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流

大軍出征三月,前線捷報頻傳。

皇帝御駕親征,身份尊貴,本不需要親臨戰場前線。

衆位將軍多番規諫無果,皇帝決心堅定,要與前線將士共同進退,親臨前線,將士們羣情激奮,鬥志高昂。加上朱無視用兵如神,大軍屢戰屢勝,連連將敵軍逼退。

前線勢如破竹,京城暗流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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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魏府

“這三月來,前線捷報頻傳,如若此戰取得勝利,朱無視定會大得民心,他的統治會愈加穩固……這樣下去,我們恐怕更無勝算。”駱文斌擔憂道。

面前站着一位身披黑色披風的人,負手而立,一言不發。

“現在朱無視不在京城,我方又有三萬大軍在手,正是奪回皇權的最好時機。”一旁的魏學徵開口道。

“勝算大麼?”轉過身來,微弱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此人不正是三年前退位的朱普照?

“皇上,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魏學徵拱手道,“如今喬仁被貶,朝中其他大臣向來都是隨風而動,不足爲患。此次兵權落在駱尚書手上,微臣又掌管京城事務,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孫寧,你覺得呢?”朱普照看向一旁一直沒有開口的孫寧。

“回皇上話,微臣認爲此事有些風險。”孫寧道。

“哦?此話怎講?”朱普照看着孫寧問。

“皇上,駱尚書只是掌握了一半的兵符,如若不能取得另一半兵符,也無法調動三萬精兵。那鐵爪飛鷹少說也是個錦衣衛統領,先不說如何從他手裡奪取兵符,就算拿到了,他手下的錦衣衛也是朝廷中的精英銳士,萬一逃出大內向北邊通風報信,到時大軍趕回,單憑這三萬大軍我們也無力抵抗。”孫寧分析道。

朱普照微微點頭,覺得孫寧說的不無道理。

“孫大人多慮了,兵符早就到手了。”駱文斌捋了捋鬍子,得意地笑了笑,“錦衣衛裡,自然也有我們的人。那鐵爪飛鷹也是凡夫俗子,總會有鬆懈的時候。”

“那就好,那就好……”朱普照滿意地笑了笑。

“何時動手?請皇上定奪!”魏學徵恭敬地問。

“皇上,微臣認爲,那素心是朱無視的軟肋,只要先拿下素心,到時如若朱無視班師回朝,也會因爲素心在我們手上而有所忌憚。”孫寧上前一步說。

“孫大人所言有理。”魏學徵附議。

“好,兩天後,駱文斌率兵包圍紫禁城,魏學徵、孫寧隨朕帶親兵直奔坤寧宮拿人!”朱普照點點頭,拍案定奪。

“微臣領命!”

“微臣領命!”

“微臣領命!”

三人跪地領旨,隨後四散而去,各自備戰。

屋內,朱普照得意一笑,“朱無視,你定料不到你身邊的左膀右臂都是朕的親信!兩天後,朕要親手奪回屬於朕的皇位!到時,你若敢回京城,朕定送你上西天!哼!”眼神裡充滿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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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前兩個月裡,素心時常被噩夢纏繞包圍。夜裡常常驚醒,每每醒來臉上滿是淚水。

夢裡的他在戰場上廝殺,遍體鱗傷,夢的最後總是那樣的鮮血淋漓……而他和她,一次又一次地走向破碎。

直到這個月以來,前線不斷傳來好消息,素心才緩了一口氣,臉上的陰鬱也漸漸消散開來。

深愛的他在遠方爲天下拼殺,一顆懸着的心又怎會輕易放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等着他凱旋歸來。

每天沉浸在琴棋書畫的世界裡,在成是非一家的陪伴下,日子彷彿過得更快了一些。

這天

“奶奶!”充滿稚氣的聲音讓正低頭作畫的素心心頭爲之一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快步來到前殿。

“草民成是非叩見皇后娘娘!”

“民女雲羅叩見皇后娘娘!”

“免禮免禮,快起來!”伸手扶起成是非和雲羅。

“玥玥見過奶奶!”玥玥學着爹孃也跪下行禮。

“玥玥,快起來,讓奶奶抱抱……”幾天未見的玥玥似乎又懂事了許多,“喲,才幾天沒見,玥玥好像又長大了不少,奶奶都快抱不動你啦~”打趣道。

成是非和雲羅相視一笑。

皇上出征至今三個多月,到了現在素心的心情纔算平復了許多。

“娘,您最近也……有些發福啦……”成是非開玩笑道。

素心微微一笑,假裝瞪了成是非一眼,“不吃多點又怎能養好身子,我說過要照顧好自己,等他回來的……”喃喃道,眼神黯淡了許多。

雲羅用胳膊捅了捅成是非,給了他一個嫌棄的眼神,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成是非無奈地撇了撇嘴,他怎知道這樣也能觸到素心的傷心處……

“婆婆,您別擔心!聽說啊,最近我軍屢戰屢勝,那韃靼和瓦刺都聞風喪膽,十分懼怕皇上和我大明的將士,接連退兵數十里。”雲羅安慰道。

“是啊是啊,百姓都稱讚皇上愛民如子,英明神武,連驍勇善戰的異族人都聞風喪膽。皇上出征那天,京城的百姓夾道送行,爲皇上祈願。皇上用兵如神,又有天下百姓爲他祈福,相信不久便會凱旋歸來!”成是非附和道。

不得不說,朱無視當皇帝確實要比朱普照靠譜的多,本事要強的太多。

曾經在民間摸爬滾打過的朱無視,自是知道百姓疾苦,心中牽掛百姓,胸懷天下,懂得體恤百姓,自然深得民心。加之他本是經國之才,懂得取捨利弊,殺伐果斷,吏治嚴明,朝堂內外貪官污吏自然收斂不少。

“嗯……”素心努力扯了扯嘴角,即便知道他很厲害,但始終還是擔憂……

“玥玥……玥玥想和皇爺爺玩……”懷裡的孩子天真地說,“玥玥和奶奶一起,等爺爺回來!”

“玥玥……”看着懂事的玥玥,素心欣慰地笑了,“好……奶奶和玥玥一起,等皇爺爺回來。到時,奶奶和皇爺爺一起陪玥玥好不好?”

“好!”玥玥高興地點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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