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顯這半年可謂風頭出盡。
知道內情的人,都清楚這振興藥業其實是“藥王宗”重新崛起復出的跡象,是中醫再次大興於世的標誌。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這個製藥公司是王宗顯一人支撐的產業,是一塊肥的流油的魚腩,值得上前去咬上一口。
清楚內中情況的,自然是裡世界的各方勢力,他們當然不會對振興藥業出手,畢竟人家“藥王宗”也算是傳承千年的門派,擁有不可忽視的底蘊。再說了,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若是哪天受傷了,說不定還得要求到人家藥王宗門前,到時候能不能活還不是別人的一念之差?
至於不知道內情的人,那就是表世界的那些跳樑小醜。在沒有得到警告之前,他們所看到的,也不過就是振興藥業忽然研發出了一種世界級的藥物,能夠治療好als疾病,以及大多數神經癱瘓疾病等等。
這種藥的市場實在是太大了,就連美國輝瑞等製藥公司也都看得眼熱不已,雖然期間振興藥業利用藥物技術設下陷阱,將輝瑞公司給坑了一把,擊退了國外的諸多大鱷,然後收縮會華夏大陸裡面來生產製造。
可是華夏大陸上也是相當危險的環境,要不是振興藥業得到了國家支持,然後發展得如同火箭一般,讓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成長起來的話,說不定王宗顯他們早就跟那些蠢蠢欲動的傢伙交上手了。
哪裡還能輪得到李成遇到這種事情!
而李成能夠安靜的在大學裡過完一個學期,也都沒有人找上門來騷擾,就是因爲在王宗顯、方革西他們的庇護下。才能無風無浪的度過這幾個月。
這種好日子今天到頭了。而眼前這個呂海濤就是那些人派出來的過河小卒。想要試探一下他們的實力,而李成這個環節則是看起來最爲薄弱的一點。
試想一下,若是王宗顯保護的人都被給幹倒了,那麼其他看到有機會的傢伙不就都一擁而上,將振興藥業給啃得半點不剩。再說了,李成手裡還掌握着一小部分的股份,就算是很少的一部分,但也價值好幾億美元了。
正當李成考慮着。是不是要動用武力,將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給攆出去,還是乾脆一走了之,等王宗顯自個來收拾局面的時候,忽然有人跑了進來。
“大事件,大事件!”那個人是年輕的醫生,他氣喘吁吁地對呂海濤說道:“呂醫生,緊急情況,剛纔金川工業區那邊的一個工地發生了事故,有不少民工受傷了。其中一個嚴重傷勢的病人轉移到我們這裡,急診科那邊來電話。請你馬上過去。”
今天是呂海濤在外坐診,按照醫院的管理,這種突發事件都是當天坐診的醫生負責處理。
聽到這裡,呂海濤看了李成一眼,鼻子冷哼一聲:“今天算你走運,咱們以後走着瞧。”
說完,他帶着其他人一起離去了。
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李成心中冷笑一聲:“走運?應該是你們走運纔對,要是激惱了老子,到時候把你們打得連自己個老媽都認不得!”
既然討厭的人走了,李成也就不用動手趕人了。他翹起二郎腿,舒舒服服地玩起手機來,雖然沒什麼事情好幹的,但他還是打算待到下班再說。畢竟拿了人家那麼高的工資,要是連人影都看不到,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平時他要上學就不提了,而今放假回家,那就得要老老實實地出勤,以免王院長和方神醫見了打趣取笑。
還沒等他安靜一會,從門外又進來了一個人。
這次不是呂海濤他們了,而是孫漸明這小傢伙。他看到李成優哉遊哉的模樣,不由得驚訝地道:“李大哥,你怎麼還沒出去救人呀?外面可是來了很多傷者呢,要是不快點救治的話,肯定會出問題。”
李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去去去!小孩子懂什麼,他們需要我出手的話,自然會找上門來的。”
這話說得沒錯,李成的治病手段太過玄乎,看起來就跟神棍、大師之類的差不多。若是他主動給病人治病的話,一旦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會惹上一身的麻煩。也就只有別人都治不好,然後就連病人自己都絕望了之後,纔會找到他來幫忙醫治。
那種地步的時候,治得好就是賺了,治不好也沒辦法。總不能要求李成把死人也給復活吧!
