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白飄飄這個名字的人都知道這是一個極其膽大且雷厲風行十分暴力的一個女人,但也只是僅此而已,她或許膽子很大,但絕對大不過天,而陳落的存在可是一個張狂霸道,怒時如魔天下哭,敢逆天而行的傢伙,這讓她怎能不懼,又怎能不怕?
現在怎麼辦?
這個傢伙會不會一怒之下把我給滅了?就像虐諸葛天邊那些人一樣打成一灘爛泥?
白飄飄的思維有些混亂,不敢繼續想下去,狠狠的瞪了一眼夏沫,埋怨她明明知道這個傢伙是陳落爲什麼一開始不告訴自己,當然,埋怨歸埋怨,埋怨的同時更多的是懇求,向夏沫使眼色,希望好姐妹幫自一下。
夏沫一直都在暗中觀察着陳落的情緒,因爲這是魏總管交代的任務之一,根據情緒變化,從而推測出陳落現在的心理,不過,似乎自始自終,這個傢伙的臉上都沒有流露出什麼過激的情緒,充其量也不過是挑挑眉頭而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不知道是他的情緒是不是太過低落,頹廢到了極點,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騷亂,還是自知自己修爲盡失,面對羞辱,已然無能爲力,以至於態度麻木。
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夏沫不清楚,她望着陳落那雙幽暗深邃,靜寂無華,沒有絲毫朝氣的眼睛,內心暗道,或許是後者吧,如若不然,眼眸之中怎能沒有絲毫年輕人該有的朝氣呢,他成許真的已經絕望到了吧。
然而,有那麼一瞬間,夏沫又從陳落的眼眸中讀出另外一種意思,那是一種尤爲純淨的淡然,真就彷彿得道高僧一樣,看破紅塵俗世,內心不會受到絲毫影響,就像受到螻蟻的騷擾,懶得搭理一樣,確切的說是沒有一丁點興趣想去理會這件事兒。
這是一種超然的心態。
陳落如今的心態會是超然的嗎?
夏沫可不認爲一個經歷過蒼天審判,修爲盡失的傢伙還會保持超然。
就在所有人都在猜測陳落會如何修理白飄飄時,那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藍衣青年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連瞧也未曾瞧白飄飄一眼,就這麼走了,彷彿這件事與他毫無關係。
夏沫暗中呼出一口氣,而後走上前,扯了扯白飄飄的衣袖,投去一個活該的眼神,說道:“有什麼問題晚上再說。”說罷,趕緊跑過去跟在陳落身後。
周圍衆人你看我,我看你,再望着陳落的背影,不少人都爲之唏噓感嘆。
“看來陳落的修爲真的沒有了,被審判成了一個廢人。
“是啊……若非如此,以他張狂霸道的性格,怎會容忍白老大這般調戲,若是修爲還在,早就一巴掌把白老大打成豬頭了呢。”
“誰說不是呢,真是替他感到可惜啊,如果修爲沒有失去,那他該是何等強大啊。”
“唉,世事無常啊,半年之前,落爺逆天而行,隻手遮天,是何等威武霸氣,半年乏後的今天,淪落成一個廢人,被人這般調戲羞辱,也只能忍氣吞聲,實在是……唉。”
陳落走了,直至進入中央陣塔,站在白飄飄身旁的一位女學員拍着胸口,呢喃道:“真是太可怕了,剛纔差點沒把我給嚇死啊……幸好他的修爲真的沒有了,不然……喂,白老大,拜託你以後不要這麼魯莽好不好。”
“是啊,你看看我,手心裡面都是汗,腿都嚇軟了,心臟一直都提在嗓子眼,生怕他大發雷霆把我們幾個狠狠的揍一頓。”
“你們還能不能有點出息?”白飄飄狠狠的鄙視了一下旁邊的兩位姐妹,不屑說道:“這個傢伙現在已經是個廢人,有什麼好怕的!”
話雖是這樣說,不過直至親眼目睹陳落消失,白飄飄心中一顆懸着的石頭這才落地,剛纔着實把她嚇的不輕,哪怕是現在確定陳落修爲盡失,只是廢人一個,她依舊還會感到後怕,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陳落在半年前做的事情實在是太瘋狂了吧,僅憑陳落之名,就具有一定的威懾力。
中央陣塔之內,莊嚴肅穆,宛如巨大的宮殿,又像迷宮一樣,陳落在裡面閒逛着,而夏沫繼續爲他普及着陣塔的知識,在玄黃世界,任何一座陣塔都十分兇險,未經允許千萬不要隨意亂逛,因爲你闖入的石室可能是陣法實驗室,裡面佈置着各種不穩定的陣法,一旦陷入其中,後果足無法想象的,或許會遭遇大自然災難,或許會瞬間變老,或許會陷入神秘的黑洞,或許會遇見來自深淵的魔物等等太多太多的或許,這些並非誇大其詞,因爲誰都知道陣法是天地間最神奇的存在,沒有之一,只要你的陣法造詣夠深,令時間靜止,令時光倒退,穿越時空,召喚深淵都可以做到。
可能是擔心陳落亂逛,夏沫故意將很多陣法說的非常恐怖,也可能是想重新燃起陳落的鬥志,吸引他對陣法感興趣,所以也將陣法說的無比絢麗神奇。
“陳落同學,你悟性無雙,若是修習陣法的話,以後的成就定然非同小可,不知道你有興趣嗎?”
