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中,陳落靜靜站着,渾身岩漿籠罩,似若隨他的呼吸而滾動着,剛纔一戰讓他打的暢快淋漓,渾身舒坦,此時此刻戰意盎然,只想大戰三百回合,只是當他瞧見虛空中的席若塵和莫輕愁分別長出翅膀時,心中不由一驚,眉頭深深凝皺,不知道這倆貨色什麼東西,怎麼他孃的都長出翅膀來了。
“小傢伙,人家兩個血脈都已覺醒,祭出了自己的血脈真身,你可要小心了。”
一道喝聲傳來,陳落張望過去,好傢伙,不知什麼時候遠處站着黑壓壓的一羣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着這裡,他不喜歡被這麼多人盯着,感覺自己像猴子一樣被人看熱鬧,轉過身,望着虛空,喝道:“今兒個就打到這吧。”
虛空中莫輕愁依舊是低着頭,雙手緊握放於胸前,周身晶瑩剔透的寒冰持續蔓延着,彷彿將周圍的一切都冰封在此間,她沒有動,而在另一方的席若塵突然發出一聲怒吼,周身血霧涌現,五色光華在其內綻放,一張俊美的臉頰蒼白無一絲血色,雙目赤紅死死盯着下方的陳落。
“你怕了嗎?”
席若塵冷冷淡淡的吐出四個字。
“神經,你想被人當猴看,我可不想!”
陳落準備撤離,只是剛轉身,忽感不對,轉身之時,立即祭出變異之力,果然,席若塵已然襲來,速度極快,快的讓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打的橫飛出去。
祭出血脈真身的席若塵簡直就是一道血色閃電,速度之快,快的無與倫比,讓遠處看熱鬧的衆人驚歎不已。
“一直都聽聞血族之脈的速度快的可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太快了。”
不知什麼時候虛空中的莫輕愁已經消失,而天空中卻下了白雪,一片片雪花在虛空中紛飛着,看似輕飄飄的雪花落在地上時,卻如千鈞萬鈞重一樣砸的地面冰裂炸開,每一片都是如此,就連那些魔獸也都被雪花落下時生生給冰封炸裂死了,這一幕着實駭人,看熱鬧的衆人不敢怠慢,立即祭出靈力護體。
“莫輕愁的血脈乃是精靈之脈,又是罕見的冰精靈,祭出血脈真身後,可化身大自然,這實在是太……”
“變態小子要遭罪了,席若塵的速度快如閃電,而莫輕愁又化身大自然,他根本抵擋不住。”
似乎的確如此,之前是陳落打的席若塵和莫輕愁二人毫無還手之力,現在他卻被這二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一片片雪花宛如一座座山嶽般壓在他的身上,而席若塵來無影去無蹤,快如閃電,時而漫天血影,時而化作一道血色閃電憑空出現。
譁!
寒風呼嘯,席捲着雪花瘋狂而來,將此間陳落籠罩,徹底冰封,炸裂之時,席若塵忽然而至,真的宛如一道血色閃電憑空出現,咔嚓一聲,將陳落擊的從半空中墜落下去。
砰的一聲,砸出一個大坑。
深坑之中,陳落悶聲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低下頭,沒有人知道他要做什麼。
陣法嗎?
不!
陳落沒有凝衍符文,他知道自己如若每次打不過都用陣法的話,會對陣法有一種依賴性,這樣對修爲有害無益,如若真想用的話,也不會等到現在,更何況對付區區一個席若塵和莫輕愁,他也根本無需用任何陣法。
“我說過要讓你爲自己的行爲付出沉重的代價!”
咻——
席若塵再次襲來,而虛空中傳來莫輕愁冷冰冰的聲音:“今天我要你死。”譁!漫天雪花盡數襲向陳落。
深坑中的陳落驟然擡起頭,眼眸睜開,是那滔天的火焰,厲喝大喝:“想要我死,你們兩個長翅膀的畜生誰也沒有這個資格。”周身岩漿爆發,宛如一道火柱,三道殘影衍生呈三角而立,瘋狂旋轉,纏繞着岩漿火柱盤旋而上。
“都給我滾過來受死——”
喝聲宛如獅吼,炸響開來,震的第十三關的樹木斷裂破碎,震的所有魔獸暴斃而亡,震的大地崩開一道道窟窿,砰!砰!砰!砰!一個接着一個窟窿爆炸開來,持續不斷,原本就被莫輕愁的雪花冰裂的大地,此刻又被陳落如此摧殘,整個十三關已是光禿禿一片,然而,沒有人注意這些,因爲他們的目光全部都被陳落祭出的那一道旋轉的岩漿火柱吸引着。
有不少人開始擔憂起來,欲要上前制止,卻都被邪老八給喝了回去。
“都他孃的老實點,別怪老子沒提醒你們,這小子的變異之力邪乎的很,已經超出了力量規則,你們過去被燒成灰兒可別說老子沒提醒你們。”
“八長老,可是席若塵和莫輕愁怎麼辦?”
“血脈真身的生命力比你們強一百倍,你們死了,他們都不會死,瞎操心,滾回去。”
岩漿火柱瘋狂旋轉,猶如一道火龍一樣,將周邊的一切捲入其內,滾燙的岩漿四處紛飛,宛如火焰流星一樣甩的到處都是,諸般雪花盡數被吸入火柱,席若塵襲來,似若感覺到不敵,當即就要撤離,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從熊熊火柱中竄出一隻手牢牢的扣住他的腳腕,隨之從火柱中走出一個人,不是陳落又是誰。
“沉重的代價?”
陳落拽着席若塵的雙腳,狠狠的向下砸去,砰的一聲,席若塵的腦袋砸在地面上崩開一個大坑!
