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蘿也是全身靈光疾閃,一片黃光自胸腹瞬間蔓延到全身,一件明黃的袍甲在身體表面浮現而出,一柄金色短劍在頭頂飛舞盤旋。
“主人,我總覺這裡怪怪的,這女人將我們引來此處,絕對沒懷好意,只怕裡面有什麼兇險之物。”洛蘿看着靈力波動的密室,一臉謹慎地道。
不用洛蘿如此提醒,郝千山此刻也已明白司徒煙的真正用意,並不是要告訴他父母的死因,而是以此將自己引來此處。
此刻,密室內只是傳出靈力波動,卻沒有半點聲音發出。
郝千山見此,神念向密室內侵去,但令他奇怪的是,神念剛一探入密室,卻被一彈而出,密室中的情況,竟無法探知半點。
郝千山側頭看了看袍甲內的洛蘿,卻見她也是一臉奇怪地看着自己,顯然她也放出神念探查,結果和自己一般。
郝千山略一沉吟後,即向司徒煙鑽入的那間室門半開的密室走去,剛纔這司徒煙竟沒有被他攝過來,讓他好奇不已。此刻,只見司徒煙業已被厚厚的冰層緊緊包裹住,容貌竟如生前一般。
當郝千山打開那間密室大門時,這才發現,原來司徒煙一隻手被一條手指粗細的銀絲緊緊纏住,在嚴寒的冰室中,銀絲之上竟冒出絲絲白色寒氣,這銀絲竟是一種奇寒之物,隱隱有輕微的靈力從銀絲上傳出。
這是一間長寬一丈餘的冰壁密室,銀絲另一端連接在一面冰壁上,雖是透明的冰壁,卻不能看見冰壁之後有什麼東西存在。
郝千山手中殘月刃一閃,“嚓”地一聲,將銀絲從中切爲兩段。
不過,讓郝千山和洛蘿兩人大爲驚訝的是,連在冰壁上的銀絲突然銀光一閃,哧溜一聲,竟一下沒入冰壁之內,消失得無影無蹤,剛纔銀絲連接之處,竟無半點空洞的痕跡。
“冰遁!”洛蘿口中一聲驚呼。
“冰遁?”郝千山疑惑地看了眼洛蘿,卻見洛蘿抓着剩下的半截銀絲正仔細查看。
好一會,洛蘿才發現郝千山疑惑地看着自己,這才向郝千山解釋道:“冰遁是屬於水遁的一種,當水遁達到某種境界後,便能冰遁。”
洛蘿又看了眼手中的銀絲,道:“這銀絲之上靈力微弱,應該是沒有經過煉製,極有可能是冰屬性的蜘蛛或蠶類靈獸所吐之絲。”
郝千山聽洛蘿如此一說,當即一催手中殘月刃。叮地一聲,殘月刃紫芒一閃,斬在冰壁之上,在室內濺起一篷冰屑。
郝千山將殘月刃一收,看着冰壁上寸許深的刀痕。臉上一片驚色:這殘月刃可是極品法器,竟只將這冰壁劈出寸許深的刀痕。
“主人,我們去隔壁密室看看,說不定這吐絲的靈獸就在隔壁密室!”洛蘿將手中銀絲一收,先郝千山向室外走去。
洛蘿凝神站在一間密室前,伸手向密室冰門推去,這間密室正是那間傳出靈力波動的密室。
郝千山一臉戒備地站在洛蘿旁邊,手中殘月刃紫芒吞吐,竟隨時準備攻擊。
令洛蘿意外的是,這神念不侵的密室,室門竟被輕輕一推而開。
室門剛被推開,二人還未來得及查看室內情景,便覺室內銀光疾閃。
“噗!噗!噗!”
洛蘿身上一震,袍甲之上黃光疾閃不定。
隨即空中紫芒連閃,嚓嚓之聲中,數截銀絲被殘月刃一斬而斷,輕飄飄地落在密室地上,銀光一閃,即不見蹤影。
兩人這纔看清楚,只見冰壁密室足有兩丈見方,密室正對室門的冰壁之下,已凍得如冰雕般的司徒煙,不知何時,竟立在木籠旁。
司徒煙腳邊,放着一個丈餘長的巨大綠色木籠,木籠之上靈光閃動,一條合抱粗的白色巨蟲,在籠內蠕蠕而動,嵌在身體上的扁平腦袋轉了轉,一雙碗口大的綠眼,看着已成冰雕的司徒煙,神色及其親暱。
白色巨蟲又看看郝千山二人,目中神色又變得焦躁不安。
“雪蠶,想不到竟是此蟲!”洛蘿一聲驚呼出口。
“雪蠶,蠶絲晶瑩透亮,天生冰遁,靈木克之,天敵冰蛛……”郝千山一聽洛蘿叫出此蟲名字,腦中當即閃過一段文字,正是武一通給他那本典籍上所載。
郝千山知道這籠中之蟲是雪蠶後,當即哈哈一笑道:“原來是雪蠶,就算是四階的,也不用怕,何況這雪蠶還被困在籠中!”
“主人,這雪蠶蠶絲若製成衣甲,穿在身上,修習水遁之術,絕對事半功倍,說不定還能達到冰遁的境界!”
