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龍谷之外,一條大河翻滾怒吼。
河水咆哮,捲起浪花無數。
大河直通困龍谷——當初欽天監的策士爲了保證太乾的氣運不衰,強行扭轉困龍谷的風水,破山開道,強行扭轉大河去向,使得困龍谷的風水徹底的改變。
三道身影靜靜的站立着。
一人看起來年過半百,光着一顆大腦袋,手中提着一根黑的發光的鐵鉗,雙目如同鷹鷲的眼睛,散發出凌厲的寒光。
一人則是穿着一件寬大的衣袍,身軀很是高大,雙手之中,各握着一金色的飛輪,飛輪之上,盡是泛出寒光的鋸齒。
最後一人穿着一劍精緻的道袍,一頭的花白的長髮隨意的披肩,一根鐵鏈纏繞着手臂之上。
“恭親王讓我們潛伏在這大江之中,等到爭奪開始的時候,渾水摸魚,對着魚龍幫的高手出手,能殺多少是多少。”
那年過半百的男子聲音有些沙啞,鷹鷲般的雙目之中散發的寒意更甚幾分。
“桀桀……殺人,我最喜歡。”
兩道金色的飛輪在雙手之上快速的飛轉着,散發出嗚嗚的風聲。
“我也是很喜歡,好久沒有酣暢淋漓的殺過人了。”
鐵鏈宛如毒蛇一般的探出,最後一人的目光之中散發出嗜血的光芒。
“行動。”
一聲吐出。
鐵鉗宛如一顆巨石砸入大河之中,濺起無數的水花,三道身影同時躍入大河之中。
水面之上,浮現出無數的泡沫。
很快的水面之上水花泛起的更加的劇烈,宛如煮沸的熱水一般,水花不停的泛起。
忽然之間,水面之上浮現出一絲鮮紅。
那鮮紅出現的一瞬間,就像是那盛開的鮮豔梅花一般,轉眼之間,那梅花徹底的散開,鮮紅鋪滿了河面。
一聲慘呼發出。
只見一具屍體翻了上來,全身上下體無完膚,鮮血源源不斷的流出,被河水衝到下游。
接二連三的慘叫聲不斷的傳出,河面之上鮮紅之色愈發的濃郁,滾滾的河水也是無法衝散。
一具接一具的屍體不斷的付出的水面。
有的全身上下,血肉被削去大片大片,露出森白的骨頭。
有的則是身軀不規則的扭曲着,骨頭寸寸斷裂。
還有的是雙目怒瞪,眼神之中帶着一絲恐慌。
河水越來越紅。
屍體越來越多。
河水將屍體不斷的衝下。
河岸之上,兩人身影突然出現。
張小魚與慕老並肩站立着。
張小魚對着慕老豎起大拇指,道:“慕老,果然還是你算的精妙,這恭親王果然是懷揣着禍心啊。”
慕老隨意的擺擺手。兩人的身後,頓時壓上黑壓壓的人羣,每一個的手中都是拿着一柄重弩。
慕老笑了笑,點點頭。
剎那間。
弩箭粉射。
河面之上,血水不斷的冒出。
張小魚的神色之中有些震驚,慕老此舉不可謂不狠,要知道那河面之下可是潛伏着三百多號魚龍幫的好手,河底之中佈置鐵絲網,鐵網之上,纏裹着尖銳之物,爲的便是等待着恭親王派來的高手,這一輪弩箭下去,恐怕損失還是魚龍幫的兄弟,
一番弩箭射出。
慕老雙手揹負身後,神色平靜的看着不斷髮出血泡的河面,道:“我算準了龍啓會派來高手,卻是沒有想到他會如此的下血本,直接將府中的三怪物派了過來,我只能改變一下策略了,幸好我還留有後手。”
張小魚的脊背一涼。
慕老的心神縝密的程度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三怪物都是恭親王花了大價錢拉攏過來的高手,放眼江湖之中,這三怪物也是絕對可以橫着可以走的角色。”
張小魚輕聲的道。
慕老笑了笑,道:“馭人之術,攻心爲上,龍啓雖然花着大價錢可以拉攏高手,卻是很難得到人心,這一輪弩箭下去,恐怕那三怪物也不好受。”
張小魚點點頭。
魚龍幫有着現在如此局面,這一切有着慕老的精心策劃,也是有着張小魚莫大的功勞。
慕老算無遺策,卻是有些無情。
張小魚卻是義氣當頭,爲兄弟兩肋插刀,使得幫中的兄弟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這三個怪物可收?”
張小魚輕聲的道。
慕老點點頭,道:“當然,不過還需要他們多吃些苦頭,我魚龍幫的兄弟可不能白死。”
張小魚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期待。
河面之上,河水似血。
慕老點點頭,輕聲的道:“起網。”
聲音落地有聲。
下一刻,大河之中,嘩啦的水聲響起,道道身影衝出水面。
一張巨大的鐵網浮出水面。
只見三道身影在鐵網之中掙扎着,鐵網之上捆綁的尖銳之物深深的刺入三怪物的身軀之中。
鐵網在不停的拉緊着。
慕老的神色之中露出一絲笑意,道:“將這三人送到幫中的黑牢子中去,沒有我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見。”
“是。”
身後人影浮動。
任憑那三怪物不停的掙扎,怒吼都是無法掙脫鐵網的束縛,越來越緊的鐵網牢牢的捆綁着他們身軀,細細的鐵絲滲入了身軀之中,鮮血不斷的滲出。
“真是可笑,恭親王向來倚重的三怪物卻是淪爲了我魚龍幫的階下囚。”
張小魚笑着道。
慕老點點頭。
“這龍啓的禍心真是不小啊,這三個怪物若是出手,恐怕我魚龍幫的這次真的栽了。看來魚龍幫現在的實力讓恭親王也開始忌憚了,樹大招風,此番收局之後,我們要該消停了。”
慕老輕聲的道。
張小魚的神色變得無比的平靜。
“可惜,慕老你這一手,讓龍啓的損失慘重無比,想來日後,他暗中的動作也會收斂一些……可是,如果想要魚龍幫消停,恐怕很難了。”
慕老看着順着江水而下的屍體,笑了笑,道:“因爲李奇鋒?”
張小魚點點頭,語氣堅定的道:“不僅僅是因爲他,更因爲我的乾孃。”
慕老的目光看向張小魚,沉思了一下,道:“無毒不丈夫……世俗間的恩怨情仇卻是束縛,有時候也該斷了。”
張小魚笑了笑。
他的心中自然懂得慕老的意思。
看向慕老,搖搖頭,張小魚道出一句:“難啊!”