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南衣之前一直都在猜測皇上的事情。
她得到皇上信件的時候當時就很好奇究竟是誰給皇上透露了那麼多的信息。
比如趙小虎這樣的事情皇上又是怎麼知道的?還有這邊關的事情皇上遠在安陽城又是怎麼了解的。
這些問題一直在千南衣的心中糾纏,本來這些問題要回去問皇上才知道,但是現在掌櫃卻告訴了千南衣答案。
原來一直以來爲皇上搜集情報的都是掌櫃,想到這個千南衣彷彿又覺得想得明白。
畢竟這裡是客棧,就像是掌櫃說的那樣,這裡得到的消息和情報是最多的,所以他總能聽到很多的消息。
千南衣含笑看着掌櫃道:“掌櫃你給了我驚喜,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還得到了什麼消息,對了十三的事情你打聽過嗎?”
千南衣想到在客棧二樓躺着的趙天樂,現在臉頰都還有些紅腫,雖然人醒了,但看着趙天樂那個樣子,千南衣的心還是有些心疼的。
掌櫃對着千南衣詭異的一笑道:“郡主交代的事情我怎麼能夠不放在心上,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十三同巫族有關係。”
千南衣一聽詫異的看着掌櫃,掌櫃左右看看,看那表情便是擔心這個事情被別人聽見,所以接着說道:“這個事情我相信你因該很清楚,十三的臉頰其實用旁門左道的功夫故意弄成那樣的,爲的便是想要讓十三改變相貌,而這三國之中只有一個人會這個。”
掌櫃說到這裡的時候有些認真的看着千南衣。
千南衣皺眉,不解的看向掌櫃,卻見到掌櫃繼續說道:“只有巫族的族長才會這個,同時我也打聽到另外一件事情,巫族的族長就幾年前到了安陽國,而且聽說當時還帶了幾個孩子回到夜國,我想這其中就有十三,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便是十三的名字,你不覺得這個更像是編號嗎?也就是說十三或許在巫族族長那裡排行是第十三個孩子,爲了方便或者好記才叫十三的。”
掌櫃這麼多年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看透了很多東西也不是說說而已的。
分析這些的時候分析到讓千南衣都很佩服,想一想掌櫃說的還真的很正確。
十三這個名字絕對不是偶然來的。
“謝謝掌櫃告訴我這些。”千南衣眼神很真誠。
掌櫃笑道:“郡主不用這般客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再者這些事情也是我的分析,我的推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覺得十三真的很慘,他應該是背叛了巫族族長才這樣的吧。”
“背叛?掌櫃何出此言?”千南衣不明白掌櫃爲何要這樣說,但是想想掌櫃這樣說一定有掌櫃的原因。
掌櫃嘆息一聲道:“就在你去夜國的時候我聽到了一些消息,有人在找十三,當時拿着畫像還到了我們客棧來,只是我擋走了那些人,那些人應該是夜國的巫師,你也知道巫師喜歡紋身,我見到那幾人身上露出來的地方都有紋身的痕跡,而且說話夜國人也沒有我們這裡的人柔和。”
聽掌櫃的語氣,便是對夜國的評價很不好,想想也是夜國人做的事情還真的沒有幾件好的,不是應該是說巫族人沒有做過好事,盡是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
千南衣低眉沉思起來,要是趙天樂真的是巫族的人,還是巫族的族長手下的人,那些人現在還不願意放過趙天樂該怎麼辦。
再者千南衣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你說那些巫師在找十三,你怎麼確定那些人來者不善呢?”千南衣是覺得來找人的不一定是仇人,或者是真的爲了趙十三回去呢?
掌櫃覺得千南衣真的很好騙,無奈的看了千南衣一眼道:“巫族人做什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當真以爲他們的族長真的是好心好意的收留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或者就像是趙天樂這樣的人?你可知道這些孩子被他養大會幫他做什麼事情嗎?”
