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人穿着一模一樣的迷彩服，目測身高皆在180以上，五官剛正，但臉上都有心虛，不像是專門的跟蹤團隊。
看清楚他們時，應小川還是吃驚的楞了一下。
他本以爲，這幾個人起碼是專業的。
可面前的三位，臉色尷尬的尷尬，身上掛彩的掛彩，看起來非但不專業，還業餘的很。
“什麼時候被發現的。”
“不知道，都怪你，動靜那麼大。”
“我怎麼知道他早就發現我們了。”
對話有些無厘頭，應小川皺起眉問道：“你們究竟是誰？”
三人猛地一頓，停止內部交談，面面相覷。
半晌，站在中間那位有些少白頭，他上前一步，開口道：“你好，應先生，您現在有空嗎？我們老闆希望能跟您見上一面。”
……
山腳下。
三個穿着休閒迷彩服的男人與站在樹底下的應小川，面對面的對峙着。
山風拂面，掀起額前的劉海。
“你們老闆是哪位？”應小川手抄在兜裡，漫不經心的問道。
少白頭遞過去一張名片。
應小川接過，垂眸掃了一眼：環宇酒店董事長，汪董。
“汪董？”
“對，我們董事長想請您吃頓飯。”少白頭的笑容看起來有幾分諂媚。
“我不認識你們董事長，他爲什麼要請我吃飯？”應小川似笑非笑。
少白頭道：“我們董事長，想跟您聊幾句。”
“聊什麼？”
“這……”這人交換了幾眼，然後道：“董事長對您的那畝魚塘感興趣，想跟您談談合作的事情。”
“哦，他想怎麼合作？”
見應小川語氣鬆動，少白頭試探着說道：“我們願出比豪柏軒高一倍的價格，跟您合作。”
果然是爲了魚而來，而且對方出的誘惑還不小。
應小川眼底泛起笑意：“你們董事長倒是挺有誠意。要不這樣，我回去考慮一下。你們也別跟着我了，我要是有想法，自然會聯繫這張名片的號碼。”
“那行。那行。”少白頭連連點頭，隨後就走了。
應小川翻轉着手上這張薄薄的名片紙，嘴角勾起一道譏誚的微笑。
他打開窺天鏡的鎖屏，翻到通訊錄那欄張臻的號碼，直接打了過去。
不稍會兒，電話通了。
“小川。”
“董事長。”
張臻問道：“你主動給我打電話，是考慮好了嗎？”
“不是這事兒，董事長，我有另外一件事問問你。”
“什麼事？”
“你能幫我查個人嗎？”
張臻稍微頓了會兒，而後道：“可以。有誰得罪你了嗎？”
“這倒是沒有。”應小川輕笑道：“我就是有些好奇罷了。”
“那成，你想查誰？”
應小川盯着手上這張黑色的名片：“我手裡有張名片，我一會拍給你。”
“嗯。”
結束通話，應小川拍下名片，就給張臻用短信傳了過去。
隨後他直接回了學校。
……
下午三點。
第二堂課剛開始，應小川就在課間接到張臻的電話，他瞥了一眼屏幕，跟身側的林昊打了聲招呼，就矮身走出了教室。
“小川，你早上讓我查的那個人我已經查到了。”
應小川故作不明：“是嗎？他是誰啊？”
“他是汪董，環宇酒店的董事長。”
“原來是他啊。”應小川“恍然大悟”。
張臻試探着問道：“你怎麼忽然跟我打聽起他來？”
應小川直接道：“是這樣的，這一二天，我一直感覺有人在跟着我，還跟到了家裡。我就下了個套逮人，真讓我逮出來幾個人，那幾人給了我這張名片，說他們董事長想跟我合作。但汪董這人我不認識，也沒有聽說過，所以就問你打聽了。”
張臻道：“環宇酒店去年纔開，汪董也是去年剛來的錦城，你沒聽說過很正常。他既然找上你，我也能猜出來他是爲了什麼事。”
“能是什麼事？不就是看上我那池子魚了嗎？”應小川滿不在乎的說道。
張臻失笑：“是啊，就是看上你那池子魚了。你是不知道，你那池子魚，遭了多少人惦記。”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跟我說說嗎？”
“當然可以。我就這麼說吧，上個月豪柏軒業績業內第一，創了歷史新高，比去年同期營業額翻高五倍。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仙魚給豪柏軒帶來如此的高利潤，應小川雖有心理準備，但聽到確切的數字時，仍是微微吃了一驚。
張臻道：“汪董對於投資向來捨得，他應該向你開出相當不錯的條件了吧，翻一倍？”
“你猜對了。”
張臻又道：“果然如此。”接着便沒有下文。
應小川道：“有人撬你牆角，你打算怎麼做？ ”
張臻安靜了一瞬：“這難道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嗎？”
應小川瞭然：“好，那就交給我。”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
與此同時，豪柏軒董事長辦公室。
張臻聽着電話那頭傳出來的忙音，若有所思的放下手機。站在一旁的吳耀擔憂的說道：“董事長，汪董那開出的價格比我們高出一倍，萬一……您就不擔心嗎？”
“不會的。”張臻肯定的搖頭：“他不會這麼做。”
“爲什麼？這可是高出一倍的價格。”
張臻靠在椅背上，雙手疊交放在腹前，看向吳耀，甚爲篤定：“他不會的。”
“爲什麼？”
張臻笑了一聲：“他要是會，就不會給我打電話了。”
……
三天後。
週六上午，半山腰。
錦城經過一場寒潮，溫度上升，魚塘上的薄冰融化了大半。
應小川穿着一雙雨靴，一身雨衣，涉水踩進池塘邊緣，用一根長長的大撈勺，打撈水底的淤泥。
混雜着魚糞跟殘餘魚餌的肥厚淤泥一勺接着一勺的從水底下撈上來，放進身旁的塑料大桶裡，足足打撈了半個小時，才裝滿一桶。
“滿了，滿了，再多就要溢出來了。”清一色站在池塘邊，跳着嚷嚷道。
應小川這才收起勺子，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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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撈這些魚糞準備做什麼？”清一色問道。
她一大早起來，就看到應小川穿戴整齊的站在池塘裡打撈魚糞。
應小川脫掉身上的雨衣道：“池塘底下淤泥太厚，不利用魚的生長。而且這些打撈上來的魚糞，也可以用來當做化肥。”
“化肥？什麼意思？”
“清一色，你是不是喜歡種蔬菜？我聽發財說，家裡每天吃的野菜，都是你從山裡摘來的。而且你天生會分辨毒素，知道哪些不能吃，哪些能吃。”
清一色道：“因爲我從小最喜歡吃蔬菜，研究最多也是蔬菜。而且我的鼻子能聞得到毒的氣味。”
應小川聞言，馬上大方的說道：“那這桶魚糞我就送給你了。”
清一色：“……我爲什麼要一桶魚的糞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