說拿到房源的李福德應該對張洋感恩戴德。
可張洋給自己的房源是在七公里外的郊區,還是個平房,且不說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有人租纔怪,像那樣的平房也根本租不出好價格。
“我不去!你想去自己去!”李福德硬氣道。
“不去?不去明天你就別來了,”張洋側靠着辦公桌神采飛揚,眼角餘光還不時掃向蘇然,“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了,我今天剛被提拔爲經理,去不去你自己看着辦吧。”
“你……”想着自己一個月幾百塊錢的房租,以及信用卡還有四位數的最低還款數額。
望向身邊蘇然擔憂的俏臉,李福德不得不妥協了。
“車費總要報銷的吧。”李福德語氣軟了下來。
“報銷,共享單車,來回四塊,給你轉賬了。”張洋陰陽怪氣的笑道。
“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但老子哪天擡起頭就要撞你個稀巴爛!李福德這次沒多說什麼,拿着鑰匙出了門。
跟着手機上的導航,李福德騎着共享單車,足足用了近一個小時纔到達目的地,這時候天都快黑了。
心裡痛罵了張洋一通,鎖好車子後,李福德打量起這個房子。
房子周圍是一片墳場,除了一個個荒蕪的墳頭和這個房平,周圍再沒有其他建築了。
這個狗東西,果然是在坑自己,想到張洋那副得意的嘴臉,李福德心裡雖然發怵但還是硬着頭皮走到平房的門前。
平房不大,帶着一個院子,看起來有一些年頭,牆壁還是用石頭砌成的,牆頭的草隨着風輕輕搖擺,平添了一絲詭異。
房門的黑漆大部分已經脫落,露出裡面的疏鬆木頭,鎖孔也生了些銅鏽,李福德壯着膽子掏出鑰匙插入銅鎖,輕輕一扭,門開了。
裡面的院子倒是正常,李福德鬆了口氣,剛踏進門檻,餘光瞥見角落的一處一人高的小廟,廟胖還有個低矮的身影。
土地廟!
看到這樣詭異的一幕,李福德嚇得雙腿一軟,一屁股拍在地上。
聽到李福德發出的聲響,土地廟旁的低矮身影轉過頭。
那是一個十分矮小的老頭,穿着和這個朝代不符的古裝,頭髮鬍鬚盡白,差一點就垂到了地上,拄着一個和自己等高的柺杖。
李福德覺得眼熟,這不是電視裡的土地爺麼?
不可能?
李福德可不想自己把自己嚇死。
是不是拍戲或者在搞什麼表演啊?
不過周圍也沒其他了人啊。
李福德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土地爺一樣裝扮的老頭先是瞥了自己一眼,然後盯着李福德的目光就移不開了。
神經病吧,一定是的。
想到這李福德的腿這纔有點力氣,努力站起身子。
“爺!小的等你等的好苦啊!”前一刻還爲自己解釋鬆了一口氣的李福德,下一刻就看見那個老頭撲過來跪在自己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大喊道。
靈巧的哪裡像個老人。
“別,你趕緊放手!”感覺到自己小腿被抱住,李福德更確定了這老頭是個神經病。
只要是人,自己就不怕,何況是個乾巴巴的小老頭。
“對、對,是小神唐突了,爺是轉生的,想不來是自然的,我把房契給你,爺啊……”這老頭太激動了,鬍子上掛滿了鼻涕,看的李福德一陣頭大,果然神經病的世界自己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