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利益,只要名譽。
到了眼下,柏教授仍抱着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
應小川搖了搖頭,看到教授眼裡的光黯淡下去,他心裡就涌起一股莫大的快感,一字一句道:“我不會給你的。以前不會,現在更加不會。”
“你……”
“教授,我沒有你想象的大方,我也不會去掠奪別人的東西,在做這件事之前,你難道沒有想過,當惡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嗎?”
“……”
應小川對愣在一旁的李威道:“李醫生,能麻煩你把紅包抱過來嗎?我這把劍有些沉,要是撒手了,怕是會直接碾碎柏教授的這身骨頭。”
李威忙走了過去,低聲求情:“小川,這事老師是做得不對,他能改的,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別做什麼衝動的事情,這裡到處都是攝像頭。”
應小川微笑,“放心,我不會到拿刀剁了柏教授的。不過,我要向他取回一件東西。”
“什麼東西?”李威隱隱有些不安,可在應小川氣場的碾壓之下,不敢多問。
應小川笑意漸漸斂起:“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紅包,化解藥力的藥給我。”
紅包眨了眨眼,一下明白了這話的意思,小手在褲兜裡摸了摸,拿出一粒紫色的水果遞過去。
此果通體渾圓,只有紫色,故名叫紫果。但它還有個別名,叫做解藥果。
何謂解藥果?萬物皆有其法,能讓你生,亦能剝奪你生。這道理應小川以前並不懂,直到半月前,腹痛難耐的紅中向紅包討了粒救命的果子,藥到病除,幾日後,卻又無端復發。
一查原由,竟是紅中犯作吃空了紅包一箱子的零食,於是腹黑紅包哄得紅中吃下這粒解藥果,彼時藥性尚未完全融入體內,一旦剝除,自然舊症復發。
應小川這才知道,紅包真正的本事不是在於她能救得世間疾病,而在於,她能給予你生,亦能隨手收回自己的饋贈。
接過果子,應小川捏住柏教授的下巴,撬開他的嘴。柏教授下意識掙扎,但他在翎霜劍的壓迫下,擡手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反抗了。
“小川,這是什麼?”李威驚道。
“是解藥果。”應小川垂眸毫無憐憫的看着柏教授,在他驟然放大的恐懼中,譏笑道:“不過是將贈與出去的健康收回罷了,原本就不是你的東西,教授,你怕什麼?”
“不要!不要!”陡然意識到危機的柏教授拼命掙扎起來。
“柏正浩,你道貌岸然,不配吃這藥。”
說完,應小川就將解藥果擠進柏教授的嘴裡,迫使他吞下去。做完這一步,應小川收回翎霜劍,把紅包從李威的懷裡接過來。
柏教授掐住自己的下巴,一隻手扣進喉嚨裡想要把東西摳出來,然而根本無濟於事。
而在一旁的李威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把明晃晃的劍就這麼消失在應小川的手裡,整個人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什麼解藥果,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柏教授又驚又恐。冰涼的果子從喉嚨裡一滾下,就不見了。好像完全不存在,可他卻感覺渾身的力氣都在被抽走。
“三天後,記得去醫院體檢一下,你會重新認識自己。”應小川冰冷一笑,丟下這句話,就出門走了。
李威反應過來,一個箭步追出去,“小川!小川!你等一下!”
李威在研究所的門口攔住了應小川。
應小川寒着一張臉,滿臉寫着‘面色不善’四個字,但在李威面前,他強忍住了這些不耐。
“李醫生,你還有事嗎?”應小川語氣尚是溫和。
李威想起了那把憑空消失的劍,但他不敢問,而是把合同遞了過去,“你的合同,忘記拿了。”
應小川接過,笑了笑,“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還落一卷廢紙在這兒。”
李威楞了一下,下一秒,就看到應小川‘刷刷刷’撕碎整本合同,隨手把紙塞進了垃圾桶裡,回頭道:“謝了,我們就先走了。”
“等等。”李威滿臉歉意:“小川,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應小川笑了笑,然而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這樣的他看起來彷彿豎了一堵牆在那兒,讓人難以接近,李威艱難的吐字:“你給老師吃的……”
“那是解藥果,能夠化解他之前體內的藥效。”應小川毫不遮掩,笑得冰冷,“我說了,他將會重新認識自己。”
李威喉嚨乾澀,“你的意思,老師的病會復發?”
“是啊。”應小川聳了下肩膀,滿臉無所謂,“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李威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這麼目送着應小川走了。
……
路上。
車來來往往,川流不息。
應小川往前走了一陣,最後還是繃不住火氣,咬牙切齒的罵出來:“我操尼瑪!”
“阿爹,你最好現在不要動怒。”紅包擡了擡眼皮,平靜的說道。
“嗯?”
“雖然你被改變的體質幫你化解了大部分的藥力,但體內還有一些殘留物,簡稱副作用。這些東西因爲對身體沒有實質性的傷害,只會讓你感到有點不舒服而已,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幫你。”紅包舔掉最後幾口棉花糖,滿意的吧唧了下嘴。
應小川:“……”
果然,沒過多久,應小川就感覺頭越來越暈了,隱隱泛噁心,說不出來的難受勁,估摸着就是紅包說的副作用起來了。他索性就不走了,在原地停下,叫了輛車。
……
半小時後。
606寢室的幾個不約而同的收到應小川發來的座標,於是乎,逃課的逃課,臨時下直播的下直播,放各自的放鴿子,那幾位目標一致,直奔同一個目的地——豪伯軒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