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歌舞雙絕

一路上,三女喁喁細語,暗中偷笑,自是笑伍封昨晚不勝酒力,大出醜態。

伍封斜眼看着三女,笑道:“昨晚公主大發雌威,將我灌醉,下次得另想辦法與公主比試一

番。”

妙公主擺出一副來者不懼的架勢,笑道:“除了打架外,什麼都可以比。”

伍封皺眉道:“我就對打架還有點把握,其它的還有什麼可比?”

妙公主格格笑道:“那我就不管了。”

伍封想了想,笑道:“那我們就比一比,看看誰重一些。”

三女愕然,遲遲笑道:“哪有這麼比的?”

楚月兒笑道:“要比就看看誰輕一些,還差不多。”

妙公主拍手贊成。

伍封嘆了口氣,道:“就依了你們,看看我和公主誰輕一些。”

三女大惑不解,見這人明知是輸,居然還敢比,心中不知打什麼主意。

伍封笑道:“我與公主相比,月兒和遲遲自然就是見證了。最好是月兒將我和公主分別抱一

次,便可知道誰重一些。”

楚月兒嬌笑道:“你這麼重,怎抱得起?”

伍封道:“月兒的意思自是我重些了,但不比過怎能知我重些?這就是偏袒公主了。我是不

怎麼服氣的,是以月兒抱過一次後,再由遲遲抱一次,不怕月兒從中作弊。”

三女自然是一起反對,伍封哈哈大笑,道:“你們都這一局都不敢同我比,自是認輸了。嘿,

不須比試而取勝,兵法上好像說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妙公主淬了他一口,笑道:“你這人真真是個無賴!”三女笑成一團。

伍封見三女嬌笑連連,各有各的美處,心中大樂,道:“這裡一片原野,我想騎馬舒展一下

筋骨,你們誰陪我去呢?”

三女一起道:“我去!”

伍封笑道:“那便一起去吧。”

鮑興跳下銅車,叫了幾人從後面將幾匹馬牽了過來。

伍封等人各上了自己的馬,對平啓道:“平兄也來。”

五人五馬狂奔起來,伍封見遲遲騎着她那匹白馬,果然驅策自如,身輕體穩,讚道:“遲遲

的騎術大有長進。”

妙公主搖着小腦袋,登時大感得意,道:“遲遲是我的徒弟,自然是明師出高徒,有何疑處!”

伍封點頭道:“是極是極,公主的本事誰不知道呢?單是酒量一項,只怕已是天下第一,回

臨淄後定要請國君重修《酒經》。”

楚月兒好奇道:“重修《酒經》幹什麼?”

伍封正色道:“國君的《酒經》之中有天下第一的名酒,還得加上天下第一酒量之人,那便

是公主了。”

楚月兒格格笑道:“別人看到後若找公主比試點飲酒,豈不是糟糕?”

伍封笑道:“哪輪得到他們找到公主,要與公主比試飲酒,當然要先過我這一關。既來比試,

自然應攜酒而來,來者越多越好,我豈非輕輕鬆鬆便可以喝到天下名酒?”

遲遲笑道:“原來公子是想借此來騙酒喝。”

伍封大笑道:“別人千里迢迢送上來,怎好讓他們白跑一場?這不是騙,而是送,就象那許

長蛇來一趟,不是給你送了‘白龍’來?”

遲遲奇道:“什麼‘白龍’?”

伍封道:“我的馬是黑龍,月兒的是青龍,你的當然是‘白龍’了,柔兒的那匹是‘黃龍’,公

主那一匹理應叫作‘赤龍’!”

妙公主格格笑道:“原來我們府中有五條龍!”

伍封憤憤地道:“可偏有那徐乘自稱龍王,這不是存心觸我們的黴頭麼?是以非殺了他不可,

日後便是我們府中五龍稱霸天下!”

