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瞳族遺蹟,是支撐芸生堂的重要基石,但現在,基石卻出了問題,隨時有可能崩潰。”
劉浪直言道:“如果沒有能夠幫助芸生堂把他們賴以生存的遺蹟,芸生堂必然會成爲瞳族的鐵桿盟友。”
“祖瞳大人所言極是。”
儘管,和一支“寄生”於瞳族遺蹟的勢力談結盟,心理上會有一個坎,但現實就是這麼個現實,不得不接受。
短暫的沉默之後,族長左闡帶頭表態。
太上長老左顯,當然也是沒有意見的。
窺一發而知全身,從寧悠芸的勢力來看,芸生堂的整體實力絕不會差,有這等實力的盟友相助,瞳族迴歸核心星域的進程,會大大提前。
“不過,修復遺蹟怕是要祖瞳大人親自出手才行。”很快就開始思考具體細節的左顯喃喃說道。
能夠支撐芸生堂這種勢力發展的遺蹟,層次定然不低,就現在的瞳族,從族長到長老,怕是一個能幫上忙的都沒有。
左顯當然能出手,可是,他對自己,卻沒有多少信心。
事實上,左顯的術煉天賦,在瞳族同境修者之中,並不出衆。
縱觀前半生,他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術道成就,恐怕也就只有在瀕死之際,把自己煉化成山寨版祖瞳了。
而這其中,又包含着巨大的運氣因素。
基於對自身術煉水平的清醒認知,左顯覺得,這件事必須要麻煩劉浪。
幾個月,如果不是劉浪出手,他是絕不可能安然離開羽城的,從這一點上,劉浪的術道領悟,不知道要高出他多少個層次。
“如果瞳族挑不出合適的人選,我出手也未嘗不可。”
劉浪從來沒指望着瞳族能出一個人,直接把事辦了,畢竟,今時今日的瞳族,早已不復從前,而芸生堂的遺蹟,九成九是瞳族的神王前輩所留,這遠遠超出了當今瞳族的極限。
當然,劉浪也不認爲,自己分分鐘就能解決問題,即便真實之眼裡,還關着一個貨真見識的祖瞳。
否則,他又何至於,跑來這裡問前問後。
“有祖瞳大人出手,芸生堂這個盟友,瞳族結定了。”見劉浪並不推辭,左顯和瞳族高層,頓時喜出望外。
“別這麼說。”
劉浪連連擺手,該謙虛的時候還是要謙虛,“雖然你們口口聲聲叫我祖瞳大人,可我也只是能夠調動瞳力,術道方面,並未得到祖瞳傳承。我只能說,我會竭盡全力去修復那座遺蹟,但能不能成,還得看天意。”
“一定能行的。”
“一定能行的。”
事實上,瞳族這些人也明白祖瞳轉世和祖瞳有着本質區別。
在這片星空之下,轉世之事並不少見。
轉世也就意味着從頭開始,轉世之初,不會留存上一世的記憶,但隨着境界越來越高,上一世的記憶,會逐步覺醒,但最終能夠覺醒多少,亦非定數。
從這個角度上講,把劉浪當成百分百的祖瞳來用,是難爲劉浪了。
“知己知彼方纔百戰百勝,我覺得,在真正出手前,還是把那座遺蹟的來龍去脈弄弄清楚爲好。”
相比於左闡等人一個勁地給劉浪加油,左顯更爲務實一點,待其他人安靜下來,左顯拖着下巴喃喃說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
劉浪點點頭。
“既然如此,左闡,你把瞳族那些密辛記錄全部拿出來,裡面肯定能找到跟芸生堂遺蹟有關的信息。”
左顯轉而對族長左闡說道。
從剛剛左闡對瞳族撤離核心星域那段歷史的講述來看,瞳族是有寫“日記”的習慣的,只不過,寫好的日記,只有歷任族長才能查看。
“這……”
左闡面色一僵。
左顯的要求,顯然違背了瞳族的既有規則,可是,說到違規,他剛剛講述世外桃源計劃,已是大大的違規。
“反正已經開了頭了,無所謂了。”左闡也明顯當前的形式,他好好配合,還能是族長,但凡說個不字,分分鐘就被擼了。
到時候,左顯自己當族長,可以理所當然地查看那些東西。
兩者之間,又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裡,左闡一咬牙,直接從儲物戒裡,取出了一抱記憶玉牌,沒錯,就是一抱。
瞳族歷史超過千萬年,不爲人知的大事,發生過多少,可以想象,如果記錄一件事需要一塊記憶玉牌的話,那記憶玉牌的數量,絕對要以萬計。
而之所以,左顯拿出的記憶玉牌,沒有一萬,是因爲,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記憶玉牌是後期謄抄的。
天劫仙器,哪怕是聖器,都有壽命,用作記錄信息的記憶玉牌,即便經過特殊的處理,也不可能保存千萬年。
爲了保證信息不失,每隔十萬年,就要把記憶玉牌中的信息,謄抄到新的記憶玉牌當中。
後來,因爲記憶玉牌太多,乾脆在謄抄時,進行合併,以時間爲序,將幾件甚至幾十件事,記錄到一枚記憶玉牌中。
但即便如此,此刻,展現在大家面前的記憶玉牌,也有近九百枚。
“祖瞳大人請查看。”
左顯並沒有動這些記憶玉牌,而後直接轉給了劉浪。
雖然,他在破壞規則,卻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因此,這些記憶玉牌,只能給需要看的人看。
“怕是要看一段時間了。”
看着面前的近九百枚記憶玉牌,劉浪多少有些頭疼。
從功能性講,記憶玉牌和U盤差不多,但兩者間的容量,卻有着天壤之別,且讀取方式,也大不相同,U盤是電腦讀,記憶玉牌是識海讀。
好在,現階段,劉浪有一百來個識海,也就是說,他能同時讀取一百枚記憶玉牌中的內容,可即便如此,也需要九輪。
“大家不要打擾祖瞳大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左顯並不知道,劉浪能一心百用,在他看來,劉浪想把瞳族的千萬年歷史,讀一個通透,怎麼也得三五個月後了。
生怕屋裡站這麼多人,讓劉浪分心,左顯直接把族長左闡等人轟了出去。
當然,他自己也沒在屋裡呆着。
小心翼翼地出門,關門,左顯全神貫注地爲劉浪“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