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聖器?”黎一頭霧水。
因爲,在他的腦海中,根本沒有聖器這個詞,至於生祭,以身祭器,禁忌大陣,他更是一個都不懂,所以白衫男子說了半天,他都沒明白,是什麼意思。
看到黎那懵逼的模樣,白衫男子皺了皺眉。
“時間不多,我沒時間說太多!”白衫男子略有深意地望着劉浪說道:“稍後,你來給黎解釋吧,我相信你懂得,我說的一切。”
言罷,他一伸手,黎便被吸上了祭壇。
“他好像看出了你也是聖器之主。”識海內的易星辰輕聲說道。
“還發現了真實之眼。”劉浪補充道。他現在搞不清,這是身爲神靈所特有的本領,還是作爲海皇的白衫男子,之前已經強大至此。
如果是後者,那意味着,上一個紀元,三界大陸的總體實力,比現在要強大太多太多。
“開始煉化聖器了嗎?”劉浪一邊思考,一邊凝神望向祭壇之上,此時,白衫男子與黎,都已經變成了本體形態。
兩人相對而立,祭壇上面的聖紋,不斷閃爍着金色的光芒。
“別傻看着,趕快領悟祭壇上的聖紋!”識海內的易星辰提醒劉浪道。
“我?領悟聖紋?”劉浪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現在高階的陣紋,都弄不明白,拿什麼去領悟更高端的聖紋,這不是還沒學會走,就趕着他跑嗎?也太強人所難了。
易星辰解釋道:“海皇正在幫黎煉化聖器,這個過程中,必須調動,聖器之上的所有聖紋,相當於給你演示聖紋,到底該怎麼用,這種機會,可是百萬年,都不見得碰到一次,你自己看着辦吧!”
“老易,還是你對我好!”劉浪感激地說道。
“別肉麻了,集中精力,去觀察那些聖紋的閃動。”易星辰催促道。
“明白!”劉浪不再說話,盤膝往祭壇下面一坐,全神貫注地觀察起來。
一開始,劉浪看得是雲山霧罩,但是,沒多久,他便發現了一定的規律,這不是單純的領悟,更像是手把手的教導,劉浪不知不覺地,便融入其中。
立於祭壇上的海皇,最初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劉浪,但是,後來,目光一掃,忽然注意到劉浪,正在屏氣凝神,注視着祭壇上的聖紋,眼中閃爍着異常的神采。
再看黎,呆頭呆腦,這半天,都在任由他擺弄,一點自主意識都沒有。其中的差距,顯而易見。
“這大概就是命吧!你身上但凡有一點鱟族的血脈,我都會選你。到時候,手握兩件聖器,只要順利成長起來,即便到了域外,也可以大殺四方。可惜,太可惜了。”
海皇目光瞥着劉浪,一陣唏噓。
許久之後,他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既然你想學,那我就盡最大的努力教你,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扛起這一片天地!”
言畢,海皇幫助黎煉化聖器祭壇的速度,一下慢了下來。
劉浪臉上不由得閃過一抹詫異之色,在此之前,他一直扮演着追趕的角色,海皇調動聖紋的速度,是非常快的,有時候,容不得他去細細考慮,就得趕緊去看下一個。
而現在,煉化速度慢下來以後,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感悟這一切。
劉浪不禁擡起頭,望向祭壇上的海皇,而海皇正望着劉浪,並且對着劉浪微微點頭,眼中滿是鼓勵和期許。
劉浪瞬間明白了海皇的意思,此時此刻,他沒有機會站起來說感謝,唯一表達謝意的方式,便是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卻參悟聖紋。
時間流逝,一晃便是一天。
儘管海皇演示地很慢,最大程度給劉浪留出了時間,但是,劉浪也沒能參透某一個聖紋,聖紋畢竟這個世界的最高法則,不是加減乘除法,即便有老師手把手的教,也不可能一朝頓悟,否則的話,這個世界上的天階術鍊師,早就爛大街了。
當然,沒有參透一枚聖紋,不代表就毫無收穫,至少,劉浪感覺自己觸碰到了一個新的世界,特別是瞭解了一些聖紋的運行原理之後,原本有些不懂的高階陣法,一瞬間全懂了。
這是本質上的提升。
如果說之前,劉浪可以和黃階術鍊師一較高下,那麼現在,他已經有了和玄階術鍊師比拼的信心,而現在的他和正常的玄階術鍊師相比,唯一欠缺的,恐怕也就是經驗了。
“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煉化接近尾聲,海皇身體一顫,整個祭壇上的聖紋,同時閃亮起來。
劉浪輕舒一口氣,緩緩站起身。
在他的注視下,十丈長寬的祭壇,很快縮小到五丈長寬,接下來是三丈長寬,兩丈長寬,一丈長寬,最終原來規模巨大的祭壇,化成了印章大小,落入到黎的手中。
“希望,你們今後你們能互幫互助,好自爲之!”海皇輕輕說了一句之後,身影開始漸漸地變淡,當淡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怦然炸裂,徹底地消散於天地之間,再無蹤影。
雖然,海皇早就以身,以魂,生祭了這件聖器,但是,劉浪和黎,仍然覺得,這纔是海皇,真正地離開這個世界。
一代絕世強者,在守護了這方大陸百萬年之後,終究灰飛煙滅。
劉浪和黎相對無言。
“咔……”
沉默了足足有十分鐘,一陣輕微地碎裂聲,打破了埋骨之地的寧靜。
劉浪和黎,不約而同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才發現,原本一具保存完好的鱟族強者屍體,開始慢慢地碎裂起來。
而這只是一個開始。
十幾分鍾之後,埋骨之地的上百萬仙境修者的屍身,徹底地崩碎成無盡的黃土,沒有留下一點,可以證明百萬年前那段歷史的痕跡。
“是祭壇讓他們的屍身久存不滅,如今,祭壇沒了,他們終於可以與這個世界徹底告別。”望着腳下的黃土,劉浪有些傷感地說道。
“我不該收下它,對嗎?”黎晃了晃手中縮小版的祭壇說道。
“不!”劉浪堅定地搖搖頭,“舊的紀元,終究要結束,而我們要做的,是開啓新的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