衆人大笑起來。

平啓馳馬跑了一陣,心情暢快,居然唱起了他們胡人的歌來,不過他用的是胡語,聽不懂

其中的意思。只聽他的歌聲粗邁豪放,聲韻慷概,聲音從原野上滾滾開去,聽在耳中,便如入

了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上,策馬狂奔,不願回頭。

衆人不料他外表粗豪,居然還會這一手,無不愕然,都仔細聽了起來。

待平啓唱完第二遍時,便聽遲遲跟着他也唱起來,用的是平啓所唱的曲調,只聽她唱道:“肅

肅兔苴,啄之丁丁,赳赳武夫,公侯干城。”

遲遲的聲音柔美而不低媚,高吭而不澀硬,便如一涓清流從山中急瀉而出,嫵媚之餘,又

見其清靈之處。她以清柔之聲、用胡人的豪邁之調,令人更覺令一種爽朗慷慨之意,爲之心醉。

平啓見遲遲唱和,越發地高興起來,嗬嗬相配,他不懂遲遲所唱之辭,只是以聲相合,居

然絲絲入扣,便聽遲遲續唱道:“肅肅兔苴,施於中逵,赳赳武夫,公侯好仇。肅肅兔苴,施於

中林,赳赳武夫,公侯腹心。”

唱到最後,聲音漸往高去,平啓聲止之後,仍聽遲遲的聲音在空中輕輕旋動,慢慢向天際

飄去。

楚月兒拍手讚道:“好曲!好曲!”

遲遲微微一笑,見伍封目瞪口呆地不說話,問道:“是否遲遲所唱不合公子心意?”

伍封怔了良久,嘆道:“若是早先我在長笑坊去一趟,聽到遲遲的歌聲,只怕早已經大打出

手,將遲遲搶回府中了。就算那田政有一百個相國老爹,我也不予理會了!”

妙公主大樂,笑道:“若是你去了長笑坊,只怕那田政還在臨淄城中作惡!”

伍封讚道:“也無怪乎小琴和小笛會被遲遲弄了個癡癡呆呆,遲遲的歌藝真是了不得哩!嘿,

小琴和小笛的眼光的確不錯,不愧是我的侄子!”

平啓大笑道:“若是二位鮑少爺聽到公子這麼稱讚,只怕高興壞了吧!”

伍封問道:“以絲竹相合爲弦詩,以曲唱相合爲歌詩。適才遲遲所唱的是何歌詩?”

遲遲道:“這是周南國風的一首,名叫《兔苴》,適才聽平爺的胡音豪邁剛勁,以此相配,

大有異趣。”

伍封撫掌道:“以周地之辭合胡人之曲,正合我齊人與夷人合而共生之意境。遲遲之歌甚妙,

是否另唱一首聽聽?”

遲遲微微一笑,道:“秦人有一首《兼葭》是我最喜歡的,這便唱給公子聽。”她唱道:“兼

葭蒼蒼,白露爲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遡洄流之,道阻且長。遡遊從之,宛在水中央。蒹

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遡洄從之,道阻且躋。遡遊從之,宛在水之坻。兼

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遡洄從之,道阻且右。遡遊從之,宛在水中沚。”

伍封聽見詩中那一種懷念入骨、可望不可得的意味,魂爲之奪,嘆道:“遲遲此詩如同天籟,

只是聽在耳中微感心酸,有沒有快樂一些的?”

遲遲笑道:“快樂的也有,仍是一首《桃夭》。”唱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

宜室其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室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

室家人。”

伍封聽此詩似是賀女子出嫁之喜,並予以祝福,果然十分歡快,擊掌大笑道:“甚好,甚好!”

忽又皺起了眉頭,想起心事來。

楚月兒好奇問道:“公子又在想什麼?”看他的神情,所想的自然不是武技了。

伍封嘆道:“柳下大哥千里迢迢給我送了遲遲這件寶貝來,日後怎樣才能答謝他呢?”

楚月兒笑道:“公子也給師叔送件會唱歌的寶貝吧。”

伍封嘆道:“天下還有誰的歌聲能勝過遲遲呢?若是隻要會唱歌便成,索性讓小興兒去好了。

要是他放開嗓子哇啦哇啦唱一陣,多半會將烏鴉蛤蟆騙一大羣到柳大哥的府中,只怕也算得上

是天下一絕!”

