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1 溫柔奇香

條桑愕然道:“王后?大王有命……”,越王后怒道:“大王之命算什麼?眼下大王不在宮中,便得由我作主。哼,大王想納西施入宮,我偏不讓他如意。”

條桑一身戎裝,輕笑一聲,道:“王后,這事只怕不能太過明顯,若被大王知道總是不好。”

越王后沉吟良久,點頭道:“也好,我便不見她了。條桑,你將西施送到太湖去吧。”

條桑格格笑道:“桑兒遵命。”她帶着二十個侍女出門。

伍封和楚月兒立時想悄悄躍下去跟上,誰知道還未及動,便見幾個人匆匆走來,爲首一人正是大仇人伯嚭。

一個侍女進屋稟報:“王后,太宰伯嚭求見。”

越王后哼了一聲,道:“伯嚭是吳國的太宰。可不是我們越國的太宰。着他進來。”

伍封尋思道:“伯嚭天未亮便跑來,想幹什麼?”他極想聽伯嚭的說話,又想去隨條桑找西施,正是分身不暇。楚月兒小聲在他耳邊道:“夫君去救姊姊,月兒聽聽伯嚭的言語。”

伍封暗贊這丫頭善解人意,點頭小聲道:“你在笠澤邊上等我。”

他轉到屋後,覷着條桑等人先走離去的方向,小心追上去。纔到一處宮室不遠處,便見條桑抱着西施,帶着侍女匆匆由一間屋室出來,一路吩咐侍女準備馬車。伍封心思一動,既然越王后派人將西施送走,自己在太湖邊上下手,便不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條桑到了宮外,將西施放在一乘車上,與衆侍女各上了車,往城西南而去。這時伍封早已經偷偷附上了最後一乘馬車的車底,條桑等人毫無察覺。

衆車到了城門時,這時天色已明,剛剛開城。城門的士卒見是宮內的馬車,不敢多問,放了條桑等人出城。不一時,兵車到了太湖邊上,停車之時,伍封趁亂間滾到了路旁草叢。

伍封向湖中看去,見並無船隻,心中奇怪:“湖中無船,條桑她們來幹什麼?”正這麼想着,忽見一人帶着三十餘士卒由條桑等人林中出來,遠遠看去,那人竟是顏不疑!

伍封心內暗驚,尋思幸好自己早一些由車底滾入草叢,否則便瞞不過顏不疑的耳目。這人眼下雖然未必是自己的對手,但他身手甚高,有這麼多人在旁,要殺他可不算容易,不免泄露自己的行藏。

伍封心道:“顏不疑怎會在這裡?看這樣子,似是與條桑預先約好的。”

遠遠見衆女將西施圍在中間,又見士卒由林中推出一個大大的黑黝黝的籠子出來,暗覺不妙,心中忽地涌上一縷恐懼,心如電轉,急忙閃身往湖邊滾去,潛入水中,急向顏不疑、條桑等人立足處游過去。

纔到近前,便見水花四漸,一個大籠子沉入水中,細看籠中有一個人,正是西施!只見她被捆在籠中,身上被捆紮着一塊大石,正連人帶籠直往下沉。

伍封嚇得魂飛天外,忙游上前,見這大籠竟是精鐵所制,每一根鐵枝徑粗達寸許,極爲堅韌。伍封見狀甚急,忽見籠頂上的鐵柵似乎未合上,大喜之下,忙游到頂上,鑽入籠中,一抱將西施抱住,吻在西施的小嘴之上,度氣過去,同時由腿幅中拔出短匕,將西施身上的絲繩割斷,大石落在籠底。

西施正氣悶欲絕,昏沉之間,忽然有氣息度入,睜眼看時,見抱着自己的人竟是伍封,眼中顯過一縷喜色,旋又露出焦急的神情。

伍封怔了怔,忽覺不妙,想起一事來:“顏不疑和條桑既然要加害西施,在她身上綁了大石,又何必再用這鐵籠子?何況如今天下精鐵難覓,費這麼多精鐵做個鐵籠子,肯定有重大的圖謀!”他這麼想着,忽覺籠頂一動,只見那籠頂的鐵柵自動合上,將鐵籠封住。

伍封忙抱着西施游上去,伸手推那籠頂鐵柵,卻是稍稍動了動,彷彿天生就打造在一起一般,便見鐵上有幾道極粗的鐵鏈連着。伍封心道:“糟了,中計!”

