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就這麼糊塗,差點就忘記了功高蓋主這樣的話。
以前因爲他同千南衣算得上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所以在這方面他的心也是向着千南衣的。
現在想想這樣的想法實在是有些危險。
“南衣幸好你提醒我,我差點就好心辦成了壞事情。”趙小虎心有餘悸。
千南衣嘆息一聲道:“算了這個事情說了就說了。我也不責備你以後注意一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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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在城外,千南衣跟着趙小虎直接去了城外。
遠遠的千南衣就看見把一排排整齊的帳篷。千南衣含笑看着趙小虎說道:“現在看到這大營才覺得像一支像樣的軍隊。”
想到以前在天靈城的時候,遇到的那些搶東西的官兵,這一路千南衣走過來再也沒有聽到這樣的事情發生,自然心裡很歡喜。
有趙小虎帶千南衣進軍營,千南衣倒是覺得很順利。
趙小虎帶着千南衣往軍帳中走去。
很快千南衣就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以前在村子裡面的時候千南衣就同趙二伯的關係比較好,其次便是趙大伯。
雖然隔了這麼久沒有見面,現在見到也總有種親切的感覺。
“趙二伯。”千南衣聲音清脆。
突然被陌生的聲音叫住,趙二伯有些詫異的回頭,結果卻見到一位長相貌美的姑娘站在身後。
“小虎這個是?”趙二伯有些不解的看向站在千南衣身邊的趙小虎,還是沒有認出千南衣來。
趙小虎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趙二伯你當真不認識她了,你想想有誰會叫你趙二伯。”
趙小虎提醒這一句很到位,趙二伯一下子就想到了千南衣。能夠叫他趙二伯,也就只有千南衣了:“你是南衣。”趙二伯很欣喜的跑向千南衣。
千南衣樂呵呵的走向趙二伯,笑着說道:“幸好趙二伯現在還記得我,這麼久沒有見面,趙二伯你倒是越來越年輕了。”
千南衣說這樣的話絕對沒有故意去討好趙二伯。而是真的覺得趙二伯年輕了很多,大概是因爲在軍營中的生活比較舒適,加上也不用肩挑背磨做農活,想一想在軍營中除了不能跟家裡人團聚,別的什麼都很好。
趙二伯這麼多年沒有見到千南衣,現在見到千南衣比以前更加的漂亮。而且整個人都變得不同,總覺得很神奇。
“南衣你林嬸子帶信來說你現在長變了,我還有些不相信,現在看見你我是徹底的相信了,南衣你的變化也太大了。”趙二伯不可思議的說道。
千南衣微微一笑。道:“趙二伯謙虛了,我也沒有怎麼變化,只是皮膚白了一點,還有以前相貌沒有張開,不是都說小時候長得醜醜的,長大了就能很好看嗎?我大概就是這樣的。”
千南衣說這個也是在說笑,趙二伯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你這個孩子倒是會說笑,走我帶你進帳篷我們好好敘舊。”
都說故人相聚是喜悅的。千南衣也體會到了這樣的喜悅。
在帳篷裡面同趙二伯和趙小虎聊天敘舊。
後來聽到消息的趙大伯也來了,還有另外幾個現在還活着的村裡人,好不容易相聚在一起。自然要好好的說說家裡面的事情。
千南衣把現在渠家村的情況都說了一遍,所有人這才稍微放了心。
趙二伯心中有些內疚看着千南衣道:“想一想我們一走就是這麼多年,你林嬸子她們也挺辛苦的額,就是不知道這仗什麼時候纔打完,南衣你要是什麼時候回去,幫我們多照顧照顧村子裡面的嬸子。”
趙二伯說這些完全是爲了幫村裡其他人。
千南衣一一答應大家。
天色已晚。千南衣也不能一直留在軍營中,要知道這軍營之中全是男子。她馬上就十二歲了,必須注意這些細節。
趙小虎送千南衣回到客棧天色已經徹底的暗了。城門這個時候也要關閉,所以沒有說上幾句趙小虎就離開。
回到客棧,才走到門口,客棧中的人就圍了過來。
特別是掌櫃,一臉擔憂的看着千南衣:“你真的沒有什麼事情吧?”