衆人大笑不已,遲遲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幾乎從馬上跌下來。

伍封馳馬上前,索性將遲遲抱過馬來,小聲在她耳邊道:“眼下我心癢得緊,今晚紮下大營,

遲遲便爲我舞一曲瞧瞧。”

遲遲臉色緋紅,呢聲道:“只要公子願意,遲遲便跳舞給公子看。”

衆人又騎了一會兒馬,這纔回到隊中,三女坐在銅車上,忍不住看趕車的那“天下一絕”鮑

興,偷偷笑個不住。

鮑興渾然不知,搖頭晃腦地哼着小曲,揚揚自得其樂。

到晚間時,大隊到了夷維城,伍封與妙公主、楚月兒、遲遲帶了平啓、招來、二鮑、四燕

女和三十勇士入城。

其餘的勇士步卒在城外駐紮。伍封臨行交待明白,日後軍中之事,自己不在,便由葉柔打

理。葉柔雖是年輕女子,但她的本事衆人都看在眼中,無不心服。再有趙悅、蒙獵和吳舟三人

爲將,輔助葉柔。伍封恐怕有夷維附近的人騷擾驚懼,又請熟悉萊夷的冉雍也留在城外大營之

中。

伍封徑直前往晏缺的城中的府第,妙公主是晏缺的外孫女,自然算得上是晏府是主人,一

行人到了晏府,府前一個三十多歲的人領着一大班家人侍婢在門外相迎。

那人向伍封施禮道:“小人晏安,是晏老大夫委在夷維城的管事。”

伍封離看臨淄城前,晏缺曾說過此人。他自小在晏府長大,故被晏缺派來管理采邑的邑收

之事。

伍封道:“原來是晏兄,老大夫曾對在下提起過你。”

衆人入府,在堂上坐了下來,平啓、招來和二鮑自去安置勇士和夜防。

妙公主問道:“那玄菟靈的府第也在夷維城中,他爲何不來?”

晏安欠身答道:“回公主的話,玄菟法師深居簡出,小人到夷維兩年,也未曾見到過他,小

人早已通知過他大將軍駕臨之事,未知道他會不會來。”

妙公主奇道:“你與他同居一城,他的族人每年的邑收要由你收取,他連你的面子也不給

嗎?”

晏安搖頭道:“小人怎能放在法師的眼中?萊夷九族之中,除了夫餘貝上人外,只怕他誰也

不會給面子吧。”

正說話時,一個家人進來道:“公主、大將軍,玄菟族來了個叫公輸問的人,在府外求見。”

伍封道:“請他進來。”

晏安笑道:“大將軍面子不小,這公輸問是法師的唯一弟子,向來不與人打交道,因爲法師

並無子嗣,公輸問似是法師的親族,被人視作玄菟族的下一任法師!”

只見平啓帶了那公輸問進來,公輸問生得修長挺拔,鬚髮整齊,年紀雖只有二十多歲,頭

發卻早就白了,頗顯得有些詭異。

公輸問施禮道:“小人公輸問,奉家師之命來向大將軍請安。”

伍封道:“公輸兄費心了,請坐。”

公輸問坐在晏安對面,看了看妙公主、楚月兒和遲遲和伍封身後的四燕女,忽地臉露驚訝

之色。

伍封心道:“這人是玄菟靈的徒弟,理應是超凡脫俗,但見了美人照樣心動,怪不得男人在

女人面前總是束手束腳。”

公輸問怎知他心中的古怪心事,道:“家師向來不理俗事,是以未曾親來,決非有意對大將

軍不敬。”又向衆女瞥了一眼。

伍封笑道:“在下來夷維城中略辦些事就走,本就不想驚動法師大駕,公輸兄能來,已是天

大的面子了。”

