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纔沒那麼多好奇，把衣服往他身上一扔，“趕緊穿上衣服，我們一齊走吃飯，餓的前心貼着後心呢。”
範文學見李響絲毫不感興趣，只得穿上衣服跟在後面進餐廳吃飯。他大概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地方，賊眉鼠眼地東張西望。端着不鏽鋼盤子在手裡掂了掂：“哎呀，真是好東西啊，至少值三四十一個呢。”
這裡除李響知道他底細，都不知道他原先是幹什麼的。
胖子問他：“喛，範爺，你原來是做什麼的？”
範文學從盤子裡捏了紅燒獅子頭塞嘴裡，“哎呀，要說乾的事可多了，裝潢、扛包、打零工、打魚摸蝦撈過屍體，專業比較雜，百行都有涉及。”
唐小跳看他在手裡吮手指，臉扭到一邊去，這小子第一次跟他坐火車上就把他們噁心的不輕。
譚江瑤沒見識過範文學噁心人的手段，比胖子猶過之而不及，分分鐘能讓你把胃裡的東西全吐出來。看他把髒兮兮的手指放在嘴裡舔來舔去，提醒道：“這裡不是泰國，吃飯請注意文明！”
“哦，”範文學把手縮回去，不小心把湯汁弄灑了，舉起盤子伸出舌頭把盤子舔了一圈子。
連旁邊打菜的人都受不，避瘟神似的迅速閃開，把他們幾個單獨晾在那。範文學端着盤子看看周圍的人，“咦，這麼客氣幹嘛？咱們講文明有禮貌，一個一個來。”
“李響！”譚江瑤把他叫到一邊，“這傢伙打哪來的？”
李響看看雙手齊抓的範文學：“呵呵，你找來的，怎麼忘了？”
譚江瑤看閃在一邊看怪物一樣看着他們幾個的食客，“吃完飯，你教教他吃飯的基本禮節，他就交給你了。”把盤子放回支噔噔走了。
“你找來的人，憑什麼讓我教他啊？”
唐小跳和彭碧雲兩人換張桌子，背對着範文學小口小口地吃，本來還挺餓，讓他這麼一鬧，誰也吃不下去了。
範文學一邊食指大動使勁往嘴裡塞食物，一邊嘟噥：“嗯，味道真不錯，好吃好吃。”
胖子就納悶了：“你剛從牢裡出來？”
李響拍拍他：“你到那邊吃去，我跟老範說點事兒。”見胖子端着盤子走了才說：“範文學桶子，你老婆是不是整天不給你吃飯啊？用的着這樣嗎？”
“她啊，她管不着我，讓我自由發揮。”
臥槽，感情他老婆是充話費送的，一點也沒上心。見他兩手都要抓，根本沒時間理自己，心說，算了，等他吃完再說吧。
吃完飯，範文學呲着大黃牙伸出小手指甲摳出牙縫裡的肉絲又塞嘴裡，“哎呀，呃~小食堂伙食還不錯嘞。”
到操場上找了個背靜的地方，李響見範文學不停囁牙花，似乎牙縫裡還有塊肉，忙說：“老範，譚江瑤讓我跟你，如果你不能適應這裡的生活，就可以打打包裹滾蛋了！”
“嗯？”範文學停下手裡的動作，“什麼意思？”
“這裡是秘密基地，所有的人都算是準軍事人員。你別把跑江湖的那套帶到這裡來，如果能改，就留下，改不了滾蛋！聽懂了？”
範文學呆了半響，嘆惋道：“一入衙門身無自由，唉，也罷，我回去看看有什麼可以收拾的。”轉身往回走。
“你真要走？”李響也沒想到這貨受不了拘束。
範文學又轉回來，拍拍李響肩膀：“小兄弟，我是闖蕩慣了的人。天下之下，還能混飯吃，原來我是想跟你們打混，能混個差事，每天混吃等死唄。沒想活的多滋潤，有口飯吃就行。哪成想會有這麼麻煩。”
見他這說，李響也沒詞了，人各有志，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了這樣的約束。就連他都有想跟着範文學開溜的衝動。跟着範文學來到譚江瑤的辦公室，就見譚江瑤正在跟她爸爸老譚頭說話呢，貌似兩人正吵架。
兩人悄悄退出來，李響拉着範文學：“走，咱們出去抽個煙去。”跑到上次譚江瑤帶他們爬上的那個那石頭烏龜背上坐着，掏出煙來給範文學一隻，“你要走，把我帶上，我特麼也不想幹了。”
“你怎麼也不想幹了，不是挺好嗎？”
“好個毛線，規矩比什麼都多，每次玩的都是心跳刺激，我特麼比特技演員還累，真受傷。”
“那好，咱們再去金陵混世界去。就算端着個破碗去討飯，月入萬元不成問題。”
李響要吐血，感情這貨的遠大目標就是這個啊，他能拉的下那張餅子臉，自己真能這樣跑去要飯嗎？闖江湖也有闖江湖的規矩，範文學坑蒙拐騙沒問題，可自己未必就能做。算了，還是給戚小湘養狗去吧，混口飯吃肯定沒問題。
越說越熱火，似乎跟譚江瑤說一聲馬上就能閃身走人，去過自己自由自在的逍遙生活。
直到彭碧雲在下面喊他們，他倆纔下來來到譚江瑤的辦公室，譚江瑤看看他倆：“你倆怎麼不去訓練？”
範文學叉起頭梳理下大背頭，彆扭地敬禮：“譚長官，是這樣，我老婆要生娃，我要趕緊回家去。”譚江瑤看看他倆，問李響：“你呢？也是老婆生娃？”
李響呲牙：“那倒沒有，我是想回家看看……”看看那張臉“KUA”地陰沉下來，緊接着一拍桌子：“滾！滾出去！”
李響和範文學都沒到譚江瑤就這麼大火，相互看了一眼，悄悄退出去。
“李響！”
李響站住了，看着情緒激動的譚江瑤，這是要鬧哪樣嘛？範文學剛退出去門就喀嗒鎖上了，譚江瑤趴在桌子上放聲大哭。
李響懵逼着呢，“我——不過是想回家看看嘛，不至於這麼激動吧。也許等我回來你們也訓練完了……”他正自顧自說個沒完。
譚江瑤猛然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把槍壓上子彈彈開保險，站起來對着李響：“只要你敢踏出這門一步！”
李響嚇了一跳，趕緊舉起雙手：“譚磚家，別鬧，會走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