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名使者頗爲囂張的走入宮殿之內,寧遠峰眼中閃過幾分厭惡。但爲形勢所迫,縱然作爲星月帝國國君,他卻也只得笑了笑,而後道:“使者大人請坐。”
那名實力已達武將的使者也毫不客氣,當即便坐下,隨後嘴角閃現出一抹狡潔的笑,指着洛宇道:“我們烈陽帝國本是希望兩國之間可以長久和平,可這個小子卻胡言亂語,妖言惑衆,妄圖破壞兩國之間的和平,陛下,您打算如何處置?”
望着使者那一副囂張的模樣,寧心雨黛眉顰起,美眸之中帶着幾分怒火,說道:“別忘了,這裡可是星月帝國皇宮,你一個烈陽帝國之人,在這裡還是不要血口噴人的好。”
她脾氣倒也不壞,但這烈陽帝國使者居然敢在父王的宮殿之內如此囂張,這叫她如何不怒?況且,這人居然還想污衊洛宇。
那使者卻依舊一副囂張的模樣,他站起身來,隨後笑着道:“公主殿下這是在威脅我麼?別忘了,陛下已經爲你定下親事,再過數日,你便會成爲烈陽帝國之人。”
洛宇雙拳緊緊握起,淡淡紅光似火焰一般在他的拳上閃現,暴戾之氣四處瀰漫開來。漆黑眸子之中帶着幾分兇戾之氣,他說道:“這裡可是星月帝國的地盤,縱然別人因爲求和而不敢將你怎麼樣,我也可以就地殺了你。”
洛宇此言非虛,他並非什麼唯恐天下不亂之人,但也絕不願意失去自己所愛。雖然還未動手,但他有絕對的把握讓這個武將級使者粉身碎骨。他不喜歡受到任何人的約束,若怒意高漲,自然也隨時有可能向這個使者動手。
那使者愣了愣,隨後臉上浮現出幾抹輕蔑之意,道:“殺我?殺了我之後,你們的國王、王后乃至公主都將會是死路一條,而你,自然更慘。”
一邊說着,他的肉掌已經放在了洛宇肩上,雄渾元氣帶着無盡凌厲如江洪一般涌出。雖然沒有太多的動作,但他是想以那雄渾無比的元氣至洛宇於死地!此方法殺人於無形,不可謂不狠!
然洛宇卻面無表情,俊美臉龐之上沒有分毫痛苦之色,他也開始運轉起了自身的元氣。
那使者臉上頓時現出幾分驚異之色,他的剛猛元氣一向殺人於無形,但此刻,竟是分毫也未能滲入到洛宇的體內,甚至連皮膚都未能接近,彷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抵抗着他。
“莫非這小子也是武將?!”使者心中驚疑不定。然而未待他多想,卻是感覺手掌火辣辣的一疼,他下意識的收回手掌,但掌心之中卻已被灼傷,甚至散發出了絲絲焦味。
寧心雨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要知道,洛宇的火屬性元氣可是要遠遠勝過普通元氣。當下她掩起小嘴偷偷笑着,精緻的容顏彷彿佳釀一般醉人。
“不必再與我說什麼大話,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陽行再如何重視手下,也總不會爲了你一人的生死而殺入星月帝國吧?”洛宇貼近使者耳邊,冷冷說道。那般語氣似一根冰刺,令得使者心中一寒,恐懼之意油然而生。
的確,作爲使者,在星月帝國當中他有一定地位,但他自己也很清楚,若是隕命於此,國王陽行未必就會太過在意。以往國王倒還比較重視手下的武將級強者,可如今與通天盟合作之後,武王強者都絕不在少數,國王哪裡還會去在意他們這些武將?
使者猛然後退,一直退到其他守殿士兵之旁,而後道:“國王陛下,這小子居心叵測,不僅想破壞兩國之間永久和平,方纔還威脅本使者,該當何罪?”