公輸問見伍封毫無架子,點了點頭道:“大將軍到萊夷不幾日,便先後剿滅了胡勝和許長蛇

兩處賊寇,威名遠播,家師對大將軍十分尊敬,怕隨行人中有人水土不服,便命小人特意來問

侯大將軍。”

晏安插口道:“公輸兄醫術高明,是萊夷五百里地中的第一名醫,夷人都稱他爲神醫。”

伍封驚道:“原來公輸兄是神醫,在下倒是失敬了,幸好我們一衆安好,無人生命,勞法師

和冉兄費心了。”

公輸問搖頭道:“臨淄城的華神醫纔算得上是神醫,小人只是在醫術上略有所得,神醫是說

不上的。”

伍封對他大感興趣,問道:“未知公輸兄的醫術是否從令師處學來?”

公輸問道:“其實小人本就是玄菟人,後來被家師交給臨淄華神醫當藥僮,隨華神醫十多年,

蒙他傳授了不少醫術,頗有所得。”

伍封好奇道:“玄菟法師是否也會醫術呢?”

公輸問道:“家師略懂醫術,其實家師並未教小人醫術。小人自小患了一種異症,名曰‘速

衰之症’,即是快速衰老之意。小人過三個月的時間,相當於別人的一年。家師束手無策,隨將

小人交給華神醫醫治。華神醫平生僅遇小人一人患有此症,因急切難以措手,便將小人留在身

邊當藥僮,時時研究治診之法,六七年下來,總算將此診治好了。”

衆人都覺不可思異,妙公主奇道:“原來天下間還有此種病症。”

公輸問道:“小人雖不再衰老,但以前的衰老卻不能改變,是以二十歲的年紀便如旁人八十

歲一般,形如老人。小人在臨淄城時,別人都當小人是華神醫的長輩。華神醫多番診治,終是

無法令小人回覆年輕。人說久病成醫,小人對醫術又天生喜歡,隨華神醫十餘年,學了一些醫

術,回到了家師府中。家師說小人雖然衰如老人,實則並非天然,而是病變所致。小人隨他習

練養顏之術,這些年下來,終是身軀回到了年輕之狀,只是這滿頭的白髮始終不能變黑。”

伍封道:“原來法師真會養顏之術,在下一路上聽人談論,說法師的養顏之術是一種採補之

術,是否確實?”

公輸問道:“家師曾說,此術的確是從採補之術而來,但他祖上幾代精研此術,早以棄採補

之弊,得養顏之秘。此術能養顏而不能駐顏,只不過老得比人慢些而已,不過,對於劍術武技,

也頗有些益處。他人爲何說這是採補之術呢?”

伍封又問道:“聽說法師令人在列國覓十七八歲的美貌少女,弄得聲勢浩大,是以引來如此

猜測。”

公輸問笑道:“原來如此。其實家師尋覓少女與此無關,只因家師曾有一女,幼年離失了,

其年歲如今應是十七八歲。家師派人出去是爲了尋女,見有的女子無甚依靠,纔買回府中來。”

伍封點頭道:“原來是這個緣故。人海茫茫,法師要尋找女兒怕是不大容易吧?”

公輸問嘆了口氣,道:“誰都知道這麼尋下去,只怕是毫無所獲,但誰也不敢向家師說個‘難’

字。”說在這裡,面帶苦澀之意,似乎還有什麼話難以啓齒。

說了一會兒話,公輸問告辭走了,臨走又看了妙公主三女一眼。

伍封吩咐送些酒食到城外營中,與三女到後院休息,招來帶着人自行安排晚間的夜巡不提。

晚飯之後,伍封便纏着遲遲,非要看她跳舞不可,又命夏陽安排府中的絲竹在後堂檐下準

備。

遲遲笑道:“公子既然喜歡,遲遲便爲公子跳一曲七磐舞罷。”命人拿來了七個扁圓的磐鼓,

置於地上,成花葉之狀。

妙公主自小見過不少歌舞,卻未見過七磐,好奇道:“這種舞倒未見過,這鼓是作何用的?”

