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混蛋,白眼狼,你忘恩負義,你……”燕明月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疼得渾身直哆嗦,而一邊的樑財也對非清破口大罵,一邊罵着一邊朝燕明月爬過去,嘴裡喊着:“明月,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與樑財和燕明月的悽慘相比,非清一臉的平靜,似乎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鐵駝王和黑衣人卻有點不知所措了,從非清一擊之下就能將燕明月傷成這樣來看,之前是太輕敵了,非清絕對要比燕明月難對付。一個燕明月就把鐵駝王爲難到如此地步,現在面對非清,鐵駝王心裡一點底都沒有。
況且非清是這麼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同伴也是說打就打說殺就殺,燕明月傷成這樣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非清笑呵呵,一會兒看看鐵駝王,一會兒看看黑衣人,而一羣小妖也是大眼瞪小眼,一個個糊里糊塗的,一時所有人似乎都忘了這是戰場,一個個呆呆發愣,只有樑財和燕明月對非清罵個不停。
非清皺了皺眉對鐵駝王說道:“鐵駝王是吧?他們怎麼說也跟我算是相識一場,我不好親自動手,就勞煩你大駕先送他們上路吧。”
鐵駝王一愣,身後的黑衣人突然拍手讚道:“好,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小兄弟果然好算計、好手段,年紀雖小卻心夠狠手夠辣,在下佩服之至。”
“你用不着佩服我,你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非清冷笑着看着黑衣人。
鐵駝王和黑衣人被非清笑得心裡發毛,心裡再三掂量,還是沒把握對付非清。黑衣人看了看燕明月,這時樑財也顧不得還綁着手腳,正湊在燕明月跟前急切地查看燕明月的傷勢。燕明月的傷看起來非常嚴重,她開始還能罵兩句,現在一張嘴就劇烈地咳嗽,看樣子連站都站不起來了,不甘心地坐在那裡緊緊握住逐神戰戟惡狠狠地盯向非清。
本來黑衣人還以爲這是非清跟他耍的花樣,不過看到燕明月的傷勢,這點疑慮也拋到了九霄雲外。若是這種傷都能是假裝的,那他真不知道要眼睛還有什麼用了。
“小兄弟是想借刀殺人?”黑衣人眼珠轉了又轉,眼前的局勢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非清,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樑財聽了怒吼一聲,雙腳一蹬地撲向非清,雖然還被綁着手腳,但看他的架勢似乎想撞死非清。
“別忘了你還是我的手下敗將。”非清冷笑道,擡腳將樑財踢了回去,撞到燕明月身上兩人滾做一團。
非清看向鐵駝王和黑衣人:“既然你們不幫這個忙,那我就先解決你們再親自動手好了。”說着,紅綠金藍紫五把巨劍浮現在身前,對準了黑衣人和鐵駝王。
鐵駝王和黑衣人頭皮都有點發麻,剛纔那把劍的威力他們看的清清楚楚,沒想到非清還能一下子弄出來五把,這下子他們心裡僅存的一點僥倖也蕩然無存。想到這裡,兩人在心裡把神行大王罵了一遍又一遍,這老東西說什麼這幾人數燕明月最厲害,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這麼回事。對非清的一再輕視,終於把他們也逼到了絕路。
黑衣人來到樑財跟前手起劍落,將綁着樑財的繩子砍斷,對樑財說道:“這位兄弟,現在那小子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大敵當前,還望兄弟和我們能共進退。在下之前對兄弟的冒犯,希望兄弟不要見怪,等解決了這傢伙,我再親自給兄弟擺酒賠罪。”
“好說。”樑財將燕明月扶起來活動了幾下手腳對非清說道:“非清,現在這個結果你想不到吧!今天,就算你長了翅膀也別想活着離開。”
“呵呵,你倒是挺聰明。”非清沒理樑財,看着黑衣人說道。
“這也是拜你所賜。”黑衣人針鋒相對毫不退讓,挺劍指着非清說道。
“那就別廢話了,動手吧。”非清說着,五把巨劍分別對準了面前四人蓄勢待發。
這幾人數鐵駝王腦筋轉的慢,開始看見黑衣人放了樑財他心裡還犯嘀咕,不過看到樑財站到他們這邊來心就放下來了,順帶着對非清的懼意也弱了幾分。看非清要動手,想着先下手爲強,鐵駝王單刀光芒爆射,向前一躍舉刀砍向非清。
