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拿下他嘴裡的菸頭，對唐小跳使個眼色退出審訊室，有人把呂子亮押回牢房。
蘇小沐看着呂子亮拖着沉重的手腳相連的鐐銬在地上拖的嘩嘩啦啦直響，嘆息道：“這人活的也挺累的，其實上他對咱們過來接收兵權可能知道的並不多。”
李響笑笑：“蘇隊長，不要太主觀了，這事他是知情的，不過並沒有作出頑抗。可能跟他的想法是符合的，很矛盾，一方面被人架空，一方面逃避現實。”
回到指揮中心小招待所，三人開了個小會議，李響把南越情報站的簡潔地說了下，兩人面面相覷，都覺得李響做的有點過分：“你連自己人也查？”
“自己人？”李響啞然，“難道一個系統的就是自己人嗎？你們沒覺得他在這裡呆了幾十年，我們卻一點也沒得到消息很奇怪嗎？我倒是覺得這是隻老狐狸，看見情況不妙才匆匆忙忙把他們賣了。”
蘇小沐點頭：“這倒有可能，不過他既然是肖長老的人，你最好還是向肖長老知會一聲，別鬧的不愉快。”
唐小跳說：“你要我過來就是爲這事？”
“算是吧，等到分裂案辦完，再整頓下情報站。”扭臉問蘇小沐：“你問呂子亮說有兩個秘密通道是怎麼回事？”
“他說這個秘密通道只有他自己知道，因爲當年是他帶人親自開闢的，他帶的人後來全部打散了，通道一直封閉沒用。現在想起來可能是早先就做了打算，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我怕有什麼意外，所以沒通知宗人府的人，等你回來再商量吧。”
“好，我已經向宗人府申請調令，調張少康他們過來一批人，你們別這樣看着我，我已經跟肖長老打過招呼了。不是我有什麼私心雜念，只是這裡太複雜，沒有自己的人，辦事就是不放心。”
唐小跳問什麼時候到，李響看看手錶：“應該明天才能到，辦交接還得有一段時間。”
半夜三點，青藤園賓館裡，長長的走廊裡白熾燈灑下慘白的燈光，細小的蟲子繞着燈光一圈圈不知疲倦地飛舞，在圓形燈盤周圍黃白相間的扣板上趴着一圈密密麻麻的小飛蟲。
幾個特務來回巡邏，雖然這裡的人都戴着手腳相連的重銬，但沒人敢麻痹大意。就連牆壁上的監控攝像機都閃爍着紅燈將周邊的動靜盡數傳送到監控室裡。
躲藏在長春藤陰影裡的黑影慢慢向向二樓窺視，彈出的神識很快就找到了關押俞作祥的地方，一道黑煙如同無數飛蟲向二樓窗臺上飛去，透過焊的不鏽鋼窗欄杆跳進去。
黑影一跳入房間裡就覺得不對勁了，只見俞作祥口吐白沫兩眼上翻渾身抽搐，明顯是中毒的症狀，趕緊探入神識搜索他的記憶。
一個小時之後，黑影重新回到小招待所剛要進去，從黑暗處走出來個女人：“什麼事情白天不能做？”
李響見是蘇小沐，招招手示意到天台上說話，畢竟用異能讀取別人記憶這種事情一般人很難理解。
天台上暗夜生涼，難得後半夜暑氣已經去除了不少，此時涼風徐徐，吹在身上十分愜意。
“恐怕你要大跌眼鏡了。”李響低頭點菸，“俞作祥死了，其他的幾個知情人都中了毒。”
“你不會說鞠萬誠乾的吧？”
“很奇妙啊，他不光知道，而且還隱瞞事實了。不過手法也頗有意思。鞠萬誠說他花錢買來的信息，而且俞作祥則說他是花了封口費的。”
蘇小沐一臉的拍案驚奇：“真是奇怪了，到底誰的說法是對的？”
“我傾向相依俞作祥所說的，鞠萬誠可以說是他花錢買消息，這樣就可以報銷一筆經費，俞作祥給了他封口費，他又拿了一筆。當然這個封口費並不是直接給他的，而是通過一個叫老湯姆的殺手，也算是個警告。我懷疑他的情報得來的也很偶然，並不是自己刺探來的。”
蘇小沐一機靈：“這是殺人滅口？”
“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此地無銀三百兩，俞作祥並沒有吐露出封口費的事，他倒急了，所以說這個鞠萬誠純粹是自己尋死。”
“那怎麼辦？要不要馬上接管？”
李響擺擺手：“肖老頭跟我說的話很有意思，他說從現在開始南越情報站歸我管了。也就說可能他也不是完全能掌控的住這個站，山高皇帝遠鞭長莫及。但是這個人他相信還是很有能力的，我也現在也相信他有這個能力，但是他也未免太藐視我了吧。現在還不想動他，但是我要把作爲特級監控對象，尤其是他的前妻和一對兒女，密切關注他的電子郵件電話和資金動向。”
當然這件事就交給唐小跳去做了，鞠萬誠是個不定期爆炸的炸彈，他經營那麼多年，肯定掌握了很多的黑資料。只要扔出去就會產生很大的衝擊波。
蘇小沐悻悻問道：“沒我什麼事嗎？”
“我們監察部內部事務你最好還是別插手了，自從我接手以來就覺得我們接觸的東西真黑，完全不能曝露在陽光之下。你管好兵區正常運營，協調各方銜接工作就已經不錯了。我們要儘快去其它兩個兵區，現在我有越來越強烈的壓迫感，真怕某人腦子一熱就起了戰端。”
唐小跳跑上來：“你倆還不睡覺，幹嘛呢？”
李響明知道唐小跳那點小心思，也不好說破，把剛纔的事情複述給她聽，讓她立馬就佈置，早一步天高地闊能佔主動，晚一步就步步失誤。她也是個急性子，說到就馬上去辦。
看唐小跳走了，蘇小沐努努嘴：“她怎麼回事？”
李響裝傻充愣：“什麼怎麼回事？她原來是我領導，後來成了我下屬，一直到現在。”
蘇小沐撇嘴：“你真拉低我智商，你真當我看不出來嗎？”
李響趁機攬住她肩膀：“人帥沒辦法，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人家怎麼想，我有什麼辦法。”
蘇小沐可沒有彭碧雲那麼有涵養，根本不理會他的自戀，直接拔腿走人，扔下李響一個人曬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