伍封知道遲遲這舞若不讓平啓來瞧瞧,日後定會大爲埋怨,命人將他和招來都叫了來,連

晏安也一道請了來。

遲遲命檐外的絲竹奏出《清商》之曲,自己站在磐鼓之上,跳起舞來,只見她腰肢纖柔,

應節俯仰,若翱若翔,若驚若怯,大袖如翼,最妙的是她跳舞之時,纖足隨節擊出鼓聲,那一

種嬌柔、驚怯、嫋娜、幽怨、婉轉之意,當真是令人心生愛憐,舞姿又美不勝收。

一曲舞完,衆人都看了個目瞪口呆,連叫好也忘記了。

待遲遲走回身邊時,伍封呻吟了一聲,嘆道:“見了遲遲一舞,才知道以前所見的舞除了府

中的劍舞之外,都是俗不可耐。”

平啓連忙起身告辭,遲遲愕然道:“莫非遲遲的舞不堪,難入平爺之眼,令平爺要溜之大吉?”

平啓的一張黑臉居然微微透紅,嘆道:“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只是再坐一會,小人定然難

以自制,索性先逃。”

招來和晏安也不住點頭,顯是對平啓的話深以爲然,也忙不迭一併走了。

伍封笑道:“原來舞跳得好了,也能將人嚇跑!”大樂之下,酒興大發,一迭聲讓四燕女拿

酒上來。

這一次他精乖了許多,任三女如何溫柔婉孌地哄騙,也不上其當,反而將三女灌了不少酒。

四人都是大有醉意,妙公主咕嚨道:“封哥哥最會騙人,可鬥你不過,不如想個法子,公平

決鬥。”

伍封笑道:“怎麼都行,輸了的便飲酒。”

妙公主道:“我見你時時與月兒投壺爲戲,我們便投壺好了,誰要是投不中,便罰酒一爵。”

遲遲笑道:“遲遲頗擅投壺,只怕你們投不過我。”

伍封讓人拿上壺箭來,道:“誰勝誰敗,難說得緊,月兒,你覺得如何?”

楚月兒毫無賭性,道:“投壺便投壺,不過月兒肯定輸了。”

四人投了一會,都是醉意朦朧,手上無甚準頭,各自飲了不少。四人酒量之中,自然是伍

封最好,妙公主次之,遲遲久在聲歌風月之地,練出了不少酒量,最差的便屬楚月兒,此刻這

丫頭小臉通紅,一雙俏眼水汪汪地似乎滴得出酒來。不過伍封不好與三女認真,自是飲酒最多。

妙公主投得興起,將她的“精衛”寶劍扔在房中間的席上,道:“這口劍是我最心愛的東西,

若是再輸了,便將劍送出去,當酒三爵如何?”

遲遲喜道:“這是個好法子。”她從腕上解下一串金鈴,道:“這是義父親自爲我鑄的金鈴,

也是我最心愛的東西,當可抵得美酒三爵。”

伍封哈哈大笑,道:“看來你們最心愛之物早晚歸我所有,月兒,你有什麼最心愛的東西,

也拿出來吧,讓我一併贏走,看你們還敢不敢誇嘴。”

雖然他們都是笑鬧,楚月兒卻甚是認真,問道:“真要拿出來麼?”

妙公主笑嘻嘻地道:“自然是了,嘻嘻,就算你輸了,我也替能要回來。”

楚月兒點了點頭,搖晃着站起來,伸手向伍封抱去。伍封見她伸出小手來抱,又驚又喜,

由得楚月兒橫抱起來。楚月兒蹣蹣跚跚走到房中間,將伍封放在那口“精衛”劍和金鈴之旁。

妙公主不解其意,笑道:“月兒可醉得厲害了,你這是幹什麼?”

楚月兒認真地道:“月兒最心愛的便是公子了,能否抵得上三爵酒呢?”

