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厄域,曼陀羅莊園,地下密室內佈滿各種玄奧陣法,一位女子靜靜的躺在寒冰玉牀上,女子擁有三千鮮豔的紅色長髮,一張臉龐上縱然是閉着眼眸也無法掩蓋那妖豔嫵媚而又動人的絕色容顏,她就是這麼躺着,一動不動,曼妙的身姿被諸多陣法籠罩,更是被一層神奇的白色光華包裹着,似若寒霧般緩緩流淌。
毫無徵兆的,地下密室內驟然間出現一個男子,男子一襲藍衣,消瘦的身形,臉龐之上似若一種陰柔之美,不是別人,正是陳落。
從天山離開之後,他便直接回到西厄域,以他今時今日的修爲實力,靈魂又跳出了天地法則,只要他想找一個人,也只是眨眼之間的事兒,毫不誇張的說,只要他願意,方圓萬里之內的任何風吹草動皆知道的一清二楚。
望着躺在寒冰玉牀上的落櫻,陳落的內心就像針扎一樣,也不知是因愧疚還是其他,非常難受,走過去,輕撫着落櫻那張絕美的臉龐,腦海中不由浮現出諸多回憶,還清晰記得自己當年怒闖中央學府的冰火小靈界,與落櫻第一次相遇彼此卻是敵人,而後二人雙雙穿越到另外一個時空,在那個陌生的時空,二人從相遇相識相知相戀,直至分離那一刻才知道彼此的身份,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回到這個世界後,又在小金溝學院相遇,而後又在中央學府……
他與落櫻之間有着太多太多回憶,也有太多太多複雜的情感,說實話他是比較中意落櫻的,尤其是落櫻那種毫不在乎,從不掩飾,想什麼便做什麼的性格曾經讓他非常着迷。
他了解落櫻,正如落櫻瞭解他一樣。
至於爲什麼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陳落一時間也說不清,他只知自己虧欠這個女人的實在太多了,現在又害的落櫻瘋魔,更加讓他愧疚不已,若是他的命運沒有被詛咒,若是他的天緣也沒有被詛咒,若是他的因果同樣沒有被詛咒,如果……
可是,有如果嗎?
沒有。
在感情方面,陳落一直都是如果無法給予對方未來,他就不會讓這一切開始。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這樣。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不顧一切的帶落櫻離開,遠離紛爭,可是當看見天下五衣遭受痛苦輪迴,他又猶豫了,實在不想讓落櫻以後也變成和天下五衣那樣,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那該死的命運詛咒,陳落暗暗發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解開身上的詛咒。
沒有想太多,立即查看落櫻的情況,由於他本身曾經就三番五次的遊走在瘋魔邊緣,所以對瘋魔還算了解,知道這玩意兒就像病毒一樣,首先是從心境開始魔變,而後慢慢向外擴散,靈海、靈相、靈體等等,靈魂是最後一道防線,如果最後靈魂也魔變,那基本上就沒救了,值得慶幸的是,落櫻的靈魂暫時還沒有魔變,不過她的靈海、靈相、靈體皆已變異,不止如此,似乎落櫻的血脈也產生了魔變,而且非常嚴重。
陳落感應到落櫻的靈魂被很多莫名其妙的力量守護着,足足有十多道,有來自大自然的力量,有來自九天的力量,還有來自九幽的力量等等,這些力量都從不同程度守護着落櫻的靈魂避免靈魂被魔變,儘管如此,魔變依舊是瘋狂的侵蝕,無時無刻都想衝破這些力量,試圖感染落櫻的靈魂使其魔變,其中以落櫻的鳳凰血脈最爲嚴重。
陳落試着感應,剛一觸及,腦海中瞬間傳來一道暴捩尖銳的鳳鳴之聲,他試着能不能淨化落櫻體內那隻瘋魔的邪惡鳳凰,不過試了很多方法都行不通,這玩意兒簡直太邪惡了也太瘋魔了,其邪惡程度幾乎與他那恐怖靈相不相上下,根本無法淨化。
陳落琢磨着能不能壓制住,可仔細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落櫻體內那隻瘋魔的邪惡鳳凰比他想象中要邪惡恐怖強大的多,暫且不談能不能壓制住,縱然不顧一切的強行壓制,也絕對會對落櫻的身體造成很大的損害。
如何才能在不對落櫻造成傷害的同時又能讓那隻瘋魔的邪惡鳳凰停止侵蝕她的靈魂呢?陳落看的出來,守護落櫻靈魂的那些力量雖然一個比一個強大,但也能暫時守護,治標不治本,長此下去,落櫻的靈魂終有一天會被侵蝕。
“櫻子的血脈傳承於古老的鳳凰神族,縱然再強大的神通也無法將其淨化,再強大的力量也難以壓制。”
一道陌生的聲音傳來,陳落並未驚訝,因爲早就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轉身張望過去,來人是一位女子,一位風華絕代的女子,就像一位雍容華貴的妃子一樣,是她,葬花。
說起來滿打滿算,這也是他和葬花的第三次見面,可是感覺二人像似認識了很久很久,陳落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前世的因果,更何況在葬古峰時他曾經過眼雲煙的親身經歷過前世與葬花的一段愛恨情仇,可以說算是一種最熟悉的陌生人。
落櫻傳承於古老的鳳凰神族,陳落之前也從女巫那裡聽到過,不過也只是聽說過,對於這玩意兒還真不是太瞭解,畢竟那是古老的鳳凰神族,誰知道有多麼強大。
“沒有其他辦法嗎?”
