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南這時候才恍然大悟。
這樣啊。
“那你怎麼聯繫到他?”
“有辦法。”
“我們這兒有規矩,既然他坑了我,你們哪怕不說這個事兒,我也得去找他們。”
“坑了我那耶多,還能讓他們過的暢快不成,我本來是打算解決了你們之後,再去解決這羣人。”
“這事兒要是他沒坑我,按理說我是不應該找僱主的,他錢也給了,按照你說的那個話,我們這羣人反正也只認錢。”
“錢給了本來是沒啥事兒了,可他現在,給的是讓我殺一個弱雞的錢,讓我辦跟我境界差不多對手的事兒,那這事兒就不一樣了。”
“要知道你們境界這麼高,我根本就不可能接這個買賣。”
楚天南思索一陣。
“按你這麼說,你是打算先找他聯繫的朋友,然後讓他朋友給他人找出來,是這個意思不?”
"差不多,我的確是這麼想的,不把他人找出來,我心裡也氣不過去,那朋友叫做王老二,是個鐵匠,會點花把事兒,在我們附近這座城裡,也算是有點名氣。"
“跟我也算是有交情,估計王老二也不是跟他有什麼關係才幫他,只不過是萍水相逢,拿錢牽了一段緣分而已,如果要找,還是能找得到。”
楚天南點點頭。
“那可以,你帶我們去找,你儘管用你的辦法,要是把人找到了,剩下的事兒就不用你了,我自己去可以解決。”
“到時候我們把事兒問清楚了,人還給你,愛咋處理就咋處理。”
那耶多嘴角勾勒起來了一個很詭異地弧度。
怎麼處理。
特麼這小子敢這麼對他,他不得好好處理一下。
就是特麼找死!
那耶多心裡也憋着一股子氣。
本來死了幾個兄弟,他這個氣是對楚天南這一行人的,不過被陳劍揍了一頓,也算是打醒了他。
這羣人一看就特麼是硬茬子!
惹不起。
不過他惹不起這羣人,還能碰不起這個僱主了?
幹他就完事兒了。
這事兒必須要用人命給他死去的幾個弟兄一個交代,不想點辦法去解決了這羣人,兄弟心裡也有怨氣。
人不能白死,既然楚天南這羣人解決不了,那就換個人吧。
也可以。
“那哥們,這次事兒我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既然搞了這個烏龍,那人只要你們最後給我,咱們幾個的事兒也就算過去了。”
“現在就是我們和僱主的事兒了。”
“你兄弟能滿意?”楚天南問道。
沙盜首領長舒一口氣。
“我問問,這事兒我一個人也拿不準,雖然都是我兄弟,但也是人,總不是貨,要是我兄弟們不滿意,咱們再嘮。”
“行,我給你時間。”
楚天南將煙把扔在地上踩滅。
大漠黃沙之地抽菸,跟別的地方味道都不一樣了。
那耶多跟楚天南話說完,索性就不嘮了,走向另一邊。
他的沙盜朋友基本都在這一塊附近。
一堆人圍着。
那耶多率先開口:“就我跟他說的那個話,咱們這次兄弟死了,七八個,形勢人比強,我也沒那麼多想說的,就問一句話,咱們幾個好哥們,到底能不能想的下去這件事兒。”
“要是能想的下去,那事兒在這裡就算了,想不下去,咱們現在也沒本事報仇,以後有緣再說。”
“大哥,我沒有說背叛兄弟的意思,只是有一句話,我們能做這一行,都是腦袋彆着褲腰帶做生意,我們一堆兄弟也就是幸虧跟了個好大哥,放別人手上,我們不知道早八百年前就被誰當成炮灰了。”
“是啊大哥,你說咱們那幾個哥們,他們既然來這裡做事兒,我們也沒害死他,就是因爲正常事死的,大哥也沒拿他們當炮灰,人死不能復生,我們一羣亡命之徒,哪來那麼多窮講究。”
那耶多微微點頭。
“是啊大哥,人死不能復生,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看死去的兄弟們,有沒有什麼親人朋友之類的羈絆與牽掛,有的話,儘量給他們親人和朋友帶點東西,也算是我們的一番心意了,多給一些撫卹金。”
那耶多也點點頭。
算是表示認同。
兄弟們死了,他這裡雖然算不上什麼鐵飯碗,可哥幾個都是拿命跟他混飯吃的,人死燈滅,活着的人還是要替他們照顧照顧家人的。
所以多給撫卹金,他贊同。
那耶多當場拍板;“這樣吧,那狗日的僱主之前給了我們一筆錢,咱們散出去,全給我們兄弟的親人,如果到時候還不夠,咱們哥幾個再重新拿錢。”
“行,大哥這事兒做的仗義。”
真不是這羣沙盜拍馬屁,瞎起鬨。
他那耶多在這羣沙盜之中,算不上什麼仁義聖人,可給兄弟面子,算得上是真仗義。
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說讓他手下哪怕任何一個兄弟衝上去當過炮灰,不管什麼檔次,都是一樣的效果。
而且撫卹金給的也夠多,說實話這種大哥,就有人願意給他賣命,哪怕這一行再薄涼。
有這種人在,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溫暖。
那耶多看向角落之中,有些猶豫道;“老二,你怎麼不說話,你咋想的,來說說。”
老二叫做沙青。
也是個悍匪。
虎彪的貨。
身材看起來健壯無比,整個看起來似是個球一般,讓人忍不住有些吃驚。
虎彪沙青緊蹩眉頭,冷着個臉,似是有些不滿。
“怎麼了啊二哥,有話你倒是說啊。”
沙青爆了一句粗口:“說個卵蛋。”
“咋回事兒啊二哥,你這啥意思,咱們兄弟幾個有啥話說啥話,你這拉着個臉給誰看啊。”
沙青將頭別向一邊,道:“我們當時哥幾個出來闖,咋說的,咱們是磕過頭拜過把子的兄弟,如今死七八個人,咱們就說算了就算了?”
