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晚風輕音微,海灣流淌的海水冰冷刺骨,在夜色的籠罩下深不見底,漆黑一片。
“嘩啦!”
波瀾起伏的海水猛然浮出陳央的影子,微微喘了口氣,呼吸了下外界的新鮮空氣。
這片軍事監管區防守嚴密,要想從正面突破進去而不被發現,實在是一件幾乎不可能辦到的事情。陳央縝密思考之後,乾脆從海上過去。
果不其然,相比起地面的封鎖程度,從海路過去就顯得很輕鬆了,雖然在接近這座港口附近十公里的時候,水面的監管嚴密了很多,逼的陳央只能下潛上百米,從深水中疾速遊行了十多公里。在海底一百多米深處游出十來公里,以他的體力都是一件難度不小的事情,這時候從水面浮出,連呼吸的節奏都有些散亂。
好在喘了幾口氣,陳央迅速恢復過來呼吸節奏,從水中爬上岸邊,看着這依然處於冷清狀態下的港口,知道這地方並不是像其外表那麼平靜,大量密佈的傳感器和監視器佈置在各個角落,只要有人要從這裡經過,勢必會引發警報。
陳央倒是不以爲意,這裡距離“監獄”只有一點距離了,而就算引發了警報,等XCA的人從外界趕過來後,他早就進入了“監獄”裡面。
“颼!”
身影閃動,陳央大步朝前跨動,每跨動一下,就彷彿腳趾在抓着地面往前摳動一般,幾個眨眼間。整個人已然消失在了夜色的盡頭。
高達上百米的鋼筋水泥牆轉瞬出現在眼前,陳央動作毫不停留。右手一甩猛地延伸射出,藉着右手提供的支撐,身體猶如離弦射出去的利箭,百米的高空被筆直橫貫跨過。
不待下面的密集的高能脈衝激光發生器鎖定,陳央身體飄忽不定,十米寬度的牆體瞬息閃過,疾速跳躍進入了“監獄”當中。
常人要是從這上百米的高度跳下去,縱使是掉落在了水面之上。也和掉落在水泥地面上毫無差別,一個字,死而已。
但是陳央明顯不同,在往下一跳躍的時候,好像還嫌棄這樣速度會很慢,一腳踩在牆體邊緣,“嘣”的一下牆體四分五裂。身體借力加速朝下射去。
電光石火間,陳央看也不看,雙腳仿若青蛙蹬腿似的,猛然在接近地面的高牆上一蹬,勁風爆裂,碎石翻飛。饒是牆壁是以高強度的鋼筋混凝土構成,也在這麼龐大的力量衝擊下深深凹陷了下去。
像是豎劈下去的閃電橫折發生了轉彎一樣,就要接近的地面硬生生從陳央視線中一變,轉而是前面的一片建築廢墟。
“撕拉……”
雖說沒有拿出全力,可是光靠這樣的爆發力量。陳央的速度就和音速差不了多少,在這樣的情形當中。空氣不再是平時所能感覺到的空氣,而是與流水一般的黏稠液體了,時時刻刻都在阻擋陳央的前進。
並且瘋狂地撕扯着他的身體,就像是下一刻要把他的身體撕碎般。
“到了麼?”
之前陳央離開的時候,吩咐那幾個第二代復仇邪神試驗體把出口保護完善,避免被XCA的人發現什麼紕漏。而這時候看起來,這幾個試驗體做的確實還不錯,至少陳央光從外表掃視了一圈,也沒發現原先的洞口。
不過不要緊,有着陳央的吩咐命令,那些試驗體隨時都在這裡待命不會離開,果然沒等一會兒,一塊倒塌壓下來的水泥石板被推開,露出下面2號試驗體的腦袋。
沿着這條新挖掘出來的洞道,陳央終於在經歷了九天時間之後再次返回了現實世界。
九天時間沒有回來,基地的一切設備仍舊處於正常運行狀態,並無任何意外事故發生。陳央先把存儲着大量未來技術資料的儲存器保存好,帶着儲存器第二天一大早便返回了總部。
離開之前陳央便說明了自己會離開一段時間,長點幾個月,短則也有幾周,是以才一週時間就看到陳央忽然回來了,沈浪等人還有點驚奇。
“我離開這段時間沒出現什麼事吧?”
陳央坐在辦公室內,悠閒地端起一杯紅茶慢慢品味。
“老闆,有件事需要向您彙報一下。”
沈浪站在辦公桌對面,手持一份文件,沉聲說道。
“嗯?”
