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睡的很沉,醒來時看見她倆沒在,狗也不在,估計跟着一道出去了。李響靠着被子抽菸。果然沒多久,三人一狗都回來。
唐小跳還給他帶了早飯,李響吃早飯去洗臉,看見範文學站在鏡子前自言自語:“臥槽,又帥了。”
李響糾正他:“是又衰了,昨夜從三樓往下跳,你想學跳高也別嚇我們,找個沒人地方練去。”
“難怪早晨聽見樓下老闆在罵街呢,我還幫他罵了一通。”
李響直想笑:“你是怕人家找你麻煩吧,真不要臉。”
“嘿嘿,糊弄過去了,是吧大黃?”這個二逼要去撫摸大黃狗,大黃狗顯然不怎麼甩他,衝他汪汪叫幾聲,跑到彭碧雲身邊去了。
唐小跳笑的直不起腰:“跟狗搶東西吃,還要不要臉了。”
彭碧雲邊說邊笑,早晨一起去吃飯,彭碧雲買幾個大包子放在地上喂狗,結果被範文學搶起來就吃。大黃衝他又咬又叫,到現在還衝他呲牙咧嘴十分惱火的樣子。真把李響給笑死。
唐小跳讓範文學出去溜溜狗跟狗增進感情,範文學知道他們有事,很知趣帶着狗走了。彭碧雲關上門,“打算怎麼辦?”唐小跳看李響。
李響攤攤手:“我是打醬油嘀。”見她翻白眼,只好說:“昨晚又警告一次,我並不認爲他們會有第三次警告。”
唐小跳要打電話請示領導,李響攔住:“將在外君命不授,再說萬一是個圈套,問了反而不好,呃……你是隊長,你決定。”
唐小跳想了想放下手機,“在這等死嗎?”
彭碧雲靠在牀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確實沒什麼壓力,只是中途進來協助抓人而已,抓住也不能升官,抓不住也不會降職。
李響橫豎是個小屌絲,一直沒有雄起過。進警署連個警銜都沒有,辦砸了至多下崗繼續和胖子開飯店。升職倒有可能,但怎麼看機會也不會很多。
只有唐小跳自始至終都是負責此案的,責任重大,壓力山大。一進沒了主意,對眼前這兩個置身事外的傢伙又不好強橫,鬱悶地扔了手機往牀上一倒。
李響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兩副牌:“炸金花!”
正無聊呢,彭碧雲坐起來:“輸了怎麼辦?”
“畫小王八貼腦門!”李響跑去找紙和筆撕成一條條的畫上小王八,去拉唐小跳:“玩玩,一開心什麼事就忘了,愁了屁啊!”
三個人圍在一起打牌,不大會每人鼻子腦門上都貼上幾張小王八。正玩的HIGH呢,一陣急促腳步聲跑上來,範文學一下衝進來,直喘粗氣:“不好了,有人追來了!”
李響正好一手臭牌往山上一扔站起來:“神碼就追來了?”
範文學直往他身後躲:“幾個小混混。”就見跟着屁股追上來幾個打赤膊的小青年,一個個身上描龍鏽鳳,昂頭叼着煙,手裡拎着鐵棍,一幅牛逼哄哄的樣子。
連大黃也夾着尾巴鑽進來躲藏在彭碧雲牀下。
最前面的小青年睥睨了李響一眼,眼珠子在房間裡掃了眼,在彭碧雲臉上停了幾秒鐘,掃過唐小跳,一擡下巴:“死基佬,給老子滾出來!”
範文學在後面蹦起來罵:“你特麼纔是基佬,你們一家都是!”
小青年舉起鋼管指着李響:“讓開!”
李響呲呲牙:“怎麼回事,打人總要有個理由吧。我最煩別人指着我,小兄弟,能不能把牙籤拿開?”
後面幾個擠在門口:“跟特麼費什麼話,打不就得了。”
李響攔住:“別在人家旅館打,咱們出去。”回頭對範文學說:“走啊,你惹的禍還不走?!”
店老闆跑進來給幾個小混混一人塞包煙,陪笑說好話。
出了旅館,幾個人把李響幾人圍住,那小青年指着範文學罵:“尼麻痹腦子有屎還是吃屎吃多了!”
李響把範文學拉過來:“你到底怎麼惹人家了?”
“我……不就是看見個女的長的挺順溜,想跟她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誰會想到竟然是個男的。”彭碧雲和唐小跳笑的肚子疼。
小青年臉漲的通紅:“聊你麻痹!”舉着鋼管就抽,範文學一閃身躲在李響身後,李響一把抓住鋼管,“小兄弟,就算聊也不用生這麼大氣吧。”
小青年奪了兩下沒奪走,一指範文學:“你問特麼是聊人生嗎?整個一流氓!”從旁邊人手裡搶過鋼管:“你閃開,不然連你一塊揍!”掄起鋼管就劈。
李響左手一擡架開鋼管,範文學一貓腰躲到彭碧雲身後,嘴還不慫:“不就是跟你進廁所了嘛,是怕你跑錯地方,至於這麼激動嗎?”
小青年氣的亂蹦:“草泥馬!給我打!”旁邊幾個人一擁而上亂棍齊舞,李響好歹跟着袁飛騰和彭碧雲練過,叮噹十幾下,把這五個小混混全撂趴下了。
李響也沒想怎麼樣,範文學惹的禍,不能下死手。
幾個人從地上爬起來,小青年指指範文學:“別讓老子看到你!”
範文學在彭碧雲身後亂蹦:“有本事來打我呀!”
臥槽,這二逼真是欠抽,李響招招手:“你真有本事去把小子打趴下,我替你扛。”
“不去!”範文學斬釘截鐵一點沒猶豫,“好男不跟女鬥……是他長的太水靈,不能怪我。”
老闆過來勸:“別惹他們,這幫人邪乎的很。”
上樓,唐小跳問他到底怎麼惹上人家的,範文學挺尷尬:“我帶大黃在街上溜噠,看見個網吧嘛就進去玩玩,旁邊坐個女的,看長的挺順眼就找她搭訕……她起身上進後面上廁所,我看她進了男廁所,就好心提醒,敲半天也不理我,趴下面一看,看見個黃黃毛絨絨的東西,結果他就衝出來打我。”
彭碧雲和唐小跳兩人臉色通紅:“流氓!”“偷窺狂!”
李響拍拍範文學肩膀:“哎呀,二逼青年歡樂多啊,難怪人家要揍你。”
“不對!”彭碧雲忽然臉色大變,“這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