掌櫃倒是打聽到一些關於這些孩子的事情,千南衣一聽便知道中間有內情。
“難道這個中間還有什麼內情不成,掌櫃你倒是給我好好說說究竟是什麼事情?”千南衣瞭解的巫族還是沒有掌櫃多,而且千南衣心中已經想到了什麼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罷了。
掌櫃搖頭嘆息道:“巫族的長老養大這些孩子,就會讓這些孩子幫着做壞事,我要是沒有猜錯十三也是中間的一員,這些孩子其實挺可憐的,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情非得已,我昨日上去問過十三,十三說他好像記得一點,便是巫族長老叫他殺一個人,他不願意殺人,而巫族長老從來都不會把不聽話的孩子留着。”
千南衣還從來沒有同趙天樂好好的說過話,現在聽到掌櫃這樣說了,千南衣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同趙天樂好好聊聊,趙天樂現在也算是巫族的人,若是真的以前跟着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千南衣雖然不會殺了趙天樂,但也不會把趙天樂留在身邊。
掌櫃見千南衣一直都不說話低沉着臉笑了起來:“你也不要想得太多,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有因果關係的,再者你也知道趙天樂做的事情有很多都是被逼無奈做出來的。”
掌櫃其實也明白,在巫族中你要是不聽話,後果會是什麼。
那些巫族人有很多事情都不願意自己去做,不願意自己做自然就把事情給了那些收留進族的外族人做。
所以纔會有這麼多的孩子被帶進巫族。
千南衣感激的看着掌櫃:“謝謝掌櫃幫忙打聽這麼多的事情,要不是掌櫃我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千南衣聲音中透着感激。
掌櫃含笑看着千南衣道:“你不用這樣的感激我,我知道你現在想要同趙天樂好好的聊聊。”
千南衣告辭到了趙天樂的房間,這一次千南衣關上了門。
千南衣走到了趙天樂的牀邊,看見千南衣來了趙天樂想要撐着起來。
千南衣想過無數次兩人重逢的畫面,但是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
坐在牀邊靜靜的看着趙天樂,千南衣把趙天樂脖子後面墊了枕頭。
“覺得身體怎麼樣了?臉上還疼嗎?你有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千南衣這段時間一直都在自己配藥給趙天樂吃。
趙天樂搖頭,想要對着千南衣微笑,卻想起來自己的臉還沒有消腫,笑起來只怕也難看得很吧。
“好多了,臉上沒有以前那麼疼,南衣謝謝你幫助我。”趙天樂很感激的看着千南衣,心中充滿了感激。
千南衣勾起嘴角笑道:“你用得着對我這樣客氣嗎?天樂哥哥這幾年我一直都以爲你過得很好,每一次都能看見你的信,卻不想你遇到了這麼多的事情。”
千南衣有些惋惜的嘆息一聲,心中很不好受。
且不說巫族的長老對趙天樂怎樣,就單獨是這臉上的事情,就證明趙天樂受到了很多的痛苦,現在的趙天樂這麼大了不說,以前年紀那麼小這樣的疼痛又是怎麼忍受過來的呢?千南衣不敢去想,覺得這個很殘忍。
“南衣我記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在渠家村的事情,我娘還有弟妹現在好嗎?”趙天樂很想念家人,但是長老對他說過要是不聽話就對他的家人下手,趙天樂自然爲家裡人擔心,而且一直很聽巫族長老的話。
千南衣勾起嘴角看着趙天樂道:“你母親親和你弟弟妹妹都很好,你弟弟跟在我哥哥鍾孝悟的身邊做事情,你妹妹現在也很好,當年渠家村發生的事情你不在,官兵一把火燒了村子,現在村子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
“鍾孝悟是誰?”趙天樂很關心這個。
千南衣記得當初叫鍾孝悟哥哥的時候,趙天樂好像離開了渠家村,所以耐心的解釋道:“鍾孝悟是我的義兄,天靈城首富鍾家的孩子,渠家村能夠有現在這樣也是因爲他的緣故。”