“老闆,您知道CIA和NSA之前一直在針對我們的海外市場進行調查,在被終止了過後,美國軍方的幕後調查也一直沒有停滯下來。”
沈浪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中的文件遞了上去。
陳央接過這份還算不薄的文件,翻閱了起來。
“這是……”
“老闆,這裡面全是美國軍方針對我們市場和海外業務的調查推進表,情況很危險,我們在印度、中東、南美、非洲的業務和海外分公司,都遭遇了美國軍方的調查。特別是在印度,美國軍方只怕是已經掌握了不少關於我們‘業務’的證據材料。”
沈浪語氣雖然平靜,但平靜的下面卻是無盡的擔憂。
“現在都還沒有調查清楚,到底是軍方哪個部門嗎?”
陳央眉頭緊蹙,關於這股不明勢力的特殊針對,安德雷斯又豈會毫無察覺,可是對方隱藏的實在是太深了,嗯,不如說是對方也不是軍方的簡單部門,只怕是保密性非常重要的軍方部門,否則又豈敢和總統對着幹。
美國的政治環境和中國的不同,身爲美國的總統,也並不是權力最大無所不能了,相反美國的總統和政府高層,都只是利益集團的代表罷了,就算能夠連任,八年時間一到下臺過後,誰都不會理睬這樣的總統了。
所以安德雷斯有着十三位財閥投資人的支持,立即便讓總統停止了對安德雷斯的調查行動,還一路大開綠燈,讓新藥上市的審查不僅沒有絲毫的刁難,速度還加快了不少。
可惜的是,美國軍方有時候並非全在總統的掌握之下,看起來某些部門的存在似乎連總統都不知情,陳央等人更是覺得深感棘手。
面對陳央的問話,沈浪回答道:“還沒有調查清楚,不過我們在印度還是掌握到了些情報。”
“這個人是我們在印度發現的可疑人物……表面名字是叫做伯納德.布里奇,但據我們不經意發現他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前美國陸軍的上校。”
“當然,我們有理由懷疑這個陸軍上校的身份也是假的。這個布里奇前不久的時候,與一直處於我們監視下的645號見了次面,錄音在這裡。”
錄音很快被播放出來,嘶啞了一陣子,還有各種噪音存在,顯然錄製的環境是在外面。
“嘶嘶嘶嘶……東西帶來了嗎?”
首先出現在錄音裡面的第一個聲音,語調很是低沉,不像是中年人的聲音,反而像是患上疾病的老年人。
“……嘶嘶,東西帶來了。”第二道回答者的聲音,就要正常了許多,不用沈浪去說,陳央便知道這個人應該便是印度方面一直監視的可疑對象645號。
又是一陣沉默稀疏的聲響,等了片刻,第一道沙啞的聲音才滿意道:“東西沒錯,你任務完成的很好。”
“是的,長官。”
“下次出來的時候,把你的鞋子擦乾淨,這不像是你此刻身份該有的疏忽。”
“嘶嘶嘶……”
幾句話談完,錄音記錄結束。
“這個645號的身份很高?”
“是的,老闆,所以我們纔沒有撈網,就是想着也許會有一條大魚出現。”
“因爲身份很高,所以纔是單線聯絡的麼……”
喃喃自語幾句,陳央擡起頭來盯着沈浪:“沈浪,你有什麼看法?”
“收網!”
沈浪毫不猶豫地說道。
“噢?爲什麼不等到找到有更有價值的東西才收網?”
陳央淡然道:“說不定這條大魚還會釣出一條更大的魚出來。”
“老闆,釣魚的前提在於自己的魚線是完好無損的,且魚餌還有……可是這次情況很不妙,印度我們的業務開展很難順利,所以分公司的人就掉以輕心了,導致之前一批‘貨物’產生了些許紕漏,被這個布里奇掌握了不少切實相關的證據。”
沈浪擔憂道:“假如這個布里奇有着另外的打算,不準備把這個證據公開的話,而是轉爲交回美國軍方,那還算好……可如果他忽然公開了證據,這對我們整個公司非常不妙。”
安德雷斯不是美國政府,斯諾登曝出美國政府一系列的監聽醜聞,它可以裝作無視,任由全球人謾罵也奈何不了它。可若把這個對象換成安德雷斯,那一天之內不說公司崩潰,也會是第二天全世界新聞的“頭條”,對公司的形象戰略等計劃影響極大。
沈浪的擔憂不無道理,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或者喜歡把公司的命運拿來賭博,並不是一件好玩聰明的做法。
聰明人要做的事情,是防患於未然!
顯然,這個布里奇此時此刻就是出現的危險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