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靈識一動,立即知道是誰來了,可是現在九牧鼎正在融合的關鍵階段,就算關剛把刀壓在他脖子上,他也不能亂動,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蔚藍色的火焰灼燒着九牧鼎殘缺的部分開始慢慢熔化,一點點和銅槍頭融合在一起。
此次李響施放出了體內玄武之力摻雜上雷電及岩漿之火,以及大禹令咒激活了體內封漆令煉化了很久纔將帶着一絲絲仙氣的銅槍頭熔化掉。天界的仙器必須用三味真火才能煉化,可是李響用了這麼複雜的火焰,只到用封漆令才起到了效果。
李響只將靈識中最爲灼烈的中心對準九牧鼎殘缺部分,好像氬弧焊噴出的高溫火焰。
九牧鼎修復並非只要熔化就能融合在一起,越是靈器,東西就是越是難以融合。本身九牧鼎就是一件靈器,只是時間久遠,靈氣盡失才被人撿到,若是自身靈氣還在,只怕李響也無法治服它,更匡論修復它了。
槍頭也只是失去了槍魂而流落此間,非是凡物,又怎麼可能輕易地就被這些小吊絲們賣來賣去?
所以李響着實費了一番腦子,因爲槍頭上還遺留着一絲仙氣,而九牧鼎上則只剩下個空鼎。有仙氣不好煉化,只能祭出太雲寶劍懸浮於眼前,以太雲寶劍的劍靈把槍頭上的仙氣一點一點汲收,使槍頭成爲空蕩蕩的空間纔可以熔化。
此刻若是有人搗蛋,恐怕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但是縱然有人打進來,李響也不能輕易放棄,更不能分心動用靈識去激發附着在關剛身上的血霧,否則這兩樣神器都會報廢。
外面那股囂張的靈識一遍遍掃描着地下,那股嗡嗡聲的聲音說明關剛已經開始動手了,只是不知道關剛使用的是什麼樣的法寶,會發出這樣奇怪的動靜。
在禁制和結界之外的木犀顯然已經察覺到了危險,不過他的法術實在低的可憐,只能對着李響佈下的禁制和結界發呆。
木犀完全能看到洞子裡面,但因爲結界的關係,他發現不了李響。
但是既然李響佈下了結界和禁制,就說明人家肯定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在做。
李響和關剛發生衝突而被帶到長老會,他是知道的,未曾料到李響竟然跟高階的修士針尖對麥芒爭鬥,在靈都城還有長老會庇護,在這鬼不生蛋鳥不拉屎的沙漠地下,誰會來救他們?
木犀越想越急,心說布在外面的禁制和結界總會有點作用吧,萬一那個傢伙闖進來,只好跟他拼了,想到這他也豁出吃奶的力氣憋着一口真氣,準備好了最後的決鬥。
反正跟那個不講理的傢伙講道理,無疑是對牛彈琴。與其屈辱而死,不如跟他大打出手,好歹不能讓那傢伙給看扁了。
關剛確實一直跟蹤到此,他的本事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強大,但是他卻是有兩樣寶貝鎖定了李響:一個是透過衣服偷窺別人錢包的窺見珠,另一個則是百索套。
百索套是他早年從殺了一個元嬰期修士搶來的殺人利器,這玩意兒相當於禁制套索,使用時將用靈識甩出無聲無息無影無蹤,即使是高階修士也無法察覺到,因此使得許多修士無形中便中招身死。
他和李響在靈都城怒懟之後便一意要殺人奪寶,緊隨其後一路尋找而來。但是他的腳程比李響的錟龍晚了很多天,當他趕到此處時,李響煉化九牧鼎動用了封漆令,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地下滲透而上,直衝雲宵。
封漆令的強大能量,就連李響佈下的禁制和結界也無法掩蓋的住,一股霸道之氣從地層深處透出來,宛若萬道靈光刺穿厚厚的沙層。
關剛正在戈壁灘上施放出靈識將方圓數百時的範圍籠罩在內,突然發現前面靈氣波動,地下有白光透出,頓時大喜過望,狂奔而來。原想沿着白光的方向將百索套扔下去,把發出白光的連人帶寶給罩住。
可是他一靠近就立即能感覺到白光浩蕩不可阻擋的氣勢和熱量,就連地上的沙子都被灼燒成琉璃狀液體。便將此處五十米範圍內地下佈下禁制,然後從另一個方位開始向沙子下面沉去。
沙子確實在嗡嗡響,但並非是關剛所爲,而是封漆令灼熱的能量使得沙子熔化成液體向下流動發出的動靜。
本來李響激發出封漆令也是件非常冒險的事,封漆令是件神器,一經激活便會發出驚天動地的氣息,很容易招來貪婪之人。可是現在要煉化仙界之物,也是沒辦法的事。
關剛下沉到峽谷處距離木犀和李響打坐的洞子不過百十米,這點距離幾乎可以用近在咫尺來形容,他並不敢靠的太近,因爲李響散發出的氣息實在是太過霸道。雖然他還看不出李響到底在幹什麼,可是透過這種氣息來看,李響不是在修行就是進行某種法器的修煉。
此時是偷襲對手最好的時刻,關剛不再猶豫,將靈識裹脅在百套索上一甩而出,將那個洞子牢牢包裹在百套索密如蛛網的網格中,但是百套索一甩而出他馬上就覺得不對,急忙又收回來。
那股強光熔化他的百套索只不過是分分鐘的事,不對!還是小心爲妙。關剛又甩出百套索,不過這回他是特意把上面露出來,只在洞子的周圍和詢問佈下禁制網子。
百套索如同糾纏在一起的細小蛇蟲沿着沙的罅隙向着洞子游去,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九牧鼎已經完全修補成功,多出的銅水流到早已準備好的凹坑,變成個圓形銅球。李響身上的封漆令也緩緩地褪去耀眼的光芒,四周又恢復正常。
此刻李響正將自己裹脅着封漆令、玄武之力雷電岩漿的靈識極爲緩慢地灌注進九牧鼎中,九牧鼎看似簡單,實際上只有將靈識探進去纔會明白裡面有多麼複雜。
也不知道是什麼製造,這隻鼎的內部結構完全按照人的陰陽五行而仿造的,裡面有千萬條細小的經絡和七輪,甚至它還有靈臺,也就是說這不是一隻鼎,而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