伍封、妙公主和遲遲大爲愕然,忍不住大笑,妙公主口中的酒噴了出來,搖頭笑道:“嘻嘻,

封哥哥可不是東西,怎可以……,噢,我說錯了,他是東西,嘿,又說錯了。總之封哥哥不算。”

遲遲笑道:“是極,公子可不能算數。”

伍封站起身來,大笑道:“我莫非只抵三爵酒麼?月兒另想一件東西纔是。”走回席中,見

楚月兒醉醺醺地甚爲趣致,樂不可支。

楚月兒想了想,搖頭道:“除公子外,月兒可沒有什麼心愛的了。”

遲遲提醒道:“你的寶劍呢?”楚月兒搖了搖頭。

妙公主道:“你那件‘聘禮’寶衣應該算得上吧?”楚月兒又搖頭。

妙公主嘆道:“唉,月兒隨便拿樣東西,我們便當作是你最心愛的之物了。”

楚月兒側着頭想了許久,仍伸手將伍封抱起,放在劍鈴之旁。

伍封哈哈大笑之餘,心中卻甚是感動,知道自己在這丫頭心中的位置無任何東西可以比擬,

此刻她飲得醉了,便不懂得害羞,將心思表露出來。

伍封跳起身來,笑道:“算了,我代月兒飲三爵,你們便饒過她。”不料他飲完三爵,妙公

主和遲遲卻不依他,怪他偏心,伍封只好又飲了六爵。

他連飲九爵後,酒意上涌,見三女被酒蒸得紅潤動人,心中大樂,也不好與三女認真,一

邊大逞口舌佔些便宜,一邊狂飲美酒,最後四人都醉倒在地,被四燕女各自扶回了房中。

44.5 伯昏無人49.2 生離死別31.1 三年之約41.2 天子之劍16..4 水上二族63.5 葉公之逝56.2 無境無界21.2 海上龍王1.4 困獸猶鬥58.1 溫柔奇香56..4 超強鐵衛54.1 大魔之城62.2 奇兵相侵53.2 巨浪之威62.3 大崑崙山4.2 莊王后人14.5 悍盜長蛇62.4 一波五折61.3 物是景非48.2 秦君夜訪4.4 新賜府第47.4 花露遺方18.2 二侄納妾35.3 晉國四卿63.4 夜襲齊營25.2 龍蛇相爭10.2 恩怨情仇9.1 大盜之圍28.4 移光之死51.3 莊戰娶親48.2 秦君夜訪32.3 精銳鐵勇66.1 死不瞑目15.2 歌舞雙絕39.5 呦呦鹿鳴54.3 東郭子華20.1 海上仙山11.5 鮑氏二子21.4 董門密謀2.1 董門中人54.4 奇襲奪城54.3 東郭子華14.2 二族比武15.1 雙手劍術56..4 超強鐵衛52.1 大舟涉海18.2 二侄納妾28.5 龍鱗軟甲28.1 脅持葉公27.1 一箭三矢62.5 十日之約21.4 董門密謀37.1 晉宮宴飲63.3 天下第一44.4 火中救人44.4 火中救人8.1 千里報訊53.4 扶桑之國40.1 九鼎重現4.5 暗藏殺機36.1 龍蛇混雜49.2 生離死別3.4 奇異少女54.1 大魔之城33.1 晉國送親46..4 成周懸壺62.3 大崑崙山49.5 二戰劍聖24.3 糧荒之由60.3 血戰雄關66..4 死者之祭66.1 死不瞑目46.2 靡靡之音29.2 火焚飛來54.1 大魔之城39.4 王姬之宴39.2 龍蟄神境28.4 移光之死10.2 恩怨情仇23.2 營救楚王16.3 軍政學問4.3 吐納神術30.3 越王勾踐18.2 二侄納妾2.5 公主被劫5.3 喬遷之喜61.3 物是景非18.3 葉小蟲兒36.3 稷王之神51.5 肅慎異族36..4 無心之訣25.2 龍蛇相爭66.3 東方之伯12.2 折玉爲誓57.2 教化偉業51.4 刺客伏誅10.3 女兒爲兵2.2 另立新君48.4 秦失有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