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等人在巨古城所有的事情都已經了結,再無留戀,九九宮八卦大陣守護住十方,最頂上百丈高處還有一個滅神之光,釋放着耀眼的光芒,翻翻滾滾的向着西方而去。
凰仙子十分無奈,如此境況下,自己就算想留下,也要被暴怒的巨古家族毫不留情的滅殺,只好隨着小劉等人一起上路了。
小劉擺設的九宮八卦大陣打起仗來不知威力如何,一路上卻是聲勢浩大,沒有什麼修士敢於阻擋去路,諸如巨熊幫、黑水派、名劍盟、無道門等等門派早就魂喪膽飛,連個小臉都不敢露上一露,早就不知道鑽到哪個老鼠洞裡去了。
大陣如同一片烏雲,飛快越過一座座宮闕樓臺,眼看前方一座巨大的府邸,緩緩升起一個半圓的護罩,寶光流轉,籠罩了數千丈範圍,高也有五百丈的樣子,如此巨大的護罩已然超出法術的範疇,必是一個等級較高的法寶,正阻擋住大陣的去路。
但凡有如此法寶保護的府邸一般來說沒有人會從上面飛過,這是出於對府邸主人的尊敬,也是防止防護大陣突然的攻擊,這幾乎成爲修行者公認的規矩,何況,要飛越這個高達五百丈的護罩,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天水指揮大陣從西南方向繞了過去,他卻不知,這座府邸正是巨古家族的老窩,也就是偷襲自己等人的罪魁禍首,此時護罩之下,上萬族人,包括衆長老、府主,正小心翼翼的看着九宮八卦陣轟轟而來,又轟轟而去,心中不知道唸叨了多少聲“阿彌陀佛”,生怕對方殺上門來報復。
其實,到現在爲此,小劉等人只知道對方姓巨古,其他的還一無所知呢。
小劉正在一個魔法飛毯之上,灌注真元力爲習太療傷。
其實,習太的傷看着嚇人,渾身上下血糊淋漓,幾乎變成血人,四肢疲軟,昏迷不醒人事,可是體內主要經脈、丹田卻基本完好,只是真元用盡而已。
小劉取出一枚金丹,也不管麥倔思、黛安芬妮在一邊窺視,一把捏碎化爲精純元氣,按在習太的丹田之上,打入了習太的身體。頓時之間,如久旱的土地盼到了甘霖,丹陽九轉元功立即加速運轉,一絲一縷吞入丹田,化爲精純的真元力填充進四肢百骸,滋潤着全身無數的小傷口和幾近扭曲變形的筋肉。
半個時辰之後,一枚金丹消耗完畢,習太的身體也在丹陽九轉元功的滋潤下回復了七八成,而神識的消耗只能靠習太自己緩慢回覆了。
“嘿嘿,怪不得要殺人取丹,原來修士的金丹還能這麼用。我就奇了怪了,你們倆小子究竟修煉的什麼功法,怎的如此邪門哩?你們這是**裸的掠奪啊?”老法師終於忍不住發話了。
“哼!以後不許再叫我小魔女!你們一個個比我還魔道!”黛安芬妮也湊了過來。
“嘿嘿,我們修煉的是太古大能傳下來的正宗道術,誰管它魔道不魔道,能增長修爲就是好道術。難道汲取天地元氣就不是掠奪了?不同樣是掠奪大自然!哪位前輩說過來着?修道本來就是逆天之舉,在茫茫天道中爭取一線天機。我們殺人取丹,不都是那些想打我們主意的壞傢伙?”小劉早就想好了說辭,此時當然是振振有詞。
麥倔思擼須大笑:“哈哈!小子,我老人家可不是迂腐之人,用不着偷偷摸摸的防着我。嘿嘿,我老人家殺魔獸取內丹煉藥,你小子殺修士取金丹修煉,正是異曲同工,何錯之有?”
“哼,我算是明白魔道與你們這些自詡正道之間的差距了,魔道是大大方方,正大光明的修魔,而你們卻是偷偷摸摸的入魔。切!什麼玩意,一對狼狽爲奸的師徒!”黛安芬妮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驅使着腳下的魔魂獸呼嘯着衝到前面去了。
麥倔思與小劉互相看了幾眼,賊兮兮的相對大笑起來。
原本還擔心麥倔思等人迂腐,要對自己殺人取丹的事情橫加指責,現在看來是自己太不瞭解這些活了不知多久的老妖怪,這些人的心思可是太難以捉摸了。
習太的傷勢是沒有大礙了,自己內腑的傷勢可還沒有好轉,小劉又掏出一枚金丹,一口吞了下去,正要打坐煉化,就看見麥倔思的一隻大手伸過來,中指還勾動了兩下。
小劉翻了一個白眼,將一枚金丹放在那隻大手上,笑道:“老師也能煉化金丹?”
“這是你們修仙者的玩意,我老人家是煉化不來的。只是想測試下,看能不能煉藥而已。”
“當然能啊,我門派中有一種丹藥叫做多元丹的,主要成分使用金丹的話藥效大增呢,只是金丹難得,多是用其他靈藥代替罷了。“
師徒兩人正在沒事嚼舌頭,前方大陣卻驀然停下。
一道水幕出現,這道水幕高寬均有數百丈,水流在其中劇烈翻騰,偶爾可見其中大大小小的魚蝦隨着水流翻滾。
這道水幕出現的詭異之極,顯然是有人以此阻路。
黛安芬妮腳踏魔魂獸,冷笑一聲,飄飄而起,掐訣一指水幕,魔魂獸一聲長嘶,化爲一條黑色巨龍,悄然無聲之下,一頭扎進了水幕之中!
魔魂獸一入水幕,立刻分散開來,將其染成灰黑之色,轟然大響之下,水幕倒卷,失去控制的水幕轟轟砸在地面,萬水歸宗,流入了一片數百丈大小的湖泊。
灰黑色的湖水蒸騰起黑霧,細看之下便可發現,這些黑霧之中滿是猙獰的兇魂,或哀怨、或仇恨、或暴虐、或煞氣繚繞,但是無論如何掙扎也逃脫不了黑霧的束縛。
僅僅一個呼吸的時間,這些升騰起來的黑霧又復凝聚成一條龍形的魔魂獸,長嘶之下,回到了黛安芬妮腳下。
這一片湖水又復清澈碧綠,只是水中的無數魚蝦經不起折騰,全部泛着肚皮飄滿了數百丈大小的湖面。
湖水的上空,一個老者盤膝端坐,屁股下空空如也,卻彷彿端坐在此數百年,與此處環境格格不入,卻也顯得自然之極,給人的感覺只有一個,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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