非清看着鐵駝王撲過來突然咧嘴一笑,鐵駝王心頭正詫異,突然絕對背後一涼,而後聽到一聲皮肉裂開的聲音,低頭看去,逐神戰戟明晃晃的戟尖從他前胸透出,掛在他胸前的護心鏡也被大戟挑了出來。鐵駝王用盡最後的力氣回頭看去,燕明月正冷着臉盯着他,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鐵駝王被燕明月挑在半空,四肢不甘心地彈騰幾下之後脖子一歪嚥了氣,燕明月甩手將他扔到一旁。
黑衣人到底是比鐵駝王多了個心眼,攻向非清的時候也在留意樑財和燕明月。他剛看見燕明月突然挺大戟刺向鐵駝王,就發現樑財向他靠過來打出一掌。驚駭之下黑衣人最大限度地擰身閃避,再加上樑財被捆綁了多時手腳還不太靈便,這一掌打的有點歪,不過還是在黑衣人肩頭削了一下。單單這一下就讓黑衣人整條胳膊耷拉下來,再也用不上力氣。黑衣人急速後退拉開與樑財之間的距離,剛穩住身形突然心頭警兆四起,暗叫不妙同時身子快速地再次往後退去,退到離非清他們十多丈遠了才停身站住,等他擡頭觀看,原來所處的地方四周插着五把門板巨劍,巨劍圍成一圈像個牢籠一樣,若是他後退的稍微慢點,這會兒就應該被那五把巨劍困在原地了。
那邊鐵駝王已經被燕明月一擊致命,這一切變故都是由非清一手造成的。黑衣人看着非清怒極反笑:“好,小兄弟有勇有謀,在下被小兄弟算計一遭也不算冤枉,這筆賬我先記下,咱們後會有期。”黑衣人說着看到非清身前又凝出幾把小巧的氣劍,不敢多做停留,轉身朝遠處奔去。
看着迅速跑出去近二十丈遠的黑衣人,非清不禁嘆口氣收回了氣劍,這個距離他沒一點把握能傷到黑衣人。正在非清遺憾的時候,一道青光從他眼角一閃而過,扭臉一看,非雲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遠處,黑衣人正在暗自慶幸逃過一劫,剛邁出的腳還沒等落地,就覺得背後一痛,什麼東西從背後穿透他的身體。黑衣人低頭看去,看到一把黑乎乎的鐵劍的一截從前胸透出。黑衣人記得非清背後揹着的那個有點癡呆的小丫頭背後揹着的就是這把鐵劍,想到這點黑衣人一口氣沒上來栽倒在地,巨大的挫敗感伴着他離開了這個世界。先是嚴重小看了非清,又沒把非雲當回事,有這兩點,死的不冤。
隨着兩位頭領先後死掉,遠處的小妖先是愣住了,而後有個小妖喊了一嗓子,衆小妖一鬨而散,片刻間跑了個乾淨。
非清看見非雲一劍擊殺黑衣人大喜過望,而非雲則是噘着嘴一臉的不情願,鐵劍上沾滿了黑衣人黑乎乎的血跡。非雲拿着破鐵劍就要在非清衣服上擦,非清急忙哭笑不得地將破鐵劍接過來,在死掉的鐵駝王身上把血跡蹭乾淨。
非清正想跟非雲說笑幾句,非雲指了指燕明月。燕明月一擊之下將鐵駝王斬殺之後就坐在了地上,臉上沒有絲毫喜悅,樑財正苦着臉站在她旁邊。
“怎麼了?”非清走過去問道。
“大哥又不見了。”燕明月朝着剛纔樑財和神行大王被綁的時候所處的地方,小妖跑了個乾乾淨淨,但神行大王也沒了蹤影,地上只留下一截磨斷的繩子。
“那我們快點取追吧,說不定能追上。”非清說道。
“追不上的,她大哥要是想跑,我們就是把腿都安到你身上你也追不上他。”樑財苦笑道。
“明月,你剛纔有沒有受傷?”非清想起什麼似的問有沒有道。
“我沒事。”燕明月伸手揉了揉胸口,“只是有點痛而已,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你剛纔怎麼會吐血的,我沒在氣劍上用多少真氣啊?”非清不解道。
“跟你沒關係,飛花訣我還沒煉成,要是強行使用就吐血。你們放心吧,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燕明月解釋道。
樑財仔細查看一下燕明月的情況見她果然沒什麼傷就放下心來,這會兒突然來了興致問非清道:“非清,你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開始連我都差點被你騙到。”
非清一笑:“以前修煉五行陣的時候偶然發現的,只是沒想到在這裡用上了。對了,你是怎麼被他們抓到的?”
“別提了。”樑財滿臉的鬱悶,“我跟那鐵駝王也算相識一場,卻沒想到他竟然給我下藥,我一時不察被他們藥倒了,否住,憑他們兩個要想抓我,至少得把鐵駝山掀開一半。”
“那神行大王……”非清猶豫着問道。
“我是被他們關起來之後才發現原來神行大王也被他們關起來了。神行大王來給他們送信,卻沒想到鐵駝王和那個黑衣人想獨吞,神行大王不小心之下也着了他們的道,成了階下囚。”樑財看着燕明月鄭重地說道,“明月,我估計你大哥是看上了非清的元神,而且這次是鐵了心非要得到手不可。我在牢裡勸他,他一點都不聽,平日裡他最聽你的,你想個辦法吧,要不這麼下去就沒完沒了了。”
燕明月失神地點點頭,剛從地上站起來就“哎呦”一聲又蹲到地上,雙手捂着胸口,滿臉痛楚。
“怎麼了?”非清和樑財一下子慌了神,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