她把這麼幾年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了趙天樂聽。
當趙天樂聽到渠老伯被官差打死的時候,面目有些猙獰。
“等到這事情完了之後我要回去幫你報仇。”趙天樂這幾年一直都很思念千南衣,以前在孩童的時候趙天樂不知道自己爲何要送小石頭給千南衣,現在他知道了,當巫族長老要他殺了千南衣的時候,所以他纔會反抗沒有誰比千南衣在他的地位還重,當然這一點除了他的爹孃。
千南衣聽到趙天樂關切的話,心裡覺得暖暖的道:“那兇手已經死了,所以這個事情也算是完了吧,你好好的休息巫族現在基本上也完了。”
千南衣說這些的時候一直看着趙天樂的眼睛,想要看清楚趙天樂心總在想些什麼。
但是趙天樂面色卻很平靜。
趙天樂聽到巫族逃走,不知所蹤的時候,有些皺眉的看着千南衣道:“南衣我想起了一些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同你說。”
其實千南衣也想從趙天樂身上找到突破,畢竟現在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巫族人還不所蹤。
千南衣也想找到線索,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天樂哥哥不管你想到什麼,都要告訴我你也知道因爲巫族死了多少人,我不想讓巫族的人再害人,那些百姓都是無辜的。”
趙天樂當然知道巫族人究竟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知道他們這麼多年做了一些什麼,南衣這些我都清楚,我比誰都清楚,我現在也不會幫助那些喪心病狂的人,你想要知道什麼,想要了解什麼我都會幫助你。”
趙天樂在心裡還加了一句,就算是爲了千南衣死他也願意。
千南衣很感動趙天樂現在說的這些。
“天樂哥哥你心在身體還要養,也不宜亂動你現在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就好。”
“我想起了以前巫族訓練我們的地方,我想巫族人要是想要找個地方隱藏起來,那個山谷是最有可能的,因爲那裡要什麼有什麼他們一定會選擇那樣的地方,只是我暫時只知道一個大概的方向,有很多細節我都想不起來,得花一點點時間。”
趙天樂現在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想要想起以前的事情的確要花一些時間。
再多的時間千南衣都要等。
“你慢慢的想不着急,我們現在有時間陪巫族人慢慢耗,你好好的休息我還有些事情要和司禪商量。”
千南衣把趙天樂扶着躺下,含笑看着趙天樂道:“你是不是經常想起我。”
千南衣時候看見了趙天樂脖子上面的小石頭,那石頭已經被趙天樂摸得發亮,想來也是經常撫摸纔會出現的結果。
趙天樂有些不好意思的擡起頭看着千南衣。
“南衣這個我……。”趙天樂臉紅了這個石頭是當年他自己雕刻的,只有他和千南衣有而他在想,要是他承認了千南衣是不是就知道他是在乎她的。
“是的。”趙天樂很認真的看着千南衣,他知道自己的愛或許真的被卑微,但是他願意付出自己的所有。
現在千南衣年紀還小,趙天樂想等再過兩年,他就能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千南衣,就能給千南衣說他喜歡她,在乎她,他願意卑微的守候在千南衣的身邊。
千南衣挑眉心情極好:“我知道了天樂哥哥,你好好休息,等到你身體好點我帶你去見你爹和趙二伯。”
這個事情她還沒有告訴趙二伯和趙大伯,爲的便是想要給他們驚喜,加上現在趙天樂的記憶還沒有恢復,千南衣也不想節外生枝。
出了門,千南衣把門關上,結果一轉身就看見了司禪站在身後。
千南衣沒有防備被司禪這樣一嚇忍不住拍着自己的胸口。
“你真是嚇死人了。”
千南衣無奈的看着司禪,司禪看了一眼十三屋子道:“他想起以前的事情沒有,南衣你能接受他麼要是他以前真的殺了很多人,你能接受麼?”
司禪想要看看聽一聽千南衣心中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