“有啊。”
陳落對陣法當然有興趣,而且還不止興趣那麼簡單,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癡迷,當然,這次來中央陣塔可不是來學習陣法的,他也不認爲這破地方能有什麼值得他學習的陣法。
聽聞陳落對陣法有興趣,夏沫內心自然非常高興,神情也爲之一喜,因爲這表示着陳落這次來中央陣塔的目的可能真的是想投身陣法之路,不管於私還是於公這都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於私,心地善良的她且對陳落有些敬佩,希望這個被譽爲傳奇學員的傢伙重新振作起來,於公,她也很不希望學府損失像陳落這麼一位創造奇蹟譜寫歷史的學員。
於是,接下來一段時間,夏沫開始爲陳落普及陣法的基礎知識,而際落一邊在塔內閒逛着,也聽的非常‘認真’,時不時的還會問幾個關鍵性的問題。
一晃幾個時辰過去,陳落一層又一層的閒逛,陣塔內每一個地方都不放過,而夏沫除了爲他講解這些地方的用處,更多時候一直都在說着陣法的基礎常識。
“陣法聽起來很有意思,你能不能給我演示幾個陣法?
“唔,好吧,不過這裡沒有辦法演示,這樣,你跟我來
跟着夏沫,陳落來到第四十六層的一件比較寬敞的廳室內,夏沫介紹說這裡是她的實驗室,可以隨心所欲的掩飾陣法,陳落找了個安逸的地方,隨便坐了下來,而後,夏沫開始掩飾一些基礎陣法,演示一個講解一個,而且講解的十分詳細,每一個符文的用處,每一抹精神力的運用,如何共振等等堪比職業導師還要專業,陳落就是那般坐在那裡,認真聽講着,那專注的神情,別提多仔細,就像一個渴望知識的學員一樣。
夏沫演示一個又一個,幸好她的精神力夠強大,也有足夠的耐心,如果換做另外一個人,就是不落個精神透支,也會抓狂,因爲夏沫每次演示完一個,陳落都會問一句還有嗎,所以,幾個小時過去,夏沫前前後後總共掩飾了一百多個陣法。
眼看天色爲時已晚,夏沫也真的有些扛不住了,不止是精神力已經有些透支,還有就是她也沒有其他陣法可以演示了,只能強顏歡美道:“陳落同學,陣法之道在於積累,所以打好基礎非常重要,現在已是傍晚,想必你肚子也餓了吧,不如今天就先到這裡,好嗎?”
“好吧。”
陳落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在回去的路上,夏沫曾想開導一下他,可是思索再三,終究也沒有開口,因爲她擔心自己拿捏不好分寸,如若不小心觸及到陳落某一根敏感的神經只會變得更加糟糕,思來想去,最後試着問道:“陳落同學,明天你還會來陣塔嗎?”
“會。”陳落很平淡的回了一個字。
“那明天你想做什麼?想逛什麼地方?想看什麼陣法呢?”
夏沫知道像陳落這種喪失鬥志,精神頹廢的人,暫且只能順着他來,儘量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明天你多給我講一些陣法的知識吧。”陳落依舊不鹹不淡的說着,道:“現在我修爲盡失,也只能試着走一走陣法之路。”
很無奈的口吻,夏沫聽的出來,不過內心還是很高興,至少,陳落已經決定重新振作起來。
殊不知他的無奈只不過是假裝出來的罷了,他表現出無奈的樣子,是想讓夏沫認爲自己是在一種無奈的情況下試圖去走陣法之路,確切的說是想讓中央學府認爲自己無奈之下要走陣法之路。
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只爲尋找隱藏在中央陣塔的裡面那個瘋癲女子,而瘋癲女子提到世界之謎的下落,世界之謎又隱藏在中央學府,歷以,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學府知道,哪怕是蛛絲馬跡都不行,因爲他不知道瘋癲女子究竟隱藏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要想瞞着學府在暗中調查,只能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入駐陣塔,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又出現一個合適的人,這個時機實在太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