孫漸明雖然年紀小,今年才十三歲,有時候也會搞些惡作劇,又或者對李成產生嫉妒心理,但他天性善良,覺得不能這樣子下去。
“李大哥,你還是快點過去救人吧,要是你來出手的話,肯定不會有人平白無故的丟掉性命的。”孫漸明着急地說道。
自從他跟李成“較量”過幾次之後,逐漸明白了,李成的醫療技術確實比他強很多。就算是在中醫方面的理解,也要高過獲得金手指“符石”的他。雖然這種情況有些讓人難堪,可是一想到李成曾經施展醫術,將他從鬼門關來回來,那就氣順了不少。
一來二去之後,孫漸明慢慢的就接受了李成醫術比自己高明的現實,甚至他隱約發現了,李成不僅比他高,而且還有可能比師父和王院長要高許多。
學醫不是一件容易事,得要有足夠的積累。
孫漸明雖然得到了李成製造的金手指幫助,可是想要一下子成爲絕世神醫,還得要經過很長的時間才能夠成長起來。即便是李成,他也不過是憑藉着符文種子和符文能量來給人看病治療。
這種方式的好處就在於,無論什麼疾病,只要有足夠的符文能量就能夠治得好。缺陷就是,能量消耗太大,得不償失。
若是讓李成像其他醫生那般,天天給人看病治病的話,那就算是有再多十倍的符文能量也不夠他消耗的。因爲各種限制的存在,他也就唯有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讓其他人不會輕易過來打擾自己。
也就是當等到有人上門來求醫時,他纔會看情況決定是否出手。
今天這種情況,他本不該出手的,可是一想到呂海濤那副模樣,他心中就有些來氣。然後想了想,被動防禦怎麼也不如主動出擊,人家都欺負上門了,他還要在這裡忍耐下去麼?
想到這裡,他對孫漸明笑了笑:“好吧,那我們就去看看。”
隨即,李成從辦公桌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副銀針裝到看口袋裡,順手關上了房門,跟着孫漸明走了出去。
從門診大樓到急診這邊,不過是一道走廊的差距而已,一般來說,白天的時候,急診這邊是比較輕鬆的,因爲大部分的病人都在門診這邊看過了。急診,一般都是在門診這邊下班了之後,纔會特別忙碌,另外遇到突發事件的話,也會變得很忙碌起來。
此刻,急診大廳裡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
李成跟孫漸明剛進門,就聽到人羣中間有人撕心裂肺一般的喊起來:“醫生,醫生!快來看一下,救命要緊!”
順着聲音看過去,只見呂海濤已經走了過去,看樣子他也是剛到不久,估計是在過來之前先找人瞭解了一下里面的情況,以免遇到自己不清楚的事情,導致局面失控。
而事實上,呂海濤也確實是如此。
他先是給一些工頭看了看傷勢,從他們口中瞭解到基本情況之後,才轉身去給其他病情嚴重的人救治。
只見他帶着幾個醫生,從容不迫地從外面走進人羣當中,李成也跟着擠了進去。
此時,在一副擔架上,一個身穿青色汗衫、皮膚黝黑的農民工,滿頭是血的躺在上面,雙目緊閉,身上的泥土、水泥和鮮血混雜到一塊,顯得無比的悽慘。
在這個人身旁,陪同而來的二十多名農民工,他們除了身上髒兮兮之外,也都是帶着輕重不一的傷勢,竟然還有人的傷口是刀棍造成的,恐怕這次事故並非表面那麼簡單。
果然,通過周圍人小聲的議論,李成很快就搞明白了:“這次事故完全是因爲欠薪導致的。那些農民工因爲快到年底了,所以想要跟建築商結算工錢,結果上面只發了一半,然後就這樣拖了好久,直等到包工頭說是若能早幾個月將工程做完的話,才把剩餘的錢給發下。”
“爲了能夠儘早拿到錢回家過年,工地裡的工人們都開始開足馬力去趕工,所以纔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旁邊有人小聲說道。
“你們都讓開點,這樣圍着,我還怎麼看。”呂海濤臉色有些難看,毫不客氣地呵斥起來,眼神中充滿了對農民工的鄙夷。
他等到其他人都退後了幾步之後,才慢慢的上前仔細檢查,撐開重傷民工的眼皮,看了看瞳孔的眼色,然後用聽診器聽了一下心肺的情況。
最後,呂海濤皺着眉頭,拿出棉籤,做了幾個神經刺激特徵的實驗,隨即用勉強在重傷男子的耳朵裡轉動了一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不少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