這時鐵籠忽然又上升去,漸漸出了水面,被拖到了陸上。伍封放開西施,向籠外看去,只見顏不疑和條桑等人正看着他和西施,彷彿看着一樣極新奇的物什一般,諸人都面露笑意,唯有顏不疑卻依然是那冷森森的模樣。那三十多士卒正手執神弩,搭箭對着籠中,只要伍封稍有所動,必定是亂箭齊發。這神弩能一發三矢,一射之際比家中勇士慣用連發三矢的連弩還要厲害,伍封知道此物的厲害,心知這麼近射出來的箭矢三五支還有把握格擋,數十支射過來,那是絕難抵擋。再說就算自己能避開格打箭矢,也無法保護到西施。

再看西施時,見她早睜開眼來,正癡癡瞧着他,眼光似開似闔,微微眯着,眼中也不知道是湖水還是淚水,顯得如這太湖般深邃而綿綿。

伍封忽地產生了一種銘心刻骨的感覺。既然脫困不易,索性順其自然,他看着西施的絕美嫵媚,對顏不疑和條桑等人反而並不在意,只覺與西施這麼一起困在籠中也沒什麼不好。

伍封見西施渾身溼透,曲體玲瓏,連忙背對着湖面,用身子擋住她,又解下身上紅色大氅,披在西施身上,笑道:“姊姊受驚了。”

西施柔柔地嘆道:“兄弟,想不到你終是趕了來。”聲音中帶着一種天生的宛轉嬌媚,伍封與西施差不多五年未見,此刻聽見西施的說話,禁不住渾身輕顫了一下。

西施看着這大氅,見是自己親手爲伍封所造,如今有不少地方殘破補過,顯是伍封穿着它多番上陣,看起來十分舊了,想不到伍封一直到今天仍然穿着,心下盪漾,良久方道:“我知道兄弟肯定會來的。是了,有大王的下落麼?”

伍封嘆道:“大王薨了!”他將夫差自殺的事說了一遍,道:“大王死意已決,我和月兒沒能及時救下來。”

西施怔怔地流下淚來,嘆了口氣,道:“唉,這些年來,大王對姊姊很好。”

伍封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與夫差之間的恩恩怨怨雖然隨夫差之死消失,但夫差是吳國的罪人,的確是死不足惜。他見西施淚光眩然,打岔道:“姊姊這身子不好,衣服溼了,須得生火烤乾。”

西施道:“姊姊練你教的巫氏秘術,這些年身子可好得多了,心疼疾也發得少。”

伍封點了點頭,對顏不疑道:“顏不疑,這鐵籠子想來是要對付在下,與姊姊沒甚相干,不如你放了她,在下由得你處置便是。”

顏不疑由得二人說話,此刻纔出言道:“龍伯說得是,這籠子只是爲了對付閣下才打造的。其實在下剛趕來陽山大營,由父王口中得知夫差的屍體在幹隧之中,在下便猜知龍伯已經來了,因爲當年火焚陽山桃花谷被你走脫,在下便細搜過附近,發現那幹隧。若非是閣下相告,夫差怎知道這地方?是以在下連夜飛趕而來,以西施夫人爲餌,請閣下自願入籠。閣下身手了得,就算是師祖出手,最多也只能殺了你,決計不能讓你乖乖地入籠。”

伍封點頭道:“你動作倒快,這鐵籠子想必是早就打好的了?”

顏不疑道:“正是,這是陳音將軍親手所制,在下由越城搬來,正趕得及用上。”

伍封苦笑道:“想不到在下最終竟會落到陳兄所造的鐵籠之中。他知道這籠子是用來對付在下的麼?”

顏不疑道:“陳音怎會知道?”

伍封道:“既然閣下如願已償,將在下擒住,何必還將姊姊困在籠中?”

顏不疑嘆氣道:“龍伯身手太過高明,一旦這鐵籠開了,閣下硬要闖出來時,無人能擋得住。本來在下想讓龍伯先自斷一臂,然後再作打算,可惜師祖早有吩咐,要與龍伯一較高下,傷你不得。”

伍封笑道:“越王恐怕一時間也不願意殺我吧?”