千南衣覺得很奇怪,去軍營之前千南衣同掌櫃已經解釋很清楚,現在掌櫃還來問這樣的話,千南衣表示不解。
“掌櫃是什麼意思?我怎麼有些聽不明白?”千南衣聲音有些清冷問道。
掌櫃或許也覺得自己問話有些不對勁,訕訕一笑道:“小姐不要生氣我只是因爲擔心你,並沒有別的意思,我是看着你走了那麼久,而且現在纔回來心中擔心,所以才這樣一問,並沒有別的意思,沒有別的意思。”
千南衣對別人的視線很敏感,加上聽力也比較好,很輕易的就聽到了屋中別人的說話聲。
談論的大多都不是很好的話,那些話語不管是誰聽到都會覺得很生氣。
好在她是一個很會忍耐的人,聽到那些話之後也能忍受。
“我說了那官兵是我的同鄉,另外警告大家一句,小心禍從口出,別以爲說得小聲我就聽不見。”
說完冷眼看了一眼掌櫃千南衣大步走進了屋中。
關上門不再聽外面這些閒言碎語的談話。
夜晚總是很寧靜的,千南衣並不放心這裡的掌櫃還有住在這裡的人,千南衣也發現了中間的疑點,比如這裡沒有婦人,從她住進來之後就沒有見到一位女性,全都是男子,年紀還都不一樣,這樣的事情本來就值得警惕。
把門關好,千南衣檢查了一遍屋中的情況,確定沒有什麼機關暗道之後,才安心休息。
翌日一早。千南衣早早的起了牀,昨晚的炭火千南衣在睡覺的時候就弄熄滅,她知道關着門燒炭火不好。
打開門大堂中已經坐了很多人。
或許是千南衣昨晚敢出言說威脅的話,讓這裡的人都刮目相看,也或許是千南衣冷厲的眼神。嚇着這些人了。
也可能是千南衣認識趙小虎,這些人擔心千南衣和官兵之間有什麼關係,擔心到時候惹上麻煩。
總之今早千南衣覺得大家的眼神都老實了很多。
千南衣來這裡並不是玩耍的,心中那種躁動不安的感覺是消失了,現在剩下的就是找出問題的關鍵,千南衣清楚自己必須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前找到事情的關鍵。
邊關是最沒有安全感的地方。特別是現在三國之間戰火紛飛,更是讓人沒有了一點點安全感。
掌櫃有些害怕的看着千南衣,眼神也不時的看向千南衣,也不敢上前詢問。
這樣的感覺讓千南衣覺得很難受,簡單的吃了一點點東西。索性千南衣進了屋中。
在千南衣進了屋中之後,一位表情冷漠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走下了樓,少年的手中握着一把大刀,而且整個人都散發着一股子冷厲的氣息。
這樣的氣息讓靠近的人都忍不住退避三舍。
稍微隔得近一點的人,忍不住挪動了腳步,給少年讓出了位置。
少年的突然出現可謂是比千南衣的出現還有怪異,少年給人的壓力很大。
“掌櫃來幾個包子。”少年的聲音依舊很冷。
掌櫃不敢怠慢,立刻吩咐廚房中的人開始準備。心中卻在暗想,這客棧中住的人真的是一個比一個更怪異,心中雖然這樣想着。掌櫃卻不敢多嘴。
只是讓店小二馬上準備,生害怕招惹了少年這樣不能招惹的人。
少年等到包子上來慢悠悠的吃起來。
屋中的千南衣換了一身衣衫,把頭髮高高的束起只紮了一個馬尾就直接走了出去。
今日的她想要出去打聽一下情況,這個客棧的人都有些怪異,千南衣住在裡面重要了解清楚一點,莫要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就不好了。
換好了衣裳。千南衣就直接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千南衣住的這一間房間,既然打開門就能看見整個大廳裡面的情況。同樣大廳裡面也能一眼看見千南衣。
千南衣關上門自己走了出去,並沒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冷漠少年。
外面還在下着雪。千南衣把斗篷的帽子戴在了頭上,然後大步往城外走去。
現在最瞭解這客棧裡面的趙小虎因該算一個,畢竟昨天趙小虎可是到客棧裡面來過。
而且聽趙小虎的意思,他們經常在客棧裡面去盤查,所以千南衣打算找趙小虎問問。
才離開客棧沒有多久,千南衣就覺得自己被跟蹤了,這樣的感覺很強烈,千南衣想要回頭,但卻忍住,自己要是真的回了頭便是打草驚蛇,這可不是很好的事情。
索性千南衣往人比較少的巷子走去,在一條僻靜的小巷,千南衣走了一半在一個拐角的位置停了下來,接着緊緊的等着,纔等不久就聽到腳步的聲音。
千南衣直接從陰影處走出來,一看跟蹤的人卻是一位身穿道袍的少年。
少年的表情很冷漠。
“你是誰爲何要跟蹤我?”千南衣聲音清冷,她發現至從她來到了邊關,遇到的事情盡是奇奇怪怪的事情,奇怪的客棧,然後遇到了多年不見的趙小虎,接着見到了趙二伯,還有以前渠家村的人,還有便是現在千南衣居然被跟蹤了。
千南衣總覺得少年的眉目之間依舊有種熟悉的感覺,但卻皺緊了眉頭想不出到底在那裡見過少年,這個事情真的太奇怪了。
少年靜靜的盯着千南衣的臉,沒有說話卻把手中的劍握緊。
看見少年的反應,千南衣警惕起來,冷眼的看着少年,防着少年下一步舉動。
少年輕輕的挪動了一下嘴脣,聲音很輕說道:“我是不是認識你?”
