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所有資料,李響多少對當年和現在環境有所瞭解,可以說如今的畸形環境跟當年先皇上的佈局也有着莫大的關係。當年聖上就流連梨園酷愛青衣角色,以至朋黨比周矇蔽聖主,結果遺禍百世,以致到現在這種境地。
與以前的舊帝舊相比,全新的帝制確實使皇上大權旁落,凌志難酬。
青衣社的原型就是從先帝的青衣角色發展而來,先帝雖然沉湎聲色犬馬卻一點也不糊塗,委派當年緊隨自己的宦臣雍自容秘密創辦青衣社。
先帝辭世之後青衣社幾盡磨難,又被大宦官史比瑬掌控在手中肆意玩弄,成了勾結權臣壓榨政敵的個人工具。史比瑬被滅殺之後青衣社只剩下了個空殼,當年爲先帝尋找不死藥的特別行動組樹倒猢猻散各分東西。
直到杜徵掌控大權之後整頓吏治才稍有好轉,但是最後一次下到臨北礦山之下,特別行動組人員幾乎滅絕。
杜徵和巴布也不知道去向,肖光拖着半殘之軀重新恢復青衣社,藉助於當時大權在握的史比瑬爭取了許多權利,纔有了今天的這般氣象。
肖光掌權以降,到處搜尋孤兒訓練成專職殺手,形成青衣社除八大金剛重量殺手之外,再無人能控制他的絕對權力。
當他看到蘇蒙家族簡略時,一個極爲熟悉的名字跳到他眼前:蘇小沐!那個自稱是嫦娥,扔了個PLUS給他女孩子。看到那張青澀的照片,李響心裡涌起一股苦澀。他與蘇小沐只是邂逅相遇,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是攝政王蘇蒙的孫女兒。
蘇家雖敗,卻比王離尚好的多,家族四分五裂再也不見當年的威風。
隨從提醒道:“長官,長老叫您!”
李響收拾起資料,跟着他來見肖長老,肖光低頭正在看書:“李響,跟我走吧,我久在這間黑屋子裡呆久,渾身散發着死屍的味道。”李響推着肖光往外走,肖光看看外面的殘雪和枯葉:“冬天已經過去了,春天還會遠嗎?李響,你說是不是。”
隨從打開GMC8.0黑色商務車後門,李響搬着輪椅上車時,肖光在他耳朵邊悄悄說:“路上有埋伏,你開車!”
李響愣了下,想說什麼,但被肖光用眼神制止了。關上門,李響並直接上車,而在趴在車上車下檢查了一遍。上車時肖光微微輕笑:“你的人檢查的車子,我覺得沒問題。”
聽着這話,李響心裡一顫,這隻老狐狸真狠,如果出了事,我們這夥一個都跑不掉,不過話說回來,他如此放心把命交在我手裡所爲何故?難道真覺得我值得他信任?
車子很快駛出大華路拐進條擁擠的小巷,“李響,你怎麼按照原計劃走啊?”
李響緊盯着前方的避讓的人羣:“長老,您覺得原計劃安全嗎?”
肖光哼了聲,不再吱聲,而是靠着打盹兒。
GMC黑色商務車駛出小巷子穿過弄堂三拐兩轉上了高速公路,可是等上了高速李響才知道真有麻煩了。前後左右全是車,一看見那些車李響就知道這是一塊精心策劃的陰謀。
看看後面閉眼打瞌睡的肖光,李響陡然心裡產生了悲涼,原來這個渾身散發着滲人陰森氣息的大特務頭子也會地有老虎打盹的時候。
前面出現了輛油罐車,李響突然猛踩油門加速向右一拐,油罐車猝不及防一踩剎車板,吱吱叫着橫在馬路上,巨大的慣性讓油罐車翻了幾個滾,轟然爆炸燃燒起來。
燃燒的油罐車阻住後面的車子,但前面的車卻伸出黑洞洞的槍口,微衝的子彈在擋風玻璃上鉚下一個個白色印跡。李響猛然一踩油門撞向那輛車,那輛被重達三噸的GMC商務車撞飛起從商務車上翻滾下去。
前面五百米處廂式貨車的車緩緩打開,李響一看到那個扛着火箭筒瞄準自己的GMC商務車,眼瞳不由一縮,那一瞬間時間彷彿停止,他的眼睛裡只看見火箭筒噴發出火焰,隨後那枚火箭彈旋轉着向前,高速前進彈頭劃破空氣產生的灼熱溫度讓彈頭前方形成一道淡藍色的薄光。
李響下意識猛踩油門,GMC怒吼向前衝去,就在彈頭距離商務車還有十幾米遠時,商務車詭異地向左一扭撞斷護欄衝向逆向車道。迎面呼嘯而來的大卡車慌忙一打方向盤,整個車子從GMC上飛過去。
緊接着迎面衝過來的重型拖卡狂鳴汽笛撞來,李響向右一打方向盤,撞斷護欄把廂式貨車撞飛着翻滾下山坡。
李響剛鬆一口氣,前面的大吊車鋼臂和巨大的鐵鉤子就伸出來,如果讓鐵鉤子勾上,GMC這隻鋼鐵防彈車恐怕也只是束手待斃的份了。
但上看到前面即將接近的橫橋,李響又加快了車速,鐵鉤子沒能勾住沉重的GMC,商務車卻將要撞上鋼臂的時候猛地剎住了後輪,GMC寬大的防滑輪胎在水泥路面上劃出兩道深深的車轍印子,車頭昂然翹起。
巨大的慣性力讓GMC沿着兩條鋼鐵臂膀爬上吊車,吊車頓時後面吃重,車前翹起向着前方的橋樑撞去。
李響一鬆後剎車踏板,換檔一踩油門,GMC咆嘯着從吊車上飛上前面的橋樑,再一猛打方向吱吱怪叫着駛上另一條公路。
GMC商務車平穩下來,肖光才淡淡的語氣問:“小子,到了嗎?”
“啊,睡醒了老頭?”李響此時爆粗口的心都有了,看這隻老狐狸雲淡風輕的語氣,好像剛纔根本不是一聲生死時速的表演,反而像是驚醒了他的好夢。
“老頭?老頭!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肖光最終忍不住爆發出一陣大笑,“小子,這個世界上還真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算第一個,不過呢,挺有意思,哈哈哈哈……”
李響在心裡對他劃個小圈圈表示鄙視,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真搞不懂,難道每次出去散步都這麼激動人心嗎?”
肖光好不容易止住笑,搖頭:“當然不會,但是咱們爺倆坐在一輛車上就肯定會,想不想知道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