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崔判官說張揚的名字不在生死簿中,酒神在一旁也皺起了眉頭。
崔判官手中的生死簿,那可是記錄有凡間界一切生靈的生辰卒時,除非能夠得道成仙,否則是不可能拜託這本生死簿的束縛的。
可是張揚居然沒在崔判官的生死簿上出現,那可就令人驚詫了。
“崔判官,你沒在開玩笑吧?我這小老弟真的不在你那本生死簿上?”
崔判官搖了搖頭,道:“我們陰間界的人,會開玩笑的沒有多少,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麼。”
張揚急忙問道:“敢問判官大人,我爲什麼會沒有出現在生死簿上呢?”
崔判官道:“你要是在我這生死簿上,我倒還能知道些你的事情,但是你壓根不在上面,我也就不可能知道了。不過你要是認識崑崙山玉虛宮的南極仙翁他老人家,倒是可以打聽打聽,看看你是不是在他那本《南鬥星死簿》上面。”
酒神插話道:“你大哥海蟾子倒是和南極仙翁上仙的關係頗爲不錯,你可以託他幫你問問這件事。”
崔判官一聽赤腳大仙居然是張揚的大哥,臉色客氣了不少,道:“還是先別去勞煩南極仙翁他老人家了,我回頭得空了仔細派人再繼續查找一番,最近百年來凡間界人口數量激增,我的工作壓力也大了非常多,或許是整理的有了紕漏也不是沒這個可能。”
張揚拱了拱手,道:“那就有勞判官大人了。”
雖然看似他是相信了崔判官的話,但是張揚心裡其實沒這麼認爲,他只是不想拂了崔判官的面子,才順勢應聲的。”
崔判官擺了擺手,道:“客氣了,我和你大哥赤腳大仙也算是老朋友了,回頭替我向他問個好。”
“一定!”
張揚不得不感嘆赤腳大仙真心人際關係厲害,就連地府的高管都熟悉。
接着崔判官這股熱絡勁兒,張揚又好奇的問道:“對了判官大人,小仙見識淺薄,未曾聽說過《南鬥星死簿》,敢問大人,這又是什麼寶貝?”
崔判官解釋道:“我這幾冊生死簿中,記錄的乃是凡間界生靈所屬,無論是皞蟲、毛蟲、羽蟲、昆蟲、鱗介之屬,亦或是人畜之流,都在其中記載有其上溯九十九世之內容。而南極仙翁的《南鬥星死簿》,記載的死仙界天庭衆仙家仙獸的各項內容,其實也就是掌控仙人的生死簿。”
張揚連連咂舌,道:“掌控仙人的生死簿?乖乖,不得了啊,我還以爲神仙都是長生不老,永不會滅的呢。”
酒神在一旁笑出聲來,道:“怎麼會,神仙當然也是有壽元限制的,只不過要比凡人長許多罷了。並且仙界畢竟各類靈物要多一些,很多都有增加壽元的效果,所以相對來說,仙人倒是不太用爲壽元之事發愁,主要他們注意一點兒別遇到大的危險就行了。”
張揚點了點頭,酒神的解釋歸納起來就是一句話,作爲仙人,基本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狀態了。
只是張揚聽到神仙似乎也沒想象中那麼好玩,便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道:“唉!很多凡間界人們都想着能得道成仙,還巴望着能長生不老呢,合着就算是取得了仙籍成爲正牌仙人,哪也難逃一死啊?”
崔判官乾笑兩聲,道:“長生不老?我們陰間界的人都不敢有這種想法。”
張揚撓了撓後腦勺,道:“是我愚鈍了。”
崔判官乾笑道:“桀桀,不提這個了,對了,想必酒神已經跟你說了,我對你們凡間界的酒水很感興趣。”
張揚點了點頭,道:“這些酒水能入的了判官大人的雙眼,那也是他們的榮幸。”
崔判官不苟言笑的說道:“倒不是我喜歡飲酒,我也只是爲那些酒鬼服務罷了,說起來我還真算是服務行業的人呢。”
張揚心裡想着,是啊,您這話倒是沒錯,但是您手裡拿的可是生死簿,誰沒事兒幹會主動讓你服務呢,到時候濃墨大筆一揮,這人不死也得是重傷了。
心裡的想法張揚自然不敢披露出來,他笑着說道:“判官大人日理萬機,實在是辛苦了。”
崔判官道:“在其位,謀其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對了,小兄弟,我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張揚以爲崔判官是要談論合作的事情,便滿口答應道:“判官大人儘管說便是了,小仙一定遵從照做。”
崔判官婉婉道來:“是這樣的,近些年來,你們凡間界的某些人實在是越來越過分了,之前上墳時用的東西還算正常,大都是紙元寶紙錢一類的,雖然不能真的在地府流通,但畢竟也是凡間界那些陽壽未盡之人的念想,我們倒也不好說什麼,也就這麼聽之任之了。
但是如今這些年,她們可真的是越發不想活了,經常會有一些人燒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紙傢俱,紙房子都是輕的,還有很多人燒一些衣着不堪入目的紙女人,這是什麼居心?地府乃是嚴肅的地方,本就是賞善罰惡的輪轉之地,卻被這些人的舉動搞的烏煙瘴氣,實在是讓人心煩。”
張揚聽到崔判官講這些,一時間抓不到事情的重點,便問道:“我先替這些不懂事的傢伙給判官大人賠禮道歉了,不知判官大人的意思是什麼?”
崔判官道:“我希望你能在凡間界把這些事情普及一下,讓他們知道胡亂燒這些東西是沒什麼用的,非但沒用,如果真巧他去世的親人尚在地府之中還未重新開始輪迴,他們這樣的舉動更是給他們的親人身上帶了一些罪孽,那可就害了親人了。”
張揚有些頭大,這種事情他還這是無處下手了,可是崔判官都開了口,他要是拒絕了,那總不太好吧。
張揚只好點了點頭,道:“判官大人,小仙盡力而爲吧。”
酒神在一旁傳音給張揚道:“小子,你這可是好差事啊,崔判官這是給你機會讓你賺取陰德呢。”
張揚雖然不明白酒神這話是什麼意思,但他也不會傳音之術,又不能當着崔判官的面兒問,所以便只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