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莫名其妙:“他爸是最高長官?”
“你還不知道?”高上尉不相信,“張長官被人諂害,張少康也吃了牽連,本來張少康是不會來咱們這種鬼地方的,濱哈基地待遇多好,他也挺倒黴。”
彭碧雲面露驚異:“那圍子山基地的長官可是重用張少康的啊,怎麼反過頭來害他?”
李響其實心裡一本賬,所謂:當面笑呵呵,背後捅刀子。讓你死了還感激他,這種人纔可怕。煩悶地抽菸:“算了,這種貨色我不想說他。”
當然,他們的鬥爭高上尉也不可能知道太多,就算是知道也不能亂說。
兩人把一瓶子酒喝完,李響才微微有點臉紅,高上尉根本沒感覺,吃完飯他要陪李響去釣魚,三人騎了兩輛雪撬車開往黑蘭河,這裡釣魚不叫釣魚,叫撿魚。
高上尉用冰鑿子敲開個冰口,不久果然魚就會一個接着一個往外跳,一上來就給凍成了冰坨子,撿到筐子裡就行。這裡河水豐沛泥土肥沃,魚也長的特別大,不大會就撿了滿滿兩筐。
高上尉靠在車上抽菸:“這兩筐魚就算是我的投名狀,先給長官點好處。”
下午回來拖着兩筐魚送到廚房,路上見有人架設電線杆,估計要把電送到黑蘭河基地。這幫工程兵確實苦逼,頂着暴風雪也得幹活。
自從接管了地下發電站後,重新清理了地下河水道,停修了一段時間,目前滿負荷發電完全可以供應附近幾個基地的生活用電。
回辦公室時張少康正給一幫下級軍官開會,見他回來就說:“你來的正好,給大家說幾句。”
李響脫了衝風衣掛牆上:“你說的挺好,要我說個毛啊,要我說就兩個字:散會加餐。”衆人都笑起來。
張少康待他們走後才說:“後山來消息了,要我們儘快拿下古薩爾山。”
李響鬱悶的不行:“哪個長官說的?”
張少康難堪地一笑:“呃,一個姓張的長官……他說馬上就要過年了,咱們要過一個安穩祥和年。”
李響端起半杯冷咖啡喝:“那你讓那個張長官來幹吧,老子不幹了。這特麼什麼事兒?過年跟完成任務也掛鉤,真不知道他們腦殼裡想的是什麼。”
張少康尷尬地半天沒吱聲,拿了一本資料給他:“孫青送來的,你看看吧。”
李響拿起資料來,才翻看了幾頁就愣住了:“溫度會加快變異?”
“對,之所以現在沒釀成災難,是因爲氣溫太低了,病毒受限,只要氣溫上升,病毒就會肆虐橫行。一開年,氣溫就會逐步上升,所以咱們確實要加快進度。”
李響搔着頭皮:“我去黑蘭河了,準備把高上尉調過來,你什麼意見?”
張少康倒是出乎意外地冷靜,“你跟他說了?”
李響察覺他的反應不對,“你是不是查出他有什麼問題了?”
“我很早就覺得這人有問題,你真以爲咱們的隊伍是吃素的?這次人員變動沒用他是有原因的。”
李響懊惱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怪我嘴太快,難道說不讓他來了?”
張少康擺手:“不用,將計就計引蛇出洞吧。你還讓他來,我向上面彙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至於怎麼處置高上尉,李響就管不着了,但他沒想到高上尉會是潛伏的特務,這個問題可有點嚴重。就像二十二號兵站的中尉一樣,在一個哨卡混了五年,利用各種機會去撈金子,如果不是李響把他叫到身邊,仍然不知道下面會是什麼情況。
胖子和老範跑進來吹牛逼,老範又擺出我知道的神色:“老大,幾天不見你變老了。”
胖子說:“他什麼時候小過?馬上就要比肩你了呢。”
李響氣的大罵:“老子才二十五歲半好不好!”
胖子嗤笑:“你年年二十五歲半,馬上就成老妖怪了。”看唐小跳進來馬上說:“咱們來鬥地主貼小王八。”
唐小跳對李響一偏腦袋瓜子,示意跟她走,胖子叫:“什麼事不能當着我們面說?”李響也覺得唐小跳的情緒不太對勁,是不是他迷自己越來越深夜不成寐了?
來到外面問什麼事,唐小跳一下撲到他懷裡痛哭起來,把李響慌的把她直往僻靜地方拖:“你就算喜歡我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這樣吧,還沒那啥呢,先給胖子弄綠了。”
唐小跳擡起淚眼:“我媽去世了……”
李響暈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媽怎麼了?”
聽了她說才知道葉三娘極其兄弟代表的黑色會給唐小跳弄進牢房後,葉三娘就時常作嘔,開始以爲是氣的,到後來檢查已經是腸胃癌晚期,已經擴散。
李響抱住她哄了半天才說:“那你怎麼辦,回去嗎?要不我讓胖子陪你一道回去吧。”
唐小跳擡起臉:“你看我能回去嗎?”
唐小跳把葉家滅了,成了葉家的仇人,就是回去也是添堵,葉家七大姑八大姨三舅四媽什麼親戚不把她罵死就算好的了。
唉,真是個苦命的娃。
李響雖然沒爹沒媽了無牽掛,也知道親情這東西也是互相傷害的。就像他跟周小鳳那種扯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這種事唐小跳跟誰都沒說,先跑來抱住李響哭一陣,可見她是把李響當作自己的親人了。李響既感動又無奈,他只能安慰她,並不能幫她拿主意。
“小跳,任何時候你想要回家,我都會想辦法讓你回去,如果你覺得回去會捱罵,我給派幾個特種兵。”
“不用,我不回去!”唐小跳雖然瘦小,但她絕對是個心狠的人,她早就在決定幹掉葉家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一切後果,這個後果就是衆叛親離,沒人會理她。
如果站在正義的角度,她是對的,可惜她沒能處理好這件事。就算剷掉黑色會,也不能自己親自出面,弄到這種地步恐怕是她也沒想到的吧。
“放心吧,你的家事我沒法管,但是你的事我會幫你處理好!”李響從這一刻起就想到爲跟着自己戰鬥的兄弟們尋找最後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