顏不疑嘆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不過事在人爲,在下若是殺了你,父王也未必會怎麼責怪。嗯,閣下的佩劍……”,伍封搖頭道:“除非閣下放了姊姊,在下便將劍交給你。”

顏不疑搖頭道:“要放人,非得開這鐵籠不可,到時候閣下忽然動手,情勢便不大好。既然如此,在下寧願讓你帶着劍,只是二位衣服溼了,須得烤乾。”

顏不疑讓人在鐵籠旁生了幾堆大火,火光熊熊,鐵籠內熱氣騰騰,伍封見顏不疑小心得緊,一時無計可施,索性不再去想,坐在籠中,不住地打量着西施,心中喜悅之意漸生。只見西施依然是那麼嬌慵嫵媚,熱氣所致,面色酡紅,美目流盼之間風情萬種,或是因爲練了數年巫氏秘術之故,彷彿比五年前還要年輕了不少,形如二十三四歲的女子。

西施見伍封不住地打量自己,目光肆無忌憚地上下游弋,臉色微紅,嗔道:“兄弟!”

伍封“哦”了一聲,微覺尷尬,心道:“姊姊和月兒一樣,真是越來越美麗動人!”

西施見他的眼光頗有些鬼鬼祟祟,嗔道:“兄弟,你這麼瞧着,似乎不大好吧?”

伍封怔了怔,不禁哈哈大笑,忽地尋思:“爲何我與姊姊在一起,心裡總有些蠢蠢欲動?看來這與姊姊天生嬌媚迷人大有關係。怪不得夫差會被姊姊迷得七顛八倒,連勾踐也想將姊姊納入宮中。”

西施忍不住笑道:“兄弟倒真是奇怪了!四五年未見,面容還是老樣子,只是眼神成熟了些。而你這體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伍封猜她想起了那日在靈巖遇襲、自己受了箭傷、而她給自己解甲拔箭的事,笑道:“那日在靈巖之上,我可想不到會有今天。”

忽嗅到一縷奇異的香氣由西施身上傳來,甚是好奇。先前他抱着西施由水中出來,也曾聞過這香氣,卻不曾在意,此刻閒聊之際,便覺得這香氣愈見濃烈。他妻妾衆多,周圍服侍的大多是女子,早已經習慣了女人身上的香氣,然而此刻這香氣卻格外與衆不同,心裡尋思:“這是什麼香氣?”瞥眼卻見顏不疑已經遠遠的走得開去,只有條桑帶着女卒守在籠旁。

西施見他忽然不說話了,奇道:“兄弟在想什麼?”

伍封道:“姊姊身上這香氣十分奇怪,以前我怎沒在意?”

西施嗔道:“兄弟怎麼問到人家身上來?噢,這香氣是衣服上的。當日我在太廟被越人擒住,越王勾踐便特地賜了幾件越服給我,說是不願意見我着吳服。”

伍封道:“這衣服想是被香薰制過,此刻被火一烤,便越發的濃烈了。是了,城破之時,你怎麼跑到太廟去了?”

西施嘆了口氣,道:“大王急於出城,我卻想到太廟收拾歷代吳王的神位,免被越人糟蹋了。不料還未及出去,便被伯嚭父子帶人擒住。太廟被越人一把火燒了,也幸虧我預先將神位包好拿走,否則吳人歷代先祖的神位便被焚諸一炬。”

伍封恨恨地道:“這伯嚭父子好生可惡!想不到夫差不去太廟,反是你去收拾宗祀神位。”

西施沉默了片刻,幽幽地道:“你以爲我是爲了夫差麼?我尋思你早晚會回來,我沒用得很,幫不了你,只好想法子收始這宗祀神位。可惜神位極大,難以拿得太遠,我被伯嚭擒住後,這包東西被他拿走了。”

伍封心裡頗爲感動,想不到西施在亂軍之中,仍然想到自己,她不是吳人,連夫差也顧不上太廟的事,若非因爲自己,她又怎會往太廟去?

西施又道:“你那條大銅戟我也想拿走,可惜太重拿不動,失落在宮中,被越王的孫子鹿郢拿走了。”

伍封嘆了口氣,道:“小鹿兒?”