“你不是要代價嗎?”
砰!又是一砸!
“今天我就給夠你代價!”
砰!砰!砰!砰!
“還要不要!”
砰!砰砰!
“夠不夠!”
砰砰砰!
一連續砸了十數次,直至把席若塵砸的再也承受不住摧動試煉手鐲徹底消失在第十三關。
……
中央試煉已然持續十餘天,有人歡喜有人憂愁,歡喜的是自然是發揮好的學子,而憂愁的就是那些試煉時失意的學子,就比如北斗域的第一人杜峰,他可是擁有變異靈海的主兒,而且修爲又是靈力七轉,本來以他的實力完全有資格闖入第十關甚至往後,奈何遇見陳落,被一道獅吼嘯直接從第六關給震了下來。
天璣小靈界,傳送廣場。
此時此刻這裡聚集着成千上萬學子,他們的目光全部都聚焦在傳送陣那裡,中央試煉已經進入最後階段,誰最後出來無疑是排名靠前,不久之前臧星、李天南等天驕出現在傳送陣後透露說席若塵、莫輕愁、羽化飛、雲景天、夏侯戟五人已經闖入第十三關。
就在大家議論着五人誰更強時,雲景天和夏侯戟從傳送陣中出現,卻是七竅出血,出現之時,完全是跪在地上,整個人都昏厥了過去。
看見這一幕時,所有人皆是震驚不已,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二人傷勢這麼嚴重,是誰動的手?席若塵?還是莫輕愁?還是羽化飛?
又是議論之時,傳送陣再次閃爍,一個血人墜落到傳送陣裡面,當大家還沒有弄清楚血人是誰的時候,竟然從傳送陣裡面涌出五六道虎威之魂,如若不是周圍的巫醫出手即時擋住了那幾個虎威之魂恐怕那個血人這次就危險了,就算不死,也差不多殘廢。
當巫醫將血人翻過來時,衆人才看見竟然是金水域的第一人,羽化飛。
怎麼回事?
先是夏侯戟和雲景天,現在又是羽化飛,難道是席若塵和莫輕愁二人動的手?他們的實力之強,難道已經強到一招虎威之魂竟然可以承受傳送陣的壓力?這也太恐怖了吧?都說磐石之力堅若磐石,尋常之力難以撼動,現在看來果真如此,一招虎威之魂連傳送陣的壓力都能承受,着實令人大開眼界,就連負責醫治的巫醫們也驚訝不已。
“太厲害了,太瘋狂了,也不知道上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羽化飛三個人怎麼被打成了這樣。”
“應該是搶奪四方鼎吧。”
“你們說到底是席若塵動的手,還是莫輕愁動的手。”
“快看!傳送陣又閃爍了,又有人下來!”
一人喊,聚集在這裡的數萬人全部都緊張的盯着,一個人墜落下來,同樣是一個身上帶血的人,不同的是他竟然有一雙似若蝙蝠一樣的翅膀。
“血脈!這是血族之脈啊!有人覺醒了血族之脈!”
當那個帶翅膀的人站起來時,衆人都看見了一張俊美蒼白的臉龐。
“席若塵!是席若塵覺醒了血脈之脈!天吶!”
當衆人看見覺醒血族之脈的人乃是席若塵時更是全場沸騰,反而沸騰之後所有人都陷入沉思,席若塵是被打下來的,究竟是誰,竟然把祭出血脈真身的席若塵打了下來。
是莫輕愁嗎?
是她吧。
因爲只剩下她了。
巫醫們走過去欲要醫治卻被席若塵喝止,只見他雙手掐動,一個個符文凝衍而出,轉而形成一個個符印,過了很大一會兒,一百多個符印凝聚成一個陣象,席若塵站在其上,暴喝一聲,周身凝聚血霧,只見他雙臂一震,血霧化作一道血柱穿透傳送陣,懂得陣法之人看的出來,席若塵佈置了一個逆轉陣法藉助傳送陣將血柱力量傳送了過去。
“給我滾下來!”
席若塵瘋狂吶喊,譁!一道血柱穿透傳送陣傳送到第十三關。
隨之,一道雷霆之怒仿若從傳送陣傳來。
“草你大爺,給我滾上來!”
譁!傳送陣閃爍,一道扭曲的岩漿手臂似若蛟龍般憑空出現。
這是……金蛇纏絲手的金蛇之魂啊!
金蛇之魂出現直接拽着席若塵的脖子把他拽進了傳送陣裡面。
望着這一幕,所有人都懵了,都傻了,因爲他們聽的出來,剛纔從傳送陣裡傳來的聲音,好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不可能吧!
試煉只剩下莫輕愁了啊!怎麼會有一個男人的聲音。
隨之,那雷霆之怒再次傳來。
“給我滾下去!”
傳送陣閃爍,席若塵再次出現,狼狽到了極點,一張原本俊美的臉此刻完全腫脹,血淋淋的巴掌印清晰可見,雷霆之怒再次從傳送陣傳來。
“今日饒你一回,自己滾蛋,再敢給我唧唧歪歪,老子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誰?
這聲音究竟屬於誰?
爲什麼天璣小靈界還有人?
不知道。
席若塵仰着頭,一字一頓道:“今日你帶給我的屈辱,我要在半年之後中央學府的生死擂臺,十倍追討回來——”他這一聲用上了獅吼嘯,震的場內衆人耳膜撕疼。
“給臉不要臉!”
嗷——
一道虎嘯傳來,衆人看見浩浩蕩蕩一羣足足三十六頭龐大的岩漿虎威之魂從傳送陣涌現出來,甩着頭顱,羣體撲向席若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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