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研究過一段時間的華夏古武,一眼便看出,這周洪不過纔是外勁,充其量只能算是武者愛好者。武者之中,內勁纔算真正的入門。
“哦?看來寧總對武道研究不淺啊,那不知你修行的是哪門哪派的武學呢?”
周洪聲音帶着一絲不悅。畢竟自己的東西被人說三道四,誰心裡都會不痛快。
聽到這句話,寧小北脣角一彎,道:
“我所修煉的武學,你們理解不了。”
周洪就嗤笑一聲,娓娓道來,“我曾聽家父說過,武者一脈,分爲外勁和內勁,當內勁修煉到了極致,機緣巧合下,便能踏入傳說中的宗師境界!
宗師,那可就如天上神龍一般的存在,莫非……寧總你是宗師不成?”
一旁的範國興聽到這句話,也是忍不住笑了兩聲,“老周,我看你是糊塗了吧?寧總纔多大,怎麼可能是宗師?”
‘你們兩個傻貨,又怎知寧先生的手段?’
馬胖子在一旁偷笑,那日在武安鎮的茅海擂臺上,陳虎何等囂張跋扈,傲視羣雄?便是凌家的少女宗師都敗在他手下。
到頭來,還不是被寧先生一指碾壓得屍骨無存?
馬胖子心思活絡起來,也不戳穿,‘周洪和範國興,都是京城有名的大富豪,寧先生若能將他們震懾收服,就等於讓龍騰在京城站穩了腳跟。’
“寧總,怎麼不說話了?你是不是連宗師都不知道啊?哈哈哈……”
周洪和範國興相視大笑。
寧小北目光忽然瞟向不遠處那棵四人多高的五角楓,一陣風吹拂過來,落葉紛飛。
他搖了搖頭道:“我早就不是宗師了。”
“呃?這話什麼意思?”
周洪和範國興都聽愣住了,早就不是宗師,難道你達到了比宗師更強大的境界?!
就在兩人覺得這龍騰董事長腦子可能有點問題的時候,寧小北淡淡出聲。
“你們所理解的武道,和我眼中的武道,並非在同一個層面上。”
“看。”
一字吐出,寧小北凌空一點,直指那棵枝繁葉茂、樹冠足以遮蓋小半廣場的五角楓。
“落!”
寧小北聲音如洪鐘,脊背挺直如槍。
緊接着,周洪、範國興和馬胖子三人,就看見了畢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那棵幾乎有兩層樓高的五角楓樹,無風搖曳,數以萬計的五角楓葉漫天飛舞,飄然而落,在三人面前構成了一幅絕美的風景畫卷。
不一會兒,整片廣場鋪上了一層厚厚的楓葉地毯。
三個人完全陷入了震撼的呆滯之中。
最後一片楓葉飄下,寧小北一招手,楓葉便輕立於指尖上,彷如映出了整個深秋的寂寥。
“青帝之魂,這門神通果然神奇……”
寧小北神秘一笑,便將指尖的楓葉吹落。
“這……這……”
周洪和範國興完全嚇傻了,目光又驚恐又震驚。
他們從沒見到過如此詭異的畫面,這青年隨意一指,就能讓一棵楓樹成片成片地落葉子,就跟下雨一樣!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這時,寧小北轉過頭,看向周洪,又道:“最多五年前,你左肩鎖骨上方應該受過槍傷,子彈從肱骨擦過,造成面軟組織的損傷。所以每逢陰天下雨,疼痛感就會伴隨而來,我說的可對?”
“你怎麼知道!?”
周洪眼珠子瞪大,驚愕無比地望着寧小北。
五年前,他和一家集團爭地皮的時候,確實遭到競爭對手僱兇暗殺。他受傷的情況,和寧小北說的一點不差!
“武道入微,自有許多常人難以想象之處。”
寧小北微微一笑,一掌推出,就有一道翠綠色的氣流滲出,緩緩鑽進了周洪的左肩。
“寧……寧總,這是什麼東西?”
周洪嚇得臉色慘白,寧小北若真有這麼出神入化的手段,想要害他,恐怕警察都找不出證據。
“寧先生是在給你治傷呢!”旁邊的馬胖子笑道:“老周,你就偷着樂吧。”
那道綠色氣流入體後,周洪果然感覺遍體舒坦,如同老木逢春,一股奇異的清流在體內流淌,讓人靈臺清明,呼吸都是通暢起來。
“不疼了!我肩膀不疼了!”
前後不過十幾秒,周洪揉了揉肩膀,驚訝地直接叫出聲。
“老周,真的假的啊!”
範國興一臉愕然,他知道周洪左肩的那塊傷一直沒好全,每次用手揉,都能清晰地感到一絲疼痛。
“是真的!真的不疼了!”周洪眼裡涌現一抹狂喜,激動無比地看向寧小北,“寧總,太神奇了……你真是太神了!以前我還不信世界上有你這種奇人異士,今天我徹底信了!”
周洪眼中一片熾熱,甚至血脈噴張!
開玩笑。
一指葉落滿地,隨手治癒舊疾,這哪是普通人能辦得到的事情?
就算是傳說中的宗師,也沒有這種的手段吧?
範國興和周洪二人徹底服了,他們收起了之前隨意的態度,轉而像馬胖子一樣畢恭畢敬。
隨即,幾人在公司裡談了一些生意上合作的事情,這兩人果然欣然同意,甚至情願犧牲自己的一部分利益,做出極大的讓步,只爲討好寧小北。
在他們看來,這位龍騰企業的年輕董事長,能以弱冠之齡創建鬆海龍頭企業,絕不是沒有道理的。這樣神仙一般的人物,他們哪有不交好的道理?
頂層會議室裡,馬胖子望着那個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目光透過落地窗瞟向遠方的寧小北,不由在心底微嘆。
‘寧先生的能耐,恐怕遠遠不止這些啊……’
一月,匆匆而過。
這段時間內,寧小北幾乎都是待在凝月山莊裡,參悟青帝長生體。
這門法身實在太神奇了,具有一系列難以揣摩的能力。比如讓一朵枯死的花瞬間重煥生機、讓一朵脫水的玫瑰保存幾周新鮮度、甚至令一株溫順的青藤化身殘暴嗜血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