這時顏不疑走了過來,道:“你們倒好興致。”

伍封道:“既然……”,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忽覺頭暈目眩,渾身軟綿綿地無甚力氣,不禁晃了晃。

西施吃了一驚,忙將他扶住,問道:“兄弟?”

伍封奇道:“這事有些奇怪!怎麼沒來由地會頭暈乏力?”沉吟片刻,道:“莫非中了毒?”

顏不疑不禁微笑道:“龍伯覺得這香味如何?”

伍封皺眉道:“原來是毒香,這個在下可沒有想到。”

顏不疑道:“此香名叫‘溫柔香’,是計然的秘傳,條桑仍有不少。”

條桑在一旁笑道:“這毒香是計爺所研製的,屬於昏藥一類,也可放於任何生火之物中,發出異香。雖然不損身子,但嗅者渾身骨軟,沒有四個時辰決不能恢復力氣。當年桑兒在落鳳閣常用此毒來應付好色之徒,嘻嘻,伯嚭也曾試過,一睡整宿,他還以爲這落鳳閣格外宜他,十分睡得好。所以這毒藥叫‘溫柔香’,只對男子有用。”

顏不疑笑道:“也虧計然能想得出這藥,我們將毒藥下在西施夫人的衣上,龍伯趕來救她,火將香氣烤出,正好一嗅而迷。”

伍封嘆道:“你們竟想得出這種下毒法子來,當真是用心良苦。”

顏不疑道:“這不是在下想出來的,而是父王的主意。”

伍封愕然道:“這毒香是早些天就染在衣上,越王也早知道在下會來?”

條桑格格笑着道:“龍伯以爲大王是神仙麼?桑兒猜想大王未必是爲了龍伯,只因西施太過惑人,大王是怕其他的男人趁他不在,打西施夫人的主意,纔會將幾件薰過‘溫柔香’的衣服賜給夫人,讓她定要穿上。不料這次龍伯趕了來,正好中計。”她久歷風月,不僅說話隨便,對男人的心思自然是比較瞭解,纔會這麼說。

顏不疑見她說話全沒有尊卑分寸,不禁皺眉。

顏不疑道:“本來在下不願意用這種手段,不過父王既用了,在下樂觀其成。何況龍伯厲害得緊,除師祖外無人能勝他。在下雖然不大甘心認輸,但不得不服,哼,閣下斷我一手,此仇自然要報。”

條桑也道:“龍伯毀我們落鳳閣,殺了計爺、鳴蜩、萑葦、秀葽,此仇也是不可不報。”

西施擔心道:“兄弟,你中了毒,這可怎麼好?”

伍封笑道:“姊姊放心,勾踐還不想殺我。有我在手上,他便大可以與齊楚相爭,至不濟也可以我爲質,向天子求爲侯伯。”

顏不疑嘆道:“當真是什麼事也瞞不過龍伯。父王正是想以龍伯爲質,向天子求爲諸侯之伯。”

他讓人打開鐵籠,條桑將西施扯了出來,再扣好籠子。她對伍封十分忌憚,雖然明知道他中了毒,卻也不敢近到身前,是以也不敢將伍封的長劍解下來。

顏不疑命人將鐵籠放在早預備好連在一起的兩乘輜車上,用十牛牽拉,押着伍封沿湖邊往西南而下,西施卻被安置在一乘馬車上,士卒圍在馬車和鐵籠四周,小心而行。

伍封心道:“顏不疑的一隻手是我斬斷的,與我仇深似海,他嘴上說不會殺我,難保他心裡不會這麼想。說不定他會故意安排出個岔子,設法殺了我,又不讓勾踐和支離益責怪。”他這麼想着,漸覺力氣恢復,不禁又驚又喜。

