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虐了三天三夜的暴風雪終於停了,一架直升飛機從茫茫的雪原上飛回了搜救基地,兩個小時後,電視臺插播了一條新聞:被暴風雪圍困的射箭集訓隊已經找到,失蹤一人,據悉,失蹤者是全國射箭冠軍李慶安,目前有關部門正全力搜救.....
一週後,搜救隊找到了李慶安的訓練弓箭,但人已經蹤跡皆無,由於又一場暴風雪將至,搜救隊不得不放棄對李慶安的尋找。
一年後,李慶安這個名字便漸漸被人們淡忘了。
劍河風急雲片闊,沙口石凍馬蹄脫。
天寶五年二月的安西依然是冰天雪地的世界,白雪皚皚的凌山山脈聳立在大唐的邊陲,白雲在雪山半腰浮動,一座座雪峰彷彿是一顆顆藍色的寶石,在陽光下熠熠閃爍着璀璨的光芒。
在凌山中部有一個叫勃達嶺的山口,這裡是大唐安西四鎮通往碎葉的一條捷徑,被稱爲碎葉道,當年玄奘西行取經,就是從這裡翻越凌山出境,艱險慘烈,遭遇雪崩與暴風雪,和死神對抗了七天之後才走出了凌山。
在勃達嶺以南三十里處,便是粟樓烽戍堡,戍堡高約五丈,用凌山的巨石砌成,分上中下三層,底層住馬,中層睡人,上層是眺望作戰塔,在戍堡辭,低聲道:“我叫李慶安,乳名七郎,父母早亡,我無所事事,半年前被胡商所僱,護送他們去碎葉,不料在凌山遭遇劫匪,財物皆失,我拼死才逃得一命。”
老軍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應該不是什麼劫匪,是突騎施人,你能活下來,是你命大,不過聽你口音不像洛陽人,倒像相州那邊人。”相州也就是今天的安陽,李慶安並不知道,他含糊道:“我祖父是相州人,我從小跟他一起長大。”
“這就對了,我娘子老家也是相州鄴縣人,和你口音一樣,我姓孫,是戍堡的馬伕,你就叫我孫馬頭吧”
“孫大哥。”李慶安吃力地喘了口氣,道:“能不能讓我留下來,我不想被賣作奴隸。”
“你放心吧我們荔非戍主既然把你擡進來,你就不會被賣了,再說我這裡也缺個幫手,我會給他說,讓你留下來養馬。”
“謝謝孫大哥”
李慶安吃完粥,一陣難以抵擋的睏意襲來,他眼前一黑,便墜入了黑沉的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李慶安被一陣大嗓門吵醒了,“他怎麼樣了,能幹活嗎”
“戍主,他沒事,就是餓狠了,吃兩頓飽飯,再睡一覺就好了。”
李慶安睜開眼,見那個大鬍子軍官站在自己面前,他連忙坐了起來。
戍主的全名叫做荔非元禮,是一名胡人,天寶初年從軍,積功升爲戍主,他和兩個妓女快活一場,心情格外舒暢,見李慶安醒來,便笑道:“不錯嘛上午還像死人一樣,現在居然能坐了。”
他蹲下來打量了李慶安一下,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白色短襦,奇怪地問道:“這是什麼胡服,手感不錯啊”
李慶安穿的是一件白色羽絨服,他脫下來遞給荔非元禮道:“這是胡商送我的波斯服,我轉送給戍主。”
荔非元禮毫不客氣地接過來,穿在自己身上,覺得十分輕巧暖和,不由咧嘴一笑道:“好這衣服就歸我了。”
他拍了拍李慶安的肩膀,點點頭道:“兄弟,你若是胡人,我肯定會把你當做是突騎施探子一刀砍了,不過既然你是漢人,那就留下吧做孫馬頭的副手,從明天開始,幹活賺糧食來養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