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事,毒蟲的臉上浮現一絲難得的黯然,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李冕吃驚道:“怎麼可能,靈源石頭不是滿地都是嗎?你沒有撿到?”
“我知道了。”不等毒蟲開口,應小川就道:“定然是靈源石頭讓你遭的禍患,金獅門的人想要獨佔靈源石頭。”
李冕臉色沉下來。
毒蟲重重的嘆了口氣,他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掌心,苦笑着道:“看來我是等不到她了。”
“她?是你夫人嗎?”
“嗯。是我的夫人。”
陸弋陽道:“你不是說,你夫人已經……”
毒蟲道:“五年前,我遇到過一位算命先生,他看過我的手相,說只要我再挨個五十年,就能跟我夫人再續一段緣分。”
“這跟你尋找靈源有什麼關係?”
“我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毒蟲道:“毒修的身份,雖能延長我的壽命,但終歸是有限的。我不想再遇上她的時候,只能跟她廝守短暫的時光。”
李冕道:“所以你尋找靈源,是爲了延長自己的壽命。”
毒蟲點頭。
應小川道:“若是爲了此事的話,倒是好辦。”
毒蟲愣住:“此話怎講?”
“可否把令夫人生辰八字以及名字告訴我?”
“自是可以,這不是什麼秘密,她叫周青青,1977年9月16日生,2001年7月12號,下午6點走。”毒蟲道。
應小川起身:“稍等我一會兒。”
他說完就離開客廳,回二樓的房房。
尚未走進門內,手指已經熟悉的找到崔府君的聊天窗口,一個視頻電話彈了出去。
由於崔府君之前允諾過的話,故而應小川的每個視頻電話,他都接通的頗爲及時。
“事情有結果了?”崔府君開門見山,便如是問道,一張嚴肅的臉,佔據了整個視頻屏幕。
“沈瑜死了。”應小川道。
“果然死了?”話雖如此,崔府君的表情卻沒有想象中的吃驚。
應小川淡淡笑道:“想來沈瑜灰飛煙滅一事,大人您早就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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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一死,生死簿自有感應。不過,本府還得要你親口確認才行。”崔府君道。
“大人放心,沈瑜心死魂滅,再不會出來作祟了。”
“除掉沈瑜一事,你大有功勞,想要什麼大可跟本府明說。”崔府君高興,豪邁的許諾。
辦事領取獎勵,本就是固有的模式,應小川並不打算推辭,而是道:“我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想要什麼,可否等之後想到了,再來問大人求取?”
崔府君道:“本府許你三個條件。”
沒想到崔府君竟如此大方,要知道,這可是整整三個條件。應小川登時喜不自禁,連連說道:“那就多謝大人了。”
崔府君點點頭:“要沒什麼事的話……”
“等等,確有一事想要詢問大人。”
崔府君調侃道:“怎麼,這麼快就要在本府這兒用掉第一個條件了嗎?”
“啊?”應小川楞了一下。
崔府君馬上道:“好了,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本府還不至於這麼小氣,想問什麼,直說吧。”
應小川道:“我想替一個人,詢問他的亡妻。”
崔府君挑眉:“你又管了人傢什麼閒事?”
應小川淡笑道:“只是幫朋友的一個小忙。”
“小忙,小忙,還不是得叨擾本府?行了,生辰八字發來,本府替你一查便是。”
聞言,應小川退出視頻界面,將周青青的信息用文字的方式輸入,發送給了崔府君。
視頻內,崔府君不見了,背景是在書房之後,隱隱的裡面傳出來翻閱書籍的聲音。
查詢人事是需要一點時間的,應小川也不急,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等再回來時,視頻里正好傳出崔府君的聲音。
“本府查到了。”
“嗯,你說。”
“這個周青青,已經來地府十七年了,還在排隊等着投胎呢。”
應小川點點頭,問道:“那什麼時候能輪到她投胎?”
“稍等,我用窺天鏡查一下。”不稍片刻,崔府君開口道:“快了,就在下個月。”
應小川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好什麼好?”
應小川也不瞞着,如實道:“我們在人間遇到了周青青的丈夫,她丈夫也是個修行者。在此次除去沈瑜的計劃裡,起了不少的作用,所以,就我順便便幫他查詢亡妻的信息。”
崔府君猶豫了會兒,說道:“小川,有件事本府得告知你,這個周青青,正是死在她丈夫的手裡。”
應小川從樓上下樓時,人都還擠在客廳裡說話,毒蟲則被安置在紅中新做好的沙發上,他最先看到應小川走過來,於是迫不及待的掙扎着要起來。
嘴裡道:“小川,我聽你那幫兄弟說,你有通天徹地的能力,那方纔你有問到我妻子的消息嗎?”
應小川看着毒蟲那雙真誠的眼睛,緩緩開口:“毒蟲,有一件事情,我需得問你。”
“你問吧。”
應小川道:“你妻子究竟是怎麼死的?”
毒蟲愣住,其他人也愣住了。
馬亮奇怪的問道:“應子,你爲啥這麼問啊?”
李冕也道:“毒蟲不是說過嗎?他妻子是病死的。”
“之前說的都不作數。”應小川視線不離毒蟲,語氣輕緩卻很堅定:“我要重新聽一遍。”
毒蟲嘴角溢出一絲苦笑,半晌之後,像是才找回聲音,沙啞的說道:“看來,你什麼都知道了。”
李冕:“知道什麼?”
馬亮:“毒蟲,你不會真有事瞞着我們吧?”
“什麼瞞着。”陸弋陽眼色已經冷下來了:“分明就是欺騙。”
毒蟲直言不諱:“我是騙了你們,我妻子不是病死的,她是被我毒死的。”
“什麼?”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一臉震驚。
唯獨應小川跟旁邊啃着雞腿的紅包,臉色絲毫未變。前者是一早知了真相,後者是巋然不動。
陶桃吃驚的說道:“你,你不是很愛你的妻子嗎?你爲什麼要毒死她!”
面對質問,毒蟲的臉上沒有一絲痛苦,呈現出來的是一整片安靜,完完全全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