原來他身懷吐納奇術,能自行排毒,當年他在靈巖山上中了毒箭,過了許久纔將毒排出,如今吐納大成,不一會兒功夫,毒性便由毛孔中自行沁出了。

他不知道這鐵籠能否被斬開,而西施的馬車離他又甚遠,是以沒有把握能一時間脫困並搶到鐵籠旁邊去,索性裝成昏昏沉沉的樣子,闔眼假睡,以待時機。

大約行走了一個多時辰,便覺路徑蜿蜒,到了一處所在,顏不疑命停下來,士卒將鐵籠搬下車,伍封悄悄睜眼看時,暗暗吃驚,不禁佩服顏不疑這地方選得好。原來,這是太湖邊上一處泥澤之地,名曰越來澤,方六七裡地是泥濘沼澤,與扶桑那條八俁大蛇所在地相似,踏足立陷,只能以特製的平底福舟滑行。沼澤中間圍着地形稍高的一處乾地叫固丘,伍封少年時居在吳國,也知道這地方。數年前吳越大戰,伍封便讓任公子領一軍在固丘埋伏,專搶越人敗軍的輜重。

伍封暗暗搖頭,想不到時過數年,這越來澤和固丘竟被顏不疑用來關押自己之用。自己手下就算有千軍萬馬來救,也只能望澤生嘆,無法逼近固丘一步。

顏不疑等人以福舟過了越來澤,又將鐵籠放在幾乘拼在一起的木舟上,也滑過沼澤,到了固丘之上。伍封悄悄看時,只見固丘上有數排簡易的木室,正看時,忽然一縷寒氣由木室中沁出來,凜洌之極,逆風如劍,伍封大吃一驚,心知劍中聖人支離益必在這木室之中,若非是他,誰身上能帶有如此濃烈的劍氣?

伍封急忙闔眼裝睡,心如古井而不波。劍氣一掠而沒,便聽顏不疑道:“師祖果然神機妙算,龍伯真的到過宮中,又急着去救西施,以致中計被擒,徒孫幸不辱命。”便聽一人由屋室中出來,腳步極輕,但每一步都如一口利劍戳在地上,威勢迫人,自然是劍中聖人支離益。

支離益笑道:“晚間我在宮中便知道他來了,雖然他用極神妙之法掩飾住行蹤,但楚月兒那小丫頭卻不能盡數掩藏住。我假扮不知,又悄悄與王后定計,以西施爲餌,正好不費氣力將他擒來。若不用這法子,宮內宮外豈非被他弄個天翻地覆?”

伍封心中凜然:“原來我和月兒在宮中時,便已經被支離益發覺了。這人不動聲色,暗中卻安排詭計,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這人。”

顏不疑道:“是了,一直未見到楚月兒,未知去了哪裡。若被她知道了龍伯的下落,說不定會來搗亂。”

支離益道:“有我在此,她趕來是自尋死路。何況這丫頭不比龍伯,對吳境並不十分熟悉,要找到這固丘來恐怕不容易。嗯,龍伯是當世英雄,你們不要折辱他,等他醒來後好好款待,只是不要放他出這鐵籠子,等我們辦完了大事,我再與他好好的一戰。”

顏不疑吩咐士卒將伍封連人帶籠搬入一屋室之中,支離益笑道:“其實只要你派人好好看守着西施,一有動靜便以她爲脅,龍伯就算出了鐵籠,投鼠忌器,也不敢胡來。”

顏不疑道:“師祖說得是,不過徒孫還是小心些爲妙,萬一龍伯不以西施爲念,強要動手,要攔住他可就難了。”

支離益和顏不疑帶着士卒出室,在門口吩咐士卒小心看守,便聽支離益道:“不疑,你可安排妥當?”

顏不疑道:“徒孫已經安排好了,等我入城之時,自然會有人動手。這一次父王非得……”,二人說着話一路離開,後面的話伍封便聽不到了。

伍封心道:“他們想幹什麼?這二人一個是王子,一個是劍中聖人、勾踐的上賓,究竟有何詭計?”忽然心中一驚:“莫非他們假扮我去刺殺勾踐、好使顏不疑即位?”旋即又想:“范蠡、文種智謀過人,他們如此用計怎瞞得過二人?支離益和顏不疑想是深知其中道理,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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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一陣,也想不出什麼來,又想起楚月兒來,心道:“月兒與我約在笠澤見面,此刻想必等候已久,她不見我出現,必然焦急。”又擔心西施,雖然知道她必定也關押在附近,想必看守的人甚衆,她不諳武技,自然是無法脫身。忽又想:“顏不疑這班手下會不會見色起意,欺負姊姊?”這麼思前想後,驚出了一身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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