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碧去把東西收拾好,招呼他:“走啦!”李響扔了菸頭問她拿了手雷沒,彭碧雲亮亮手裡一串手雷,李響接過來綁在腰間,繫上滑雪板,把揹包往肩頭上一背,撐着慢慢滑向山邊。
唐小跳看着他倆離去,莫名嘆了口氣,招招手:“嘿!”對李響做個打電話的手勢。
李響選的方向是從東北向西切入山林,薩爾河是漂出死屍最多的河流,相信這條河流向上一定能找到源頭。
滑到河邊時天近中午,兩人停下先吃了點乾糧,李響拉過她的手切了下脈搏:“有沒有覺得你的小腹裡有什麼東西在動?”
彭碧雲瞪大眼睛,“對了,我一直想問你,你對我做過什麼壞事?”
李響懵圈:“咱倆還沒啪過呢,你不會說你有了孩子了吧。”旋即明白了,嘿嘿笑:“你果然很呆,告訴你吧,我給你渡過很多次真氣,真氣這東西時間久了就會在丹田裡形成個真氣團,如果你跟別人打架就會覺得輕鬆多了。不信你感覺下,小腹裡是不是很熱。”
彭碧去默默地感覺了,“咦,還真是。我爸爸說,練武是練筋骨,但是練氣就非常難了,那次你用菸缸砸費宇,他就一直懷疑你是氣功高手,果然是。”
李響用太刀撥弄下樹下的雪堆,露出個死人來,死人身上穿着棉襖,整個人已經呈鈣化,太刀一撥弄,肢體就散落開來,好像被火燒成焦炭一般。
彭碧去還是第一次見過這樣的死屍,有點噁心。
李響讓她離的遠點,自己燒了點樹枝,把屍體架在上面又灑了幾塊固體酒精,放把火燒了。
燃燒的氣味很怪異,不是單純的臭,還夾雜着說不清的味道。
樹林子很密,樹多的地方沒什麼草,但是空曠的地方草叢極深,整個山林看起來十分荒涼,別說野物了,就連只鳥的看不到。除了靜穆的樹木和羣山,還有就是呼呼的西北風和飄揚的雪花。
“這裡真是一遍死寂的世界。”彭碧去呆呆看着雪花發愣。
李響靠着樹抽口煙扳過她的臉,把煙氣渡到她嘴裡,彭碧雲猝不及防嗆了一口,直咳嗽,嚷嚷着追打他:“臭流氓,看我不揍你!”兩人在樹林子裡繞着樹轉追打。
突然前面的樹林子裡嘩啦一聲,落了一大堆積雪,李響猛然停下,扶住她:“有情況!”從背上取下殂擊槍瞄準那個方向。
只聽黑暗的樹林裡傳來嘎吱嘎吱踩雪的聲音,李響手裡的瞄準鏡裡出現個黑色的巨物,那東西似乎並沒有發現離它一百米外有兩個人,正東瞅瞅西聞聞蹣跚往前走,待它走到亮光處,才發現是頭黑熊。
這頭黑熊體壯腰粗,渾身的黑毛閃着光澤。
李響緊盯着瞄準鏡看它的眼睛,悄悄裝上消聲器,手指一摳“啾”聲擊打在黑熊旁邊的樹上,黑熊嚇的一下站住,擡起頭來仔細打量四周,就在那一該李響終於看清楚,黑熊的眼睛很正常。
心裡奇怪的很,如果這地方病毒肆虐,那也應該所有的動物都會感染上,怎麼可能這隻熊還很正常呢?可是又一想,也許是別的地方來串門的。
那隻黑熊還朝着他們這邊望了望,彭碧去緊張:“它偷看咱們。”李響對她做個小聲的手勢:“它是個瞎子。”
可能那隻熊感覺一直往前走,什麼都沒找到,換了個方向朝西北去了。
等熊走遠了,他倆在鬆了一口氣,火堆已經燒成了灰燼,李響踢着雪把灰燼完全埋上,彭碧雲已經背上揹包,沿着河流繼續向前滑行。
除了河岸邊,旁邊的林子茂密又黑,時不時落下一堆雪。一直滑了二十多裡,前面的河流變窄,在河岸上出現個水泥樣建築,好像個小土地廟,但是廟的下面大石頭後面卻是個洞口,洞口邊雜草叢生,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快到了,這裡可能是個出水口。”李響收起滑雪板打量着四周,這裡林子實在太密,根本看不到哪裡有可疑的地方。
彭碧雲拿着帶夜視功能的望遠鏡在樹林子望來望去,忽然問李響:“你覺得房子會在地下嗎?”
李響莫名其妙:“不在地下難道在天上?”仰頭看了下灰濛濛的天空,有種奇異的感覺,好像天空真有幾棟樓房。摘下揹包拿起殂擊槍對前面瞄去,把水泥廟上的積雪掃掉,蹦上去端起槍瞄準。
瞄準鏡裡遠處的景物盡收眼底,先是白雪皚皚的古薩爾主峰,接着是一座比一座矮的山峰,直至最下面最矮的小山。這座小山長的奇特,兩邊各有一個尖峰,下面則是個向前突起,好像是個大牛頭。
牛頭下半部分隱匿在樹林中,看起來很不起眼。
李響又拿望遠鏡看了下:“我找到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從土地廟下蹦下來,“上去看看吧。”
彭碧雲把槍扔給他:“咱們還是用刀的吧,我怕萬一有什麼細菌炸彈,一開槍就完了。”
李響回頭看她一眼,“要不你戴上面具?”
“不用,我有這個。”拿出雙層加厚口罩戴上,撩撩頭髮抽出尖刀:“走!”
兩人鑽進林子,就覺得這裡特別詭異:“李響,這裡的樹木特茂盛,比旁邊的都要高大,有沒有覺得?”
“當然,全是屍體埋在下面,不肥纔怪。”
彭碧雲忙說:“死李響,盡嚇我!”突然樹林裡撲啦啦衝出一隻鳥飛向高空,兩人稍一停步,一陣寒風吹來兩人不由都打了個寒戰。
李響罵了句:“麻痹的,小鬼子都死這麼多年了,這地方還這麼陰森。”冷不防從樹上跳下來個黑影無聲無息直撲李響,李響身子急轉回身一刀將那件破衣服挑在刀尖上,隨即扔掉。
那是件破敗的棉襖,李響灑上點酒精點上火燒了,對彭碧雲做個小心的手勢,一前一後迅速進入黑暗樹林。山坡逐漸陡峭,行走的十分艱難。
突然前面的雪地一陣拱動,兩人頓時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