葬花幽幽望着他,搖搖頭,她看陳落的眼神,也如陳落看她的眼神般仿若一種熟悉的陌生人。
陳落沉思片刻,嘆息一聲,只能也選擇祭出一道力量暫且先守護住落櫻的靈魂再說。
“你不是一直都是鐵石心腸冷酷無情嗎?既然在葬古峰的時候就已經斬斷了和櫻子之間的情緣,不是說老死不相往來嗎?幹嘛這次又偷偷跑過來?”葬花站在那裡,繼續說道:“是不是聽說櫻子爲你而瘋魔,你受到了良心的譴責,過來彌補過錯了?你不覺得太遲了嗎?”
陳落瞧了她一眼,想說什麼,終究沒有開口,默默的祭出力量守護落櫻的靈魂。
見他不說話,葬花走過去,輕撫着落櫻的臉龐,憂傷而道:“你不覺得櫻子很可憐嗎?爲你付出那麼多,愛你愛的死去活來,到頭來……她得到了什麼?她什麼也沒有得到,非但如此,反而還因爲你失去了很多很多。”
“有意思?”陳落反問了一句。
“難道不是嗎?”
“你應該知道的我情況。”
“我當然知道,正因爲知道,所以你才能見到櫻子,不然你以爲你能好過?”
葬花明顯是在告訴陳落,正以爲知道你陳落被詛咒,所以纔不跟你計較,不然早就打你的滿地找牙。
“媽的!”
陳落突然爆了一句粗口,令葬花神情突然一怔,眉宇之間怒火猛然而顯,不悅道:“你罵誰呢?”
“罵我自己,行了吧?”
“你的確欠罵!”
陳落搖搖頭,很是無奈,剛纔那麼一瞬間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自己活的很苦逼,不由自主的就爆了一句粗口,也是對這苦逼日子的一種發泄,莫名其妙的背上那麼多詛咒,莫名其妙的天地不容,又莫名其妙的欠下那麼多情債,這不是苦逼是什麼?有些情債是他欠下的,他也認,可是關於前世的那些情債欠的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爲落櫻的靈魂守護上一道力量後,陳落起身就要離開,葬花的聲音當即傳來。
“你這就要走?”
“不然呢?”
“你不覺得應該說點什麼嗎?”
陳落欲哭無淚,說道:“葬花啊,你讓我說什麼?你覺得我還能說什麼?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是,我承認我們前世有一段愛恨情仇,可前世……”
話未說完,葬花就直接將其打斷,質問道:“你什麼意思?前世你就不認了是吧?”
陳落還真想怒吼一句,前世那些破事兒跟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爲他知道一旦說出這句話,自己是爽了,恐怕也因此會惹怒葬花,而且不止葬花,和自己有前世因果的那些女人,什麼古悠然,什麼知秋,還有天下五衣……我靠!
“大姐啊,前世的事兒,我不是不認,我認啊,沒說不認。”
“你認最好,哼!若非你的前世,我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整日擔驚受怕,生怕哪一天會變成長恨她們一樣遭受痛苦輪迴……”對此,葬花彷彿有很大的怨念,一口氣說了很多,又是質疑又是數落,聽的陳落一陣頭大。
“你倒是說話啊!”
“該說的你都說了,不該說的你也說了,你讓我說什麼?”
葬花白了他一眼,氣不打一處來,道:“你說你打算怎麼做?”
“什麼打算怎麼做?”
“你身上的詛咒?你見過女巫吧?她怎麼說?”
“一言兩語也說不清楚,對了,我倒是想問你一件事兒。”
“什麼事情?”
“你說咱們倆在前世的時候也算老相好吧?”
“誰跟你相好?”
“得,我的意思是你知道前世的我爲什麼葬古嗎?到底是因爲什麼原因?”
“這個問題天地之間,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回答的出來。”
又是這句話,女巫這樣說,現在葬花竟然也這樣說。
“你幹嘛突然要問這個問題,和你身上的詛咒有關嗎?”
陳落點點頭,倒也沒有隱瞞什麼,將自己的疑慮前前後後仔細說了出來,聽聞要想解開陳落身上的詛咒,需要融合天地人三書的時候,葬花很是震驚,得知陳落無法確認前世是不是因爲天地人三書而葬古的時候,葬花也不由陷入沉思當中,許久之後纔開口說道。
“關於前世之事,我能記起來的也不多,至於你究竟因何而葬古,我更不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不妨到小佛靈界試試那裡有一塊天悟碑。”
“天悟碑我倒是知道,可這有什麼聯繫嗎?我記得天悟碑好像是一種機緣造化之碑吧?我現在不需要機緣,也不需要造化,我只想知道前世的我爲什麼要葬古,究竟和天地人三書有沒有關聯。”
“笨蛋,那塊佛是自古傳承,今古時代才更名爲天悟碑,你可知道在上古時代叫什麼嗎?”
“什麼?”
“因果碑。”
“因果碑?可求因果的佛碑?”
“是的,而且在前世的時候,你葬古之前曾經去觀過一次因果碑。”
“真有這等事?”
“你此次前去天山沒有見過因果娘娘嗎?”
“因果娘娘?我只見了天緣和女巫,並沒有見到那個所謂的因果娘娘。”
“那就是了,因果碑即將開啓,因果娘娘必然是去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