寧遠峰微微猶豫,他何嘗不想將這烈陽帝國使者大卸八塊?可是爲形勢所迫,着實沒有辦法。看了洛宇一眼,他嘆了口氣,道:“將此人……打入大牢。”
寧心雨有些着急,清澈美眸看了洛宇一眼,隨後說道:“父王,洛宇弟弟所言俱是實話,何罪之有,妖言惑衆的應該是這個使者纔對!”
寧遠峰自然明白洛宇的意思,只是此刻求和大事擺在面前,縱然是作爲國王的他,卻也全然沒有任何辦法,只得說道:“心雨,你先退下半,之後的事本王自有作法。”
他這是在暗示自己會將洛宇放出,但寧心雨本就心思單純,此刻有格外焦急,自然沒有多想便接着道:“父王,你若執意如此,那便將女兒一併打入大牢吧!”
“公主,你這又是何苦呢?”那使者說道。雖然心中詭計多端,但他可不敢讓國王將寧心雨也打入大牢。要知道,自從數年前寧心雨進入過烈陽帝國以後,王爺陽陌便被這位公主的美貌所迷住,故而此次點名要娶寧心雨。而他若是讓這位公主受了委屈,自然是無法交差的。
“國王,這小子居心如此險惡,莫非僅僅只要打入大牢?我看應當立即處死!”那使者語氣越發狠厲,同時卻也與洛宇拉開了一定距離。按他所想,若將洛宇判處死刑,這癡情的公主總該放棄了吧?
而後,似乎感覺到了洛宇身上那如萬千利刃一般的殺氣,他再度倒退了幾步。同爲武將,但不知爲何,他氣勢完全無法同洛宇相較。
“我星月帝國之事,使者大人便不要多慮了,你還是快些下去休息吧!”寧遠峰眸中帶着怒意,有些不耐煩的道。雖然爲形勢所迫,但此刻的他着實也受夠了這烈陽帝國的使者。
那使者微微一愣,明顯有些憤怒,不過在注意到寧遠峰那越發燃燒起怒火的眼神之後,卻也還是點了點頭,向着殿外退去。雖然實力已達武將,但這裡畢竟是星月帝國皇宮,萬一國王或者洛宇稍稍衝動一點,他可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出事。
“使者大人……”與使者擦肩而過之時,洛宇突然用那輕微而不失冰冷的聲音叫道。他的眸光之中彷彿帶着一股森寒無比的殺氣,望了使者一眼:“星月帝國皇宮的防護未必就特別安全,以後還請多多注意,避免單獨四處走動。”
感受着那彷彿根根冰刺般寒徹人心的語氣,使者渾身上下都是一震。那般混合着暴戾與森寒的氣息讓他渾身一震,心頭彷彿打起了哆嗦。再接觸的洛宇的眼神,他心中竟隱隱感覺到有些恐懼之意,而後急匆匆向着宮殿外走去了。
“現在,該談談你們二人的事情了吧?”寧遠峰坐上金椅,嘆了口氣,說道。作爲一個父親,他又怎捨得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嫁到烈陽帝國呢?只是依照如今的情況,他早已別無選擇。
洛宇和寧心雨頗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面無表情,眸光堅定的道:“我只是個自青元城中走出的普通之人,並不懂得什麼叫舍小我爲大我,只知道斷然不能讓自己所愛之人受到委屈!”
寧遠峰有些無奈。看着兩人那默契而又不失堅定的眼神,他似乎有些無奈,很顯然,這兩個孩子都不願意放棄對方。他並非鐵石心腸,雖然想要求和,但此刻又如何忍心將其拆散呢?