兩人正討論籠中雪蠶,突然,地上一陣白光閃動,無數銀絲自兩人腳下急速閃射,向二人捲來。
主僕二人見此,相視一笑,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一下,任憑銀絲向二人身上纏來。
銀絲不斷在二人身周穿梭交織,片刻後,竟形成兩枚巨大的蠶繭,將二人困在其中。
二人見雪蠶不再吐絲,郝千山當即一笑,手中殘月刃一刀劃在蠶繭之上,身形一閃,便拉着洛蘿出了蠶繭。
還未等雪蠶反應過來,洛蘿手中黃色短劍在蠶繭四周一絞,將連在絲繭上的銀絲全部割斷,銀光一閃,不費吹灰之力便將蠶繭收入儲物袋中。
雪蠶嵌在身體上的扁平腦袋動了動,看着郝千山二人收去自己的蠶繭,雙目中露出擬人般的憤怒表情。隨即,巨大的身體在木籠中劇烈翻滾,竟想衝破這木籠的束縛。不過,顯然,雪蠶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勞的,地上的綠色木籠上靈光疾閃,竟紋絲不動。
再過片刻後,令郝千山二人驚奇的是,本來雪白的雪蠶,體表雪白的皮膚竟漸漸浮起一圈圈皺紋來。原本在木籠中劇烈翻滾的雪蠶動作也漸漸緩慢起來,剛纔還活蹦亂跳的雪蠶,在吐出如此多的蠶絲後,竟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起來。
雪蠶看了眼一旁化爲冰雕的司徒煙,口中噴出一篷銀絲,銀絲一閃地沒入冰雕內,纏在司徒煙身上,竟將司徒煙全身緊緊裹住,宛如一尊銀人。
將體內蠶絲吐盡後,雪蠶雙目一閉,靜靜地伏在木籠之內,一動不動了,剛纔皺起的皮膚,漸漸變黃變幹。
最後,竟慢慢地縮成了一團,雪蠶的體積也較之前小了足足兩三倍。
郝千山看着綠色木籠中已縮成一人大小的蠶蛹,緩緩向前走去,手中殘月刃一閃,叮地一聲清鳴傳出,綠色木籠上竟彈出數道火星,殘月刃在木籠上連一道痕跡都沒留下。
郝千山怔怔地看着綠色木籠,神念向上一掃,不過令他鬱悶的是,神念還未碰到木籠,便被一彈而回。
“主人,用魔之雷試試!”洛蘿見郝千山似乎想打開木籠,當即建議郝千山道。
郝千山當即張口吐出一道黑色電光,魔之雷噼啪一聲爆響,化爲一團黑色雷雲,向木籠上一罩而去,頓時,木籠上雷光爆響,條條電蛇在木籠上爆射遊走。
此刻,郝千山依照洛蘿給他的御使法訣,將魔之雷施放出來,威力比之前足足大了好幾倍。
只聽整個冰室之內,黑光急速閃動,陣陣雷電爆響聲從木籠之上傳出。
片刻後,看着魔之雷的郝千山突然神念一動,魔之雷化爲一團黑光飛射而回,一閃地沒入口中。
郝千山看着靈光全失的木籠,手中殘月刃一閃。
“嘩啦”一聲,剛纔還堅固堪比極品法器的木籠,此刻被殘月刃一碰,當即化爲片片黑色碎片,散落一地。
洛蘿見此,當即取出一方玉盒,玉指對着蠶蛹一點,只見一人大小的蠶蛹,隨即變小飛入玉盒之中。
洛蘿合上玉盒,在盒上貼了幾枚符籙後,將玉盒雙手捧到郝千山面前。
郝千山嘴角一斜,微笑着收了玉盒。
“那蠶絲,等奴婢將其煉製成衣甲後,再給主人!”洛蘿又乖巧地說道。
“那就讓蘿兒費心了!”郝千山掃了密室一眼,確信室內再無異樣後,這才領着洛蘿出了密室。
洛蘿又將其餘密室探查了一遍,竟全都空空如也。
郝千山主僕二人站在大廳內,看着冰壁內的一幅幅圖畫,臉上異色連閃。
只見冰壁內的圖中畫着,灰白色的虛空之中,一枚透明的藍色冰塊急速飛行,冰塊一端殘缺不堪,自冰塊中散出道道五彩氣流。最後,冰塊攔腰撞在另一枚黃色的冰塊之上,直插而入。隨即被撞擊的冰塊裂出一道道黑色裂縫,裂縫中,一道異色氣流如決堤般傾泄而出。隨即,在另一幅圖畫之中,無數火焰、雷電、颶風、洪水從天而降,圖中竟是江河倒流、山嶽崩塌的乾坤大變之象……
接下來的一幅畫中,一頭戴金冠,腳踏巨龜的青年從天而降,畫中青年側身而立,雙手法訣閃動。青年四周的空間,道道灰白色的空間裂縫閃動不已,吞噬着周圍的一切,但對於巨龜背上的青年來說,空間裂縫對其的影響卻微乎其微,最多隻能令其衣帶飛舞而已。
接下來的五幅圖畫似乎被什麼東西毀壞了,竟殘缺不全,不過依稀能從殘缺的畫中辨別出羅國和子寰的地貌來。
最後一幅畫,也是讓郝千山極爲震驚的一幅畫,畫中除了一方金色的玉匣外,再無他物。而那金色玉匣,竟與他儲物袋中的金色玉匣一模一樣。
郝千山怔怔地看着冰壁,腦中一片混亂。
“主人,我依稀覺得這畫中之事,極有可能就是那十餘萬年前的那場天地大劫!”
洛蘿清脆的話音將郝千山神思喚回,竟提起那場天地大劫來。
“我也有那般猜測,到時去五聖盟一問便知。”
郝千山看着冰壁內的圖像,取出一枚空白玉簡,將冰壁內的圖像一一銘印在玉簡之中。
“這最後一幅圖竟是金色玉匣,主人先祖極有可能與這場大劫有關!”
洛蘿看了看冰壁,又看了看郝千山,繼續猜測道。
“走吧,回子寰去!”
郝千山望着冰壁內的圖像,若有所思地道,說出的話卻讓洛蘿大喜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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