“這感情要是淡的跟涼水似的,還當個屁的兄弟。”
“二哥,你這話說的就不對啊,大哥什麼時候就說不管我們兄弟了,只是說商量,就是大家都發表意見,然後再來定嘛,現在事兒都沒定下來,你可不能這麼亂扯。”
“沒定個卵蛋”沙青紅了眼睛。
“你們幾個貨色,一羣孬蛋,沒一個敢去找人家拼命的,這會兒又蠱惑大哥,我兄弟這個仇不報,我吃不下飯!我也睡不好覺!”
“二哥,你可別這麼衝動啊,你是真不知道什麼叫做形式人比強啊,咱們現在哪有找人家磕磕碰碰的實力,最後事情不是還都要砸在我們大哥肩膀上麼?”
“我不聽你們幾個狗日的瞎扯淡,我們當時兄弟幾個,啥玩意都沒有,不還是把這破沙漠給佔了?現在一個當了老大一個當了老二,反倒看我兄弟枉死了?”
“我現在就感覺心裡有一團火,胸口有一道火苗,一直在姣着我的心,天上兄弟幾個肯定他媽的看着,你們幾個孬種要是不報仇,就別攔着老子。”
“我他媽沙青從當年什麼都沒有,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啥都不怕,就怕心裡愧的慌。”
“二哥,你別這樣,大哥你也勸勸二哥。”
沙青紅着眼睛,瞳孔瞪圓了,一頭長髮頂着大太陽,像是個紅了眼的狼王,他咬牙,脖子上青筋暴起。
“你給老子滾蛋,特麼你敢讓大哥攔我,我今天就把你剁了,讓你跪在我那哥幾個面前賠罪。”
那耶多揮了揮手。
“得了得了。”
“多少年了,還是這驢脾氣。”
“大哥!”沙青怒氣衝衝地喊了一聲。
“仇怎麼能不報啊!”
“報仇,這仇必須得報!”
那耶多果斷道。
“大哥,我就知道你跟我想的一樣!”沙青一喜。
老三卻嘆了口氣。
哎。
怎麼跟這羣人報仇啊。
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也就算了, 老二就不知道啊,咱們這羣人是裝狠,人家那羣人是真狠啊。
一個陳劍就把老大打飛了。
他們幾個人除了老大。
能有幾個有本事兒的。
關鍵是。
老三本來以爲楚天南那幾個人不動手,是因爲他們害怕了,畏懼了躲在角落裡。
不敢幫陳劍。
老三現在才明白啊。
人家哪裡是不敢啊,這羣人根本就是看戲
知道老大不是陳劍的對手。
跟這羣真正的硬茬子報仇,這不是找死麼?
那耶多話鋒一轉,道;“報仇是可以報仇,不過我們不找這幾個人報仇。”
“啊?大哥你這什麼意思?”
“你平時不動腦子,都快退化了,我問你,咱們兄弟幾個,是因爲誰死的?”
沙青撓了撓頭。
讓他去幫忙殺人他知道,讓他動腦子
太麻煩了吧。
“不知道。”
“因爲那個僱主,他要是不給我們假消息,我能讓自個兒兄弟上去當炮灰麼?”
“我們跟這羣人的仇,是我們的事兒,他騙我們,咱們不得幹他?”
那耶多說道。
“那肯定得把他們剁成八塊!”
沙青聽明白了。
要幹人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