少年的話徹底的讓千南衣驚訝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千南衣也對少年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記憶中卻想不起究竟少年是誰,她在那裡見過少年。
這樣奇奇怪怪的感覺總是很折磨人的。
少年臉上依舊迷惘道:“我覺得我認識你。剛纔在客棧中看了你一眼,我總覺得我在那裡見過你。”
千南衣有種被折磨的感覺,面前的這位少年說的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千南衣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究竟是誰,還有你跟蹤我究竟是爲什麼?是誰派你來的。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千南衣一咕嚕的把自己想要問的話問了出來,接着目光灼灼的看着少年。
少年搖頭:“我不知道我是誰,他們都叫我十三,沒有誰派我來這裡,我是逃出來的,他們想要我殺人我不願意。所以我逃出來了,我覺得你很眼熟,我認識你的眼神。”
千南衣終於知道不對勁的地方在那裡。
想一想自己能夠保護自己,所以提醒着少年說道:“我現在慢慢靠近你,你不要對我動手知不知道。我只是想要幫你號脈,看看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把以前的事情忘記了。”
她其實是覺得少年的腦子出了問題,纔會這樣做的,要是少年真的是因爲腦子出來問題,接着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千南衣很想幫助少年,畢竟她對少年也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少年聽到千南衣的聲音。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信任感。
千南衣輕輕的搭上了少年的手腕開始爲少年號脈。
千南衣眉頭緊皺,心中開始擔心起來,少年的脈象有些不穩。而且很是凌亂,少年想不起以前的東西,應該是因爲受傷少年失憶。
這個事情有些非同小可。
“你身體有問題,脈息不穩而且凌亂,你是不受了傷?以前的事情我知道你不一定能夠想起,但是我希望能夠幫助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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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現在失憶了。千南衣也不能對一個記憶都不健全的人怎樣。
少年有些感激,特別是聽出了千南衣言語中的關心。
“謝謝你看你的樣子你是大夫對不對?你可不可以幫助我一下。幫幫我看看我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是因爲什麼原因才受傷的?以前的事情我記不起了,一想起就覺得頭疼。”
少年說這些的時候很苦惱。千南衣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幫助到少年,不過現在少年既然說了這話。
千南衣也不能不答應。
“想要我幫助你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你要乖乖的聽話知不知道,別在我面前耍花招。”千南衣提醒了一句。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傻子我知道我自己不是你的對手,你不對我下手就好了,我你完全可以放心。”
少年說話很誠懇,他的確看出來千南衣的功夫在他之上,要是真的打鬥起來,他一定不是千南衣的對手。
“你跟着我來。”千南衣也不再多言,走在前面帶路。
少年立刻跟上,警惕的看着四周。
千南衣對錦繡城不熟悉,帶着少年出了城,千南衣沒有去軍營,而是去了森林之中。
她昨晚就能感覺到這城外面能夠聞到一股淡淡的妖氣。
妖氣不是很濃,千南衣清楚像邊關這樣的地方正是妖精作祟最嚴重的地方,畢竟妖精最喜歡攪亂人間。
他們喜歡看見的便是屍橫遍野的場景。
千南衣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澆滅那些心懷禍胎的妖精,讓邊關的戰爭快點結束,只要安陽王一統天下,以後百姓說不定就能過生富足的生活,千南衣期盼那一天的到來,所以一直都在苦苦的等候。
也在爲了那一天努力。
“你能想起你真名叫什麼嗎?”千南衣回頭看了一眼認真跟在後面的少年。
腳踩在雪地上面“吱吱”作響。
城內的雪因爲經常清掃,所以並沒有積存多少,城外的卻不一樣,因爲沒有人涉足,所以雪積壓很厚,雪地上並沒有多餘的腳印。
少年搖頭道:“不能我只能想起我叫十三,別的我什麼都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就像是不受我控制一樣,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我忘記了很多的事情,除了我沒有忘記我是安陽國的人,還有我自己這麼多年辛苦練下的功夫,別的我不記得,我求求你幫幫我吧,我不想再這樣漫無目的的生活下去。”
冬天的樹林看起來很是蕭條,千南衣看着地上的白雪,再看看遠處的山林,突然停下了腳步。
回頭很認真的看着十三道:“我暫時就叫你十三,我可以幫助你醫治你的病,但是這個是漫長的過程,很多事情並不是我能控制的,你的病我會盡量去醫治,但是什麼時候能夠醫好,或者醫治不好我都不想承擔責任。以後你別怪我。”
十三受傷是內傷,而且看樣子應該是從受傷到現在一直沒有治療,失去記憶千南衣想也因該跟這個有關係。
千南衣不想到時候十三責備她,所以一些話千南衣必須提前說清楚。
十三也明白這樣的事情本來就有風險,所以並沒有什麼意見:“我不會責怪你的,只要你幫着我醫治,對於我來說就足夠了。”
十三聲音很誠懇,千南衣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還有一個事情我要給你說明白,跟着我在一起並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隨時都可能遇上危險,所以你要提前做好準備,或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