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寒光之中,長槍宛如毒蛇一般,筆直的刺出。
一切的發生的剎那間。
感受到背後的寒意,李奇鋒的身軀一震,手中的茶壺毫不客氣的朝後拋飛。
長槍突進,輕輕一點,那茶壺擊飛。
幾乎是瞬間的功夫,那長槍已是捅向李奇鋒的後背。
李奇鋒轉身剛剛轉到一半。
忽然之間,那一直靜靜飲茶的大漢手腕一動。
茶杯之中,茶水如利箭。
一道尖銳之聲爆鳴而出。
一滴茶水攜裹着一顆茶葉在疾馳而去。
叮!
宛如幽泉滴落,宛如露珠滾下綠葉。
那一杆長槍居然無法寸進半分。
李奇鋒終於轉過身子。
身影忽閃而過,只見那一位喊着要爲江湖除害的大漢直接倒飛而去。
那一道身影速度不減。
砰!
砰!
……
一連串的撞擊聲中,那位大漢的身軀已是飛出百步之外。
濃眉大眼的大漢搖搖頭,神色之中露出一絲失望,道:“這點本事,就扯着嗓子要爲江湖除害,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何幾斤幾兩。”
李奇鋒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愕然,這大漢從出手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給人一種目不暇接的感覺。
看着身影一晃,再次出現在桌位喝茶的大漢,李奇鋒不由的出聲道:“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那大漢擺擺手,神色很是隨意的道:“今天的這茶點的銀子你出了。”
李奇鋒先是一愣,然後點點頭,道:“當然沒有問題。”
大漢再次緩緩的喝茶。
李奇鋒站立在其身畔,感覺到有些無措,這大漢的行爲的確有些怪異。
“不知道前輩尊姓大名?”
李奇鋒輕聲的道。
大漢頭也不回,乾脆的道:“現在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時機成熟了,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李奇鋒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意。
點點頭,轉身離開。
須臾之後,又是幾碟上好的點心送上。
大漢也是實在,來着不拒,甚至連頭都是沒有擡一下。
李奇鋒倒也是無所謂。
——要知道,剛纔那可是救命之恩。
茶樓百步之外,那叫囂着爲江湖除害的大漢站了起來,手中的長槍槍尖已是鋒芒不再,宛如是被人用鐵錘砸鈍了一般。
拄着長槍,大漢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全身的痛楚讓他的神色有些難看,大豆的汗水不斷地流下。
神色之中盡是畏懼之色。
整整三十八拳。
拳拳力道迅猛如雷。
鐵拳之下,這大漢先天境圓滿的境界卻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此刻他的身軀之中,都是感覺到身軀之中的骨頭碎了一般,甚至連呼吸都是有些苦難。
眼神之中露出掙扎之色。
大漢的心中着實不甘,但是想到那茶樓之中的大漢,神色之中有露出一絲後怕。
如果自己再強行出手,恐怕這一次便是要自己的命了吧。
儘管心中有着萬般的不甘,卻是不得不放棄離開。
——
茶樓之中。
除去那出手相助李奇鋒的濃眉大眼大漢以外,還有三道身影靜靜的坐着。
三人之中,一人是一位頭髮花白,年歲卻是不過四十的中年男子,身穿青衫,帶着幾絲讀書人的氣息。一人是一位光頭大漢,正在狼吐虎咽的糕點,身上穿着厚重結實的翻毛皮衣,身上帶着一股淡淡的狐臭味,桌子之上放着一柄彎刀,很長,很寬,漆黑無比,。最後一人則是一名看似年紀不過十五的孩童,正抱着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剛纔的風波,這三人都是靜靜的坐着,似乎沒有發生過一般,甚至連一絲看熱鬧的興趣都沒有。
抱着劍匣放到膝蓋之上,李奇鋒坐在茶樓中央的桌子之上,倒了一杯清茶一飲而盡。
“各位……再不要等待了,這茶樓在日落之時,可是要打烊的。”
李奇鋒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玩味。
那一直靜坐的三人身軀一震,目光幾乎同時一致的看向李奇鋒。然後三人有相互的看了一眼。
常言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這三人從中午到便是坐到了現在,一直在僵持着,等待着要做那漁翁。
茶樓之中陷入短暫的沉默之中。
嘩啦啦!
一聲傳出,只見那濃眉大眼的大漢正在倒茶。
三人的目光再次看向那大漢。
一直靜坐的頭髮花白的中年男子神色一變,神色遲疑了一下,起身離開,朝外走去。
見到有人離開。
再看看那一直坦然自若喝茶的大漢。
那稚氣未褪的男童也是起身,朝外走去。
轉眼之間,茶樓之中,只剩下三人。
李奇鋒,濃眉大眼的大漢,還有那光頭大漢。
看了一眼李奇鋒,再看一眼那濃眉大眼的大漢。
光頭大漢打了一個飽嗝,拿起桌子上的黑色彎刀便是要離開。
“花方既然來了,又何必走的那麼匆忙呢?”
喝茶的濃眉大眼的大漢輕聲的道。
正欲要離開的花方身軀不由的一震。
“你是誰?”
質問的語氣帶着一絲震撼,還有着一絲慌張。
啪!
茶杯粉碎。
一時間數不清的碎片都是變作鋒利的刀刃,爆射而來。
彎刀一動。
一片白光閃現。
那些碎片紛紛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還未等到花方鬆一口氣。
那濃眉大眼的大漢身軀已是爆射而來。
一拳打出。
花方的身軀朝後退出。
雙腳蹬地,更快幾分。
這一次,重重的一拳打在花方的胸腔之上。
肋骨頓時斷裂。
花方感覺到自己宛如撞在了一座山嶽之上一般。
不過這只是看似。
接下來的鐵拳宛如狂風暴雨一般到來。
花方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道道攜帶恐怖力道的拳頭,持續不斷的落在他的身上,使其全身氣血翻滾着,宛如一個快要被打爆的氣球一般。
一口氣。
濃眉大眼的大漢打出四十八拳。
花方也是到了極點。
一口鮮血噴出。
花方的氣息變得無比的萎靡,整個人的精氣神似乎被抽光了一般,腳下的步伐虛晃着,如同烈酒喝大了一般。
砰!
又是重重的一拳。
一拳直拳咽喉。
花方不已的瞪大了雙目,拳風已是將他的黑髮吹散,他的心中變得有些畏懼。
這一拳若是落實,要的可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