王后自然更爲不忍,看着眼前這兩個年輕人,她慈愛的笑了笑,說道:“你們兩人先四處去走走吧,至於與烈陽帝國求和之事,暫時先緩一緩……”
洛宇點了點頭,雖然同樣希望和平,但他不是個聖人。在愛情面前,他是自私的。寧心雨美眸之中依舊堅定,她只知道,自己斷然不會離開洛宇,只要能夠在一起,其他的,都可以不顧。
烈日當空,金色光輝被灑向大地。在太陽的金光之下,本就豪華無比的宮殿頓時顯得金光熠熠,富麗堂皇。於那一座最是高大如同天上宮闕般的主殿之上,一道黑影佇立着。
黑影的目光落在了洛宇的身上,似乎很想動身下去,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那黑影看似虛無,卻又彷彿實體,叫人難以看透。突然之間,只是一陣清風吹過,不見半分動作,他便徹底消失在了那宮殿之上,如鬼魅一般。
夜色降臨,一輪皓月掛在了九天之上。今夜,並不似往常那般晴朗,淡淡烏雲格外妖異,飄散而動,將皎潔皓月遮去了一半。陣陣清風吹過,皇宮之中的草木發出了絲絲的沙啞之聲。
一間極其豪華的房間之中,烈陽帝國使者正倒下兩杯小酒,獨自喝着。酒杯之中倒映着明亮的燈光,頓時顯得波光粼粼,淡淡酒香悠揚盪漾,四散開來。
“該死的小子,下次烈陽軍隊攻破星月帝國,我定要叫你粉身碎骨!”使者咬牙切齒的說道。畢竟實力已達武將,他右手緊緊一握,那黃金酒杯隨之被捏得扁平,佳釀四處流開。
突然,一陣冷風自窗外吹來,令得他隱隱有些發抖。
“或許,你沒那機會了……”一陣冰冷的語氣夾雜在冷風之中傳來,令得他渾身都是一顫,整個人也迅速向後倒退了幾步。
房間木門被凌厲罡風所吹開,洛宇向着房間之內步步走來。此刻的他一襲黑袍,但卻並未有將面容遮住。腳步聲算不得太重,但在這般漆黑的深夜,他每走一步,都彷彿踏碎了一塊堅冰,叫人心中震動。
“你……你居然敢私自暗殺烈陽帝國使者,難道就不怕被斬首示衆嗎?”那使者驚懼交加,大聲怒吼道。他的目的很簡單:想讓門外的護衛們都聽到自己的聲音。雖然同爲一級武將,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絕對無法同洛宇相較。
然而奇怪的是,他一直期待着的護衛們卻連影子都沒有出現。
“我說過,這裡是星月帝國的地盤,還輪不到你一個烈陽帝國之人在此撒野。”洛宇語氣冰冷,句句皆帶着恐怖殺機!
他並非一個莽撞之人,但今夜刺殺這烈陽帝國使者,卻是一件非做不可之事。他並不擔心這樣會破壞兩國之間的議和,因爲他本就已經準備和寧心雨私奔,這議和,無論如何也是無法完成的。既然如此,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看,他自然願意將這使者擊殺。
他很清楚,自己絕對不是什麼舍小我爲大我的聖人,在他看來,人活一世,可以讓不相識之人受到委屈,甚至可以讓自己受到委屈,但卻絕對不能讓自己所愛之人受罪。捨己爲人,大義當先之人,自然也存在於這世上,但這類人萬中無一,至少,他絕對不是!
“護衛!衛兵,速速來救!”那使者心中恐慌,對着窗外大叫道。不僅僅是呼喚星月帝國護衛,作爲烈陽使者,他同樣也帶來了一羣護衛。只是此刻,窗外只有半邊皓月,不見半分風吹草動。
“不必喊了,今夜,註定將會是你的死期。”洛宇步步逼近,漆黑的眸子之中開始閃爍着殺意,那一雙足以催石裂金的肉掌之上,已經有陣陣藍光閃動,森寒之氣若浪濤涌動而來。
他是一名三品煉器師,雄渾的精神力已經足以令人靈魂顫抖,昏迷過去。此刻,無論是星月帝國護衛還是烈陽帝國護衛,都在他那強大的精神盪漾之中昏睡過去,